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了幾聲後,門外皆無人迴應,反倒是蕭濯面上的笑意逐漸擴大。
溫宛卿強裝鎮定,“你做了什麼?”
蕭濯輕咳幾聲,一向蒼白的臉上染着得意的笑容,“清理了些人罷了,沒有孤的准許,今天是不會有人靠近這裏。”
“不可能!”
溫宛卿沉聲道:“戰夜燼會來接我回家。”
蕭濯仍掛着笑,“戰夜燼忙得抽不開身,待他發現時,你早已被孤關進東宮裏。”
“宛宛,我也派人在突厥找了你多次,怎麼偏生他那麼好的運氣,將你帶了回來。”
溫宛卿避開他的接觸,厭惡地蹙起眉頭,“我是戰王妃,你如何敢將我關入東宮!”
“戰王妃?”
蕭濯捉住她的手,湊在她耳邊輕語,“若我登基,你猜這世間還會不會有戰王的存在?”
溫宛卿睜大雙眼,看清他雙眸中的狼子野心,炙熱得嚇人。
她試圖抽出自己的手,計算着白雪離開的時間,刻意與他周旋,“你就不怕事情敗露,我把這些事情告訴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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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敗寇,我有什麼可怕的。”
蕭濯從懷裏取出白布,堵住溫宛卿的嘴,“乖,同我回東宮。”
說完,他不顧她的掙扎,強行束縛住她的手腳,帶她離開。
但剛推開門,蕭濯便看見門外面色陰沉的戰夜燼。
他還沒反應過來,便只覺得胸口一痛,身體已經飛進房間裏,口中滿是血腥味。
戰夜燼小心翼翼抱着溫宛卿,取出她嘴裏的東西,又用梵天劃開繩子,啞着嗓子說:“我來遲了些,差一點……”
溫宛卿連忙搖頭,“不必自責,如今宮裏本就不太平。”
她瞥了眼屋外躺着的幾具橫屍,忙收回視線,正好瞧見戰夜燼提着劍再次進入廂房內。
看他的氣勢,頗有殺人的意味。
溫宛卿心頭一緊,快步走了過去,拉住戰夜燼的手,緊張地說:“不行!”
“你護着他?”
戰夜燼長劍指着地上半天沒爬起來的蕭濯,臉色倏地冷下去。
溫宛卿解釋道:“他如今是太子,你若傷了他,我們便喪失主動權。”
“等一等,我馬上就要有救皇帝舅舅的辦法了。”
說話時,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蕭濯隱晦的目光看向溫宛卿。
溫宛卿拉着戰夜燼離開廂房,又叮囑冷鋒處理好裏面的情況,才帶着戰夜燼走到遠處的長廊上。
她瞧着戰夜燼仍沉浸在氣憤中,便軟了聲音安慰道:“總歸你來得及時,我什麼事都沒有。”
“看蕭濯那架勢,我總覺得他手裏應該還有什麼底牌沒有露出來。”
戰夜燼緊抿着脣,周身氣壓壓到最低,“我不在乎他什麼底牌。”
溫宛卿仰頭看着他,“如今我們在明,他在暗,要想快些救活皇帝舅舅,得提防着他些。”
說話時,恰遇冷風席捲,她身體發抖,主動靠近他懷中,溫聲道:“這裏好冷,若是皇帝舅舅情況穩定下來,你派人送我回王府吧。”
見狀,戰夜燼只點點頭,將她拽進懷中,一刻也不想分離。
……
與此同時,突厥內忽然傳遍前大皇子的消息,甚至有人得知狼牙吊墜與赤甲軍同時問世。
赤甲軍是前大皇子的部下,與他一同創造出無數戰役的奇蹟,只是在前大皇子逝世後,赤甲軍也隨之湮沒,不再出現。
突厥內無數世家貴族想得到能召集赤甲軍的狼牙吊墜,但卻一直沒有結果。
雖有人已經查到,狼牙吊墜在永安公主手中,但她身邊總有一股奇怪的勢力保護着,幾次爭奪都沒有成功。
可現如今,阿賽克卻明目張膽的用狼牙吊墜,重新召集赤甲軍,並隱隱有向皇城行進的意思。
前大皇子“死而復生”,突厥百姓徹夜歡呼,但突厥的皇室卻沒那麼興奮。
直到一夜,阿賽克闖入皇宮內,徑直進入可汗的的寢殿內。
阿賽克好整以暇地看着可汗,兀自倒了杯溫水喝起來,“三弟,好久不見。”
可汗怔愣着回答道:“大哥?”
“你怕是沒想到,我會從那場戰役中逃生吧,阿史那虔。”
阿賽克坐在椅子上,察覺到可汗臉上的驚慌,面色微沉,冷哼道:“這位置,你替我坐了那麼多年,卻使得突厥丟了察漢城,如今連南面的城池都幾乎保不住。”
“突厥內大亂,百姓根本不相信你,你這個可汗,當得果真是差勁。”
“你憑什麼這樣說我?!”
可汗彷彿被戳中了心事,聲音倏地提高,“南面的叛軍,朕早已命人鎮壓,包括你說的察漢城,朕甚至派了朕的女兒掛帥。”
聞言,阿賽克眉頭緊擰,臉上倏地冷下來,“你還好意思提這件事!”
“你知曉我的宛宛跟大梁的戰王是夫妻,便打着旗號送她去察漢城,用她來換取突厥的安穩。”
他嘲諷道:“卻沒想到,宛宛與我是同樣的個性,怎麼可能完全按照你的指令走。”
“察漢城落入大梁手中後,你才焦急起來,又聽信三皇子的話,結果呢!”
阿賽克的聲音冰冷得可怕,“結果三皇子爲了得到狼牙吊墜,不惜將他的姐姐妹妹全都抓進水牢中。”
“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可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沉聲道:“要不是你非要把狼牙吊墜給了外人,怎麼會引起各方的爭奪,導致突厥分崩離析!”
阿賽克如同聽見什麼笑話一般,“外人?”
“你是說皇妹是外人,還是我的宛宛是外人?”
可汗偏開頭,沒再開口,但胸口仍在不斷上下起伏。
片刻後,他再次看向阿賽克,上下打量着他。
他倒是一點變化都沒有,彷彿正值壯年,仍能騎馬作戰。
可汗身側的手攥緊,“你就不怕,今晚進得了皇宮,卻再也出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