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章 我捨不得傷你

發佈時間: 2024-11-18 15: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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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話間,戰夜燼走了過來,長劍抵在溫宛卿與蕭濯之間。

 蕭濯悶聲笑道:“我並沒有阻攔你的意思,不過是提醒你一句罷了。”

 “難不成戰王連宮裏的院正都信不過?”

 戰夜燼的聲音冷而厲,沒有一絲溫度,“本王不信你。”

 話音落下,周圍幾個肱骨大臣身體一抖,張口想說些什麼,卻又被戰王冷厲的眼神制止。

 一時間,竟無人敢多爲太子說一句話。

 衆人看着對峙中的兩人,皆嗅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氣息。

 而溫宛卿顧不上他們的紛爭,在戰夜燼走過來後,便徑直進入暖閣內。

 暖閣內站着幾位太醫,院正跪在牀邊,正在替皇帝清理咳出來的污血。

 見到溫宛卿後,幾個太醫連忙圍上來,行禮道:“戰王妃,您終於回來了。”

 “皇帝這病症怪異,已持續多日,今晚要不是李公公發現得及時……”

 太醫搖搖頭,不敢把後面的話全部說出來。

 溫宛卿快步走過去,蹲在牀邊握住皇帝的手腕,和身邊的院正討論起來。

 院正清理完污血後,嘆了口氣說:“皇帝這病症,越來越嚴重了,以往還不曾出現過血塊,今晚這血塊卻差點要了命。”

 “再加上皇帝咳嗽不止,隨時有呼吸停滯的可能性。”

 溫宛卿眉眼嚴肅起來,“我需要你之前爲皇帝診斷的行醫記錄。”

 院正沒有猶豫,立刻派人去取。

 他心裏十分清楚,自己的能力有限,況且連先前治療的辦法都是從溫宛卿送的醫書上找到的。

 過了一炷香後,皇帝的呼吸逐漸平穩,溫宛卿才終於放心下來,屏退暖閣內衆人後,坐在一旁的書案上閱讀行醫記錄。

 她見到皇帝時,已然病入膏肓,如若不盡快找到發病的原因,怕是真的要藥石無救。

 院正離開後,戰夜燼與蕭濯先後進入暖閣中。

 戰夜燼率先走到溫宛卿身邊,握了握她的小手,“怎麼樣,可有什麼發現?”

 聞言,一身蟒袍的蕭濯也望了過來,臉上掛着笑,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溫宛卿合上書,抿着脣說:“回去說。”

 她捏了捏眉心,有些睏倦地靠在戰夜燼身上,“我得在這裏守着皇帝舅舅,等他醒過來纔行,你要不要先去忙?”

 戰夜燼暖了暖她的手,“這附近有給我留的廂房,實在累的話,可以過去休息下。”

 “好呀,你如果要在宮裏忙的話,待會讓白雪領我過去就好。”

 溫宛卿鬆開他的手,“臨近元旦,你應該有很多要操心的事情。”

 戰夜燼沒反駁,也沒應答,反而目光沉沉地看着身後的蕭濯,“清王喜歡欣賞夫妻交流?”

 蕭濯彷彿沒有看見戰夜燼面上的表情一般,忽地朝他們走來,停在離溫宛卿不遠的地方,“孤只是擔心父皇的病情,不知宛宛可查出什麼了?”

 “你在找死。”

 戰夜燼下頜線緊繃,抽出梵天,抵在蕭濯的心口處,“蕭濯,你我心裏都有數,皇帝舅舅爲何一病不起,你這太子之位,又是從哪裏來的。”

 蕭濯抿着脣微笑,“戰王,空口無憑,凡事總要講究證據,不是你一句質疑,孤就該反思。”

 “與其討伐孤,不如想想,你放任幾十萬大軍囤積在察漢城的事情。戰王,你不是第一次作爲將帥出征,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蕭濯語氣毫不客氣,擡手拂開面前的焚天。

 但戰夜燼並不避讓,梵天割破了他的手指,仍抵在他的心口,在蟒袍上留下一絲血跡,“你當我會怕你?”

 蕭濯掃了眼溫宛卿,主動後退幾步,用手帕擦拭手指上的點點血跡,“戰王是大梁頂天立地的英雄,自然不會怕孤,只是日後,就說不準了。”

 兩人不歡而散。

 戰夜燼叮囑過溫宛卿後,又派人守在暖閣外,寸步不離地保護她。

 在溫宛卿幾次催促下,戰夜燼才面色憂慮的離開。

 一直到快午膳時,皇帝才悠悠轉醒,溫宛卿再次檢查他的身體,發現比晚上強了不少,便安排幾位太醫守着。

 她實在有些堅持不住,打算去戰夜燼的廂房裏休息片刻再過來。

 要不是暖閣內總有人進進出出,她都差點打算在暖閣內休息。

 廂房就在暖閣外面,走幾步就能到,白雪走在溫宛卿身邊,不時左顧右盼,注意着宮裏的情況。

 宮裏爲了迎接元宵節,備了不少紅綢帶,但映襯在白色的雪上,卻形成刺眼的紅。

 就像溫宛卿晚上在暖閣內看到的那般。

 她微不可見嘆了口氣,進入廂房後,便斜躺在榻上,連鞋子都不捨得脫,怕誤了出門的時間。

 如今,溫宛卿確信皇帝體內是蠱毒,可她這方面不如藥婆,光是查出蠱毒便已經耗盡全部力氣。

 藥婆……

 溫宛卿忽然睜開眼,連忙命人回王府取東西。

 她差點忘記了,藥婆有記錄的習慣,說不定她便見過這種症狀,記錄着解決辦法。

 當初藥婆去世後,她的所有遺物都被溫宛卿妥善保管,混合在自己的行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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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可汗派人將她帶回宮時,藥婆的東西也便盡數跟着她。

 溫宛卿想着想着,漫天的睏意席捲而來。

 過了不知道多久,她忽然感覺有人在靠近自己,旋即一張毯子蓋在自己身上。

 溫宛卿下意識攥着毯子,以爲是戰夜燼專門進來陪她,還主動蹭了蹭湊過來的大手。

 在接觸到手掌的一瞬間,她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立刻睜開眼,目光從長靴,掃到他身上的蟒袍,連忙坐起身,用毯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溫宛卿警惕地看着他,又掃了眼大門,“你怎麼進來的?”

 蕭濯坐在榻邊,“孤是太子,這宮裏,有什麼地方是孤不能進去的。”

 “怕什麼,我捨不得傷害你。”

 溫宛卿連連後撤,但身後便是地面,她差點掉下榻。

 見狀,蕭濯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兩人的距離靠得格外近。

 溫宛卿只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懂面前的男人,她餘光看見門外的人影晃動,便忽然大喊道:“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