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也摸不清戰王是什麼意思,只好前來稟報。”
蕭濯覷着溫宛卿的表情,低聲問道:“要去見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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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宛卿想到今日離開時,曾看見戰夜燼滿臉的絕望,便闔了闔眼,掩飾自己的情緒。
再張口時,她的嗓子染了些啞意,“我想進去坐一坐,有點累了。”
她怕自己再次看清戰夜燼的表情後,會流露出不捨的情緒。
而戰夜燼對她的情感流動察覺得十分敏銳,萬不能讓他發覺到不對勁。
念及此,她率先擡腳,朝前廳走去。
蕭濯眼中含笑,對侍衛揚了揚下巴,“聽清了嗎?不必理會門外的人。”
交代完後,他也跟上了溫宛卿的腳步,順手命人煮一壺熱茶呈上來。
進入前廳後,蕭濯將幾盤精美的甜點放在溫宛卿面前,輕聲安慰道:“特意給你準備的,嚐嚐看?”
溫宛卿低頭看着盤子裏的糕點,分明不是她最常去的那家。
一時間,又想到今日前,戰夜燼還爲她準備了她最愛喫的那家糕點鋪的點心。
轉頭卻物是人非。
溫宛卿將面前的幾個盤子推開,目光直直地盯着大門,又擡頭看着外面的天氣,喃喃道:“怎麼陰天了?”
“是啊,前面還是豔陽,這會忽然陰下來了。”蕭濯也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大概猜到了她心裏的憂慮,勸道:“我派人送你回寢房吧,免得你總傷神。”
溫宛卿這纔回過神來,剛準備點頭,就聽見簾外驟雨忽降,一時間水花不斷,沒多久,地上便彙集了些小水坑。
此時,門外的侍衛再次淋着雨衝進來,“王爺,戰王妃,戰王還在門外站着,不肯離開。”
溫宛卿瞧着侍衛的衣角不停往下滴水,連前廳內都染上了不少水汽,大抵也知曉戰夜燼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心頭一緊,捏住自己的裙角,貝齒咬着下脣,一股說不出的擔憂逐漸開始消散。
依她對戰夜燼的瞭解,若是見不到自己,他絕不會離開。
想到這裏,溫宛卿站了起來,徑直朝屋外走去。
走到一半,她忽然回頭,目光落在蕭濯身上。
而蕭濯也心領神會,低頭勾起脣角,隨即斂了笑意,走到溫宛卿身邊,自然地攬住她的腰。
這一次,溫宛卿並沒有拒絕。
她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快要撐不住了,讓蕭濯跟自己一起去見戰夜燼,不光是爲了讓他離開,也是因爲,自己確實幾乎要站不住了。
她決不能讓戰夜燼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差。
兩個人一同走到府門口,看見渾身溼透的戰夜燼後,溫宛卿捏住自己的裙角,冷風襲來,她下意識往蕭濯懷裏躲了躲。
看得戰夜燼面色更加蒼白,許是太久沒有開口講話,他的聲音十分沙啞,“爲什麼?”
溫宛卿不敢與他對視,咬了咬牙,才冷着聲音說:“如你所見,我現在喜歡別人了。”
戰夜燼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腰間那雙陌生的大手,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眉眼陰鬱,一字一頓地說:“你喜歡清王?”
“是!”溫宛卿提高了音量,又主動往蕭濯身邊湊去,顯示出兩人親密的模樣,“戰王還是請回吧。”
蕭濯也附和道:“戰王站在我門外,不知情的人還當我與戰王政見不合,戰王還是早些回去得好,免得落得一身病。”
戰夜燼往前走了幾步,視線依舊盯着溫宛卿腰間的那隻手,雙目漸漸猩紅。
可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蕭濯便護着溫宛卿往後退了兩步,再次拉開跟戰夜燼之間的距離。
蕭濯輕笑道:“戰王身上染了寒氣,還是別傳給宛宛好。”
戰夜燼一反常態,並沒有表現出十分動怒的模樣,反而剋制地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沖刷自己的身體,“你真的決定好了嗎?”
溫宛卿故作堅定地頷首,眼睛直直地看着戰夜燼,“我心已決,戰王請回吧。”
她的話都已經說得這麼絕情了,想來,戰夜燼不會再繼續淋着雨等待了吧?
雨勢根本沒有停下的意味,要再這樣琳下去,怕是他真的要生病了。
念及此,溫宛卿再次狠下心說:“戰王別再來找我了,我不想讓蕭濯誤會。”
說完,她也不給戰夜燼反應的時間,扯了扯清王的袖子,兩人一同轉身離開。
而門外的戰夜燼,看着相攜而去的兩人,雙臂無力地垂在兩側,面色慘白。
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一天真的會面對到這樣的場景。
曾在溫宛卿和自己剛交好的那段時間,他經常幻想這種事情的發生,他也想過自己該怎樣去應對。
自然是將溫宛卿捉回來,就算她有多難過、多不情願,也要將她綁在自己身邊。
可直到這一刻真的發生在自己身上,戰夜燼才忽然明白,原來自己根本做不出這般違背宛宛心願的事情。
他再次看向院中的二人,此時溫宛卿甚至靠在蕭濯懷裏,任由他領着她往裏走。
這般依戀的模樣,也曾出現在他懷中……
一聲驚雷閃過,映照出戰夜燼慘白的面容,和不住顫抖的身體。
而府內的溫宛卿已經徹底失去了力氣,只能暫時依靠蕭濯的力量才能往裏走。
她面色蒼白,渾身乏力,蕭濯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打算把她送回寢房。
溫宛卿只感覺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陷入了昏睡中。
快到房間時,忽然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蕭濯面前,他神色一凜,抱緊懷裏的人,警惕地問:“你是何人?怎麼進來的?”
藥婆嗤笑,沙啞地說:“不過小菜一碟。”
說完,她看清溫宛卿的面容後,低聲威脅道:“把你懷裏的人交給我。”
蕭濯緊緊護着溫宛卿,眼神四處搜尋侍衛。
藥婆見他眼神飄忽,笑道:“找你的侍衛呢?簡直不堪一擊,一包藥就蒙暈過去了。”
蕭濯屏氣凝神,“既然這樣,我更不可能將她交給你。”
“是嗎?”藥婆的手往袖口處虛虛一探,想要故技重施,用迷藥迷暈清王。
不過取藥的時候,不小心帶出了袖中的長蛇。
長蛇親暱地繞在藥婆的手腕處,吐着信子朝蕭濯的方向蠕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