晚上,料理完蕭泓的房間後,溫宛卿又派白雪守在那邊,才緩緩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一進門,她便看見戰夜燼坐在書案後,正提着毛筆寫字。
最近政務繁忙,這倒是她近來第一次看見戰夜燼比她提前回屋。
溫宛卿快步走了過去,雙臂圈住他的脖頸,低頭看着他寫下的幾行字,“有我能幫上忙的地方嗎?”
戰夜燼拉着她坐在自己身邊,將一部分奏摺推在她面前,“那就辛苦你,幫我整理出比較緊急處理的摺子。”
“這個我擅長。”
溫宛卿輕快地答應下來,低頭翻看着手裏的奏摺,分成兩摞,其中一摞更靠近戰夜燼些。
兩人一直忙到三更,才一同躺在牀上。
溫宛卿的髮絲還有些潮溼,又怕耽誤戰夜燼休息,便將頭髮捋到牀邊,側躺着面對戰夜燼。
但熬了大半夜,她反而睡意不重,雙手貼在臉頰上,再次睜開眼睛,看着他有些疲憊的臉。
片刻後,他便睜開雙眼,對着月光盯着她,“睡不着?”
她挪到戰夜燼懷中,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親,小聲說:“白天,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什麼?”
“生氣我自己去牢裏,見到了蕭濯。”
聞言,戰夜燼將她撈進自己懷裏,長臂橫在她的腰間,似有似無輕拍着她的後腰。
他的手在她的腰帶上停頓了片刻,才說:“睡不着是在想這個?”
溫宛卿輕輕“嗯”了聲,低聲說:“自從在突厥相遇之後,我感覺越發看不懂你了。”
“以往你生氣喫醋都會表現出來,但現在,我好像都得通過你的小細節去猜測。”
她仰頭捧着戰夜燼的臉,吻上他的脣,“所以你要不要直接告訴我,我今天這樣做,你會生氣嗎?”
話音剛落,溫宛卿便感覺到腰間的大掌忽然用力了些,旋即身上便多了一具沉重的身體。
戰夜燼的吻鋪天蓋地而下,好像有些失控一般,大力到弄破了她的脣角。
血腥味在兩人口腔中散開,但彷彿更加刺激了他的感官,戰夜燼的動作加重,一手撐在她的腦後,一手按住她的後腰,不准她有一絲一毫想要後退的動作。
直到他的手逐漸下落,在她的高聳處停留片刻,便落在腰帶上,扯開腰帶再次探了進去。
溫宛卿忽地睜開眼,按住他作亂的手,壓着聲音提醒道:“不可!”
戰夜燼眼尾泛紅,也意識到皇帝才下葬不過幾日,禮數上還不准他們這麼做,便又重重地親了親她的脖頸,才作罷。
平靜下來後,溫宛卿昏昏欲睡時,才隱隱聽見戰夜燼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難道真的有上一世……”
她迷迷糊糊間應了一聲,卻被他抱得更緊,“睡吧。”
第二天醒來時,溫宛卿剛從牀上坐起,就聽見白雪端着水盆走進來,說道:“皇上已經在外面候着了,等您帶他去國子監。”
話音剛落,溫宛卿動作加快了些,“戰夜燼呢?”
“攝政王一早便領着皇帝去主持早朝,這會兒應當還在宣政殿內處理其他事。”
說話間,溫宛卿坐在梳妝檯前,任由白雪與香椿替她豎起髮髻。
待她穿戴整齊後,便主動推開房門,站在屋內招手喊道:“皇上,要進來跟我一同用早膳嗎?”
蕭泓幾乎沒怎麼多想,便走了進去,端坐在溫宛卿對面,看着桌上逐漸端來的珍饈,到底還是嚥了咽口水。
溫宛卿擡手命人去宮外將溫盛裕接進來,又轉頭對蕭泓解釋道:“盛裕是我的親弟弟,按照輩分,你得喊聲叔叔。他不過長你七歲,已經在國子監待了許久。”
“待會兒喊他帶你熟悉國子監,日後若是有人敢欺負你,只管告訴盛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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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泓眼珠轉了轉,只應了聲,沒再多問。
溫宛卿撩起衣袖替他佈菜,補充道:“若是盛裕敢欺負你,你只管告訴我,我幫你收拾他。”
“他向來調皮,性子又大大咧咧,若是說了什麼冒犯的話,你大可以全都告訴我,不必隱瞞。”
蕭泓點點頭,乖巧地喫着盤子裏的菜。
溫宛卿溫柔地笑道:“以後我與攝政王,便如同你的孃親與爹爹一般,在外面受了委屈,回來告訴爹孃,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我省得了。”
剛喫完早膳,溫盛裕便蹦跳着跨進門檻,“姐,大清早你喊我進宮做什麼?”
說着,他順手從桌上捏起一塊糕點,三兩下塞進嘴裏喫完。
等他再去拿第二塊時,溫宛卿用筷子打了幾下他的手背,嚴肅地說:“教你的禮儀都跑哪兒去了,快給皇上行禮。”
溫盛裕愣了愣,看着她對面那個小蘿蔔丁,還沒自己腿高,“他就是新皇?!”
“溫盛裕!”
聽見溫宛卿聲音提高,他連忙行禮道:“見過皇上。”
蕭泓稚嫩的小臉帶着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成熟,“平身吧。”
說完,他又快速瞄了眼溫宛卿,溫聲喊道:“盛裕叔叔,在外論君臣,在家裏你便與宛宛姨一樣,是我的長輩。”
溫盛裕反手指着自己,反覆思考着“盛裕叔叔”四個大字,不敢置信地發出一聲疑問:“啊?”
他才十二歲,就被這麼大的小孩叫叔叔了?!
溫宛卿看着兩個小孩你來我往,莞爾道:“就聽皇上的,在我這屋子裏,你們可以隨意些。”
蕭泓小大人的模樣,端莊地點點頭。
溫盛裕這才又去捏了塊點心,“今天喊我過來,不會只是爲了認人吧?”
“自然不是。”
溫宛卿喊人進來收拾早膳,披上外袍,手裏抱着暖爐,“快到國子監上課時間了,今日我帶着你們過去。從今天起,皇上會同你一起在國子監上課。”
“皇上對國子監不甚熟悉,到時候盛裕多帶着皇上四處逛逛。”
溫盛裕點頭,好奇地跟着坐上了欒車,雙眼停不下來四處打量着,彷彿第一次進宮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