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擔憂

發佈時間: 2024-11-18 15:1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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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戴面具的女子,還多此一舉帶了黑紗,生怕被人認出來的樣子。

 倒是有趣。

 戰夜燼回想着山崖上,他瞧見地上凌亂的腳步,最後指向了一個隱祕的山崖間,怕是那裏正好有一處視野盲區,剛好能躲進去一個人。

 不過雖然他猜到了,但還是沒有打草驚蛇,最後放永安公主離開。

 那山崖陡峭,若稍有不慎,估計就會掉入深淵中,即使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戰夜燼也不敢冒這種風險。

 總歸現在也算大約猜到了永安公主的身份,只差一些細節的辨認罷了。

 既然永安公主想藏,那他便由着她來。

 第二日天還未亮,賽雅便叫醒了溫宛卿,壓低聲音說:“宛宛姐,我們遇見了突厥的援軍,他們打算帶我們往後退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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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宛卿睡意朦朧地看着她,任由她給自己穿好了外衣,並拖着問她往外走。

 直到被秋風一吹,她身體一顫,終於清醒了過來,皺着眉問:“援軍?察漢城被攻破不過一日,這消息怎麼會這麼快傳到皇城去?”

 察漢城距離皇宮就算快馬加鞭,也要足足三日才能送到信,這才頂多算是隔了一個晚上,怎麼會有援軍過來?

 更何況可汗本就抱着求和的心,才命溫宛卿過來的,若真是議和失敗,怕是根本不會再派人過來送死。

 溫宛卿抿着脣,懷疑地看着不遠處正搬運東西的幾個陌生面孔,主動走了過去,“你們是哪位將軍旗下的士兵?”

 有個統領穿着的人走了過來,行禮道:“永安公主,屬下是玉伽將軍手下的人,此次是奉可汗的命,過來援助兩位公主的。”

 “可汗如何預知察漢城不敵大梁,還這麼早就讓你們過來?”

 溫宛卿滿臉狐疑,掃了一圈,沉聲問道:“我瞧你們來的人也不算多,這算什麼援軍?”

 統領面色不變,彎腰解釋道:“永安公主有所不知,戰王的名號響徹整個突厥,早在大梁第一次嘗試攻城的時候,察漢城的可汗寫了封信給皇城。”

 “可汗還當人手不夠,所以纔派屬下等人過來。”

 溫宛卿繼續追問,“那你口中的玉伽將軍呢?”

 “玉伽將軍還兼顧固守皇城的重任,所以只命屬下等人過來,本打算充盈士兵隊伍,但沒想到昨晚……”

 統領聲音一頓,“眼下兩位公主手中的人馬不多,屬下也想盡力保全剩下的人,便提議帶兩位公主往突厥內部躲一躲。”

 說話間,永越和撒昆也走了過來。

 撒昆拍了拍胸脯,“永安公主多慮了,這統領我認得,就是玉伽的人,所以我才讓他們進來的。”

 “而且此地距離察漢城太近,若我們再留在這裏,怕是風險太高,這統領的提議,也是和我商議過的。”

 永越上下打量了一番,又扯起統領腰間的令牌,仔細檢查了一下,“還真是玉伽的人,連令牌都對得上。”

 聞言,統領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從胸口取出可汗的密函,“屬下差點忘記了,這是可汗命屬下交給兩位公主的,請兩位公主過目。”

 永越展開信封,湊到溫宛卿身邊,一同看了起來。

 語氣倒是對得上溫宛卿記憶中的那位,只是這筆跡,她卻不能確定。

 畢竟她還從未見過可汗的親筆,只好壓低聲音問永越,“這筆跡也對得上嗎?”

 還沒等永越說話,一旁的撒昆不滿地說:“永安公主這是信不過我啊,我都認出人了,您還在懷疑他的來歷。”

 永越打了他一下,才點點頭,“應該是對得上。”

 見狀,溫宛卿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暫時壓下心裏的疑惑,看見衆人把東西搬上馬車。

 隨後一行人便轉移到了距離察漢城半日腳程的大漠中。

 幾人也不敢掉以輕心,還有不少將士都受着重傷,尤其是永越和撒昆兩人,身上的傷口都還沒有開始癒合。

 溫宛卿忙裏忙外,和大夫一同配藥。

 中途又怕藥材用盡,還跑去馬車裏從珍寶空間中添了些纔出來。

 直到入夜,溫宛卿才得以休息,領着賽雅鑽進了永越的帳子裏。

 三人圍着爐子烤火,又在爐子四周擺了些饢,算是今日的晚膳了。

 溫宛卿整日都是一副心思不寧的樣子,永越打趣道:“宛宛還在懷疑那統領的來歷嗎?”

 “我已經查驗過他們令牌和通行證,都不是僞造的,你放心這行人應該沒什麼問題。”

 溫宛卿扯了扯脣,“只是好奇可汗怎麼會突然給我們派來援手,當初命我過來的時候,可是要我死保察漢城。”

 “如今交戰敗北,察漢城也被大梁人攻佔下,可汗派人過來就是援軍,還是……”

 她不敢多講,更不敢往深處想,怎麼說永越都是可汗的嫡親女兒,應該不會做出這等殘忍的決定吧?

 永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疼得溫宛卿驚呼出聲。

 她錯愕地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沒怎麼用力啊,你這小身板越來越脆弱了嗎?”

 賽雅忙擋在二人之中,解釋道:“永越公主,宛宛姐肩膀上的淤青還沒有消除,接不住您這一掌的。”

 “淤青?”

 永越十分驚訝,忽然站了起來,作勢要扒開她的衣裳看看,“你身上幾時受的傷,難道是今日行醫問藥的時候被人誤傷了?”

 溫宛卿忙躲閃着,攏緊自己的外衣,“沒什麼大礙,那日在外面摔了一跤。”

 聽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永越還是猜到了,握住她的手說:“是救我的那天嗎?”

 見推脫不掉,溫宛卿只好斂眸,淡淡地“嗯”了一聲,旋即立刻解釋道:“只是摔傷罷了,已經好多了,不礙事。”

 永越心疼地看着她,“是我大意了,原來那日你到底還是吃了些苦頭。”

 溫宛卿莞爾,“不必掛心,摔跤多常見啊,況且你身上的傷比我嚴重多了,都不見你疼得叫喚。”

 “想來還是我嬌氣些,稍稍一點輕傷罷了,就忍不住痛得亂叫。”

 她刻意這樣說,好讓永越心裏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