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雅這才順着視線看見了白頭翁,笑道:“是啊,沒想到還有,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合適的藥材。”
溫宛卿美目流轉,纖纖細指往不遠處一指,“那邊好像也有,我去那邊看看,你去右邊。”
“可是,你的身體……”
賽雅擔憂地看着溫宛卿,並沒有第一時間應下來,“我答應藥婆要好好照顧你的,怎麼能分開尋找?”
她眉眼彎彎,輕聲解釋道:“放心,我也不會走太遠。”
“不然太耽誤時間了,讓藥婆一個人在房間裏,我不放心。”
賽雅這才猶豫地說:“那好吧,但是宛宛姐,你千萬別走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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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卿微微頷首,提着枯草編成的小籃子,朝左邊走去。
沒走多遠,她假意蹲下尋找,手順勢撫在自己頸間,閉着眼在珍寶空間中尋找合適的藥草。
除了自己這幾日所需的珍貴藥材,她還得爲藥婆和賽雅留一些日常所需的藥物,免得二人之後在突厥難以生存。
這樣想着,溫宛卿蹲的時間難免久了些,等她剛把取出來的藥草放進籃子裏時,便聽見身後慌亂的呼喊聲。
“宛宛姐?你在哪裏?”
溫宛卿連忙收手,睜開眼睛起身,卻不曾想由於蹲下的時間過長,導致她站起身時眼前一黑,只下意識地護住籃子。
等到她緩過來之後,蒼白的臉龐中露出一絲笑,安撫道:“我沒事,只是蹲下的時間有些久了。”
賽雅這才安心下來,接過溫宛卿手中的籃子,驚訝地問:“宛宛姐這邊,竟有這麼多藥草嗎?”
溫宛卿垂下眼眸,“嗯,所以我才一直蹲在這邊。”
說完,她避開這個話題,挽着賽雅說:“走吧,別讓藥婆前輩等太久了。”
賽雅跟着點點頭,攙扶着溫宛卿下山。
兩人剛回到帳篷,還沒等賽雅炫耀上山的收穫時,二人忽然瞧見藥婆滿臉嚴肅,難得正襟危坐在桌邊,怔愣地盯着蠟燭出神。
見勢不對,溫宛卿讓賽雅把籃子放在一旁,“藥婆前輩這是?”
藥婆這纔回過神來,刻意壓低聲音,“族長夫人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把白日裏發生的一切告知了溫宛卿和賽雅,最後補了一句:“一開始我還當是正常,直到我忽然想起,分明前幾日她來探望你時,手裏總會帶些東西。”
“今日卻空手而來。”
賽雅愣了愣,擰着眉說:“她應該沒有這個膽子吧?”
聞言,藥婆和溫宛卿的視線皆落在她身上。
她心中一慌,立刻解釋:“畢竟、她和我族親相識,應當不該起什麼壞心思纔對。”
溫宛卿慢條斯理地喝了一盞茶,聽完後眼睛微眯,“族長夫人的行爲確實有些古怪,不過我們前幾日也一直輪流守夜,今夜照舊便是。”
京城內。
早朝結束後,皇帝留了幾位肱骨大臣,談論這幾日重要的政事。
處理完政事後,他拂袖讓衆臣離開,隨後他才頭疼地看着殿中兩人,捏了捏眉心說:“說說,你們二人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原本這些天突厥內亂的消息已經傳到了京城中,皇帝也在考慮要不要趁着突厥內亂有所行動,還沒等他和幾位將軍討論清楚,他便聽聞戰夜燼帶兵圍了清王府。
一位是戰功赫赫的戰王,另一位是皇子,惹得京城中議論紛紛,甚至有人私下猜測是不是要變天了。
戰王帶人圍住清王府的當晚,李公公便焦急地喊醒睡夢中的皇帝,生怕又是一場宮變。
皇帝這才知曉這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戰夜燼不光圍困住清王府,甚至帶兵在京城內四處搜查,擾得民心惶惶。
他看着朝堂中對峙的二人,不免無奈地勸道:“你們二人也相識多年,怎會忽然成爲仇敵?”
見戰夜燼不說話,皇帝的目光投向蕭濯:“清王,你來說。”
蕭濯掃了一眼戰夜燼,隨即拱手道:“啓稟父皇,這幾日,兒臣確實與戰王有了些小摩擦。”
“繼續。”皇帝威嚴的目光掃在二人身上。
他不卑不亢地回答道:“戰王妃在不久前失蹤了。”
皇帝神色一凜,他自然知曉戰王有多寶貝他的妻子,“此等大事,爲何無人告知朕?”
戰夜燼忽然站出來說:“皇帝舅舅,宛宛並非失蹤,宛宛分明就在清王府內!”
“這……?”皇帝神情晦暗不明,將疑色藏起,看向戰夜燼:“這又是何意?”
戰夜燼將前幾日發生的事情複述給皇帝,只是隱去了自己和溫宛卿的爭吵,最後點明自己幾日前親眼看見她正在清王府內。
皇帝的視線移到清王身上,“可有此事?”
蕭濯低眉順眼地解釋道:“確有此事,戰王妃曾在兒臣府中借住,但不日前已經離開。”
“你說謊!”戰夜燼怒吼道,眼中也盡是血絲,“若是離開,你又爲何不敢放我進去?”
他低聲解釋道:“清王府內終究是私人之地,戰王試圖冒然闖入,恕我無法認同。”
戰夜燼語氣霎時間銳利起來,“只要你把宛宛還給我,我現在就率兵離開!”
蕭濯無奈:“但戰王妃確實不在清王府內。”
“行了!”皇帝疲憊地闔了闔眼,“朕不想聽你們多說。”
“清王,此事重大,你須得如實回答,你究竟知不知道戰王妃去哪裏了?”
若是不把溫宛卿找到,想來,戰夜燼根本不會善罷甘休。
念及此,皇帝眯了眯眼,半是威脅地說:“此事已經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今日必須把話說清楚。”
蕭濯斂眸思索半晌,才妥協般無奈地說:“兒臣當真不知戰王妃的去向,早在半月前,她便離開了清王府。”
“當真一點線索都沒有?”皇帝又追問道。
戰夜燼的目光也緊緊地盯着他,手甚至握在刀柄上,大有非要他說出個所以然來。
蕭濯凝神思索半晌,低聲說:“兒臣只隱約記得,戰王妃走時,身邊跟着一位彎腰弓背的老嫗,不過看服飾,好似是突厥人。”
老嫗?
突厥人?
戰夜燼幾乎立刻猜到是藥婆跟在溫宛卿身邊,他痛苦地攥緊手中的刀柄,手臂上青筋盡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