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正值下朝時間。
沈蕭璧掐着點,趕在剛下朝的時間,出現在宣政殿的門口,對李公公說:“本宮給皇上準備了藥膳,現在殿內可還有旁人?”
李公公看着絡繹不絕往外走的大臣,微微搖頭,“待老奴替貴妃通報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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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李公公了。”沈蕭璧身旁的婢女,熟練地遞給他一包碎銀。
恰好蕭衍從宣政殿中緩緩邁出,他餘光瞄見樹蔭下的貴妃,腦中不知想到了什麼,脣角勾起。
沈蕭璧也注意到他,兩個人互相交換一個彼此才懂的眼神,隨即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戰夜燼落後一步,看着蕭衍大步朝前走,眉頭緊皺。
剛纔蕭衍和沈蕭璧的動作,他看得一清二楚。
這兩人,何時關係這般好了?
溫宛卿幫大哥鍼灸後,又替他置辦了新房,命人再添幾樣物品。
見四處沒有什麼缺的東西,她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準備打道回府。
回到王府已經過了午膳時間,白雪替溫宛卿脫下外衣時,又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
趁她思索的時間,白雪拿出一個小匣子,從裏面掏出青草膏,“王妃,我幫你塗一些青草膏,否則蚊蟲叮咬的痕跡一直在身上,會留疤的。”
溫宛卿下意識地拒絕,還後撤了幾步,“這倒不必。”
白雪心生疑竇,不依不饒地說:“可是,不塗藥會很難受,王妃不是最討厭蚊蟲留下來的疤痕嗎?”
她默默攏緊衣裙,“那你放在一旁,晚些我自會上藥。”
看白雪還想講話,溫宛卿向屋外張望着,問道:“準備擺午膳,你去看看戰夜燼回來了沒。”
白雪無奈地垂下了頭,知道今天是勸說不動她了,便認命地朝外走去。
一回王府,溫宛卿就覺得府中安靜得有些過分。
往日裏,她一進門,戰夜燼恨不得立刻黏上來。
但今天她分明看見冷鋒站在書房附近,卻沒有看見戰夜燼出現。
果然,沒多久,白雪重新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幾個端着午膳的婢女,“奴婢剛纔問了門口的侍衛,他們說戰王還沒回來。”
溫宛卿微微蹙眉,還在思索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手臂被燙了一下。
端着熱湯的婢女連忙跪下,臉上驚慌失措,不停磕頭說:“奴婢罪該萬死,還請王妃恕罪。”
她一邊求饒,一邊身體不住顫抖。
一旁的白雪連忙拿手帕擦掉手臂上零零星星水跡,“需不需要上藥?”
“不需要。”溫宛卿搖搖頭,她又不是泥娃娃,這點小傷都能大驚小怪,只是這婢女表現出的慌亂,似乎有點異常。
她對婢女向來溫和,以前出什麼事也不曾重重責罰過誰。
爲什麼這個婢女會這麼害怕?
溫宛卿心中惴惴不安,總覺得有什麼遺落的消息自己沒有發覺。
她蹲在婢女面前,嚇得婢女頭壓得更低,“你在害怕什麼?”
婢女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奴婢、奴婢做錯了事……”
見她眼神飄忽,根本沒有想說實話的樣子,溫宛卿便站起身來,對白雪說:“去把冷鋒喊來。”
白雪雖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看王妃面色嚴肅,於是連忙跑到書房門口,請來了冷鋒。
“王妃。”
冷鋒來了之後,直挺挺地立在門外,絲毫沒有主動開口解釋的意思。
溫宛卿歪着頭打量了一番,皺眉問道:“你都回來了,爲什麼王爺還沒有回來?”
冷鋒緩緩垂下頭,猶豫了幾聲,才解釋道:“王爺命我先回王府,其餘的,屬下一概不知。”
“命你回府做什麼?”溫宛卿疑惑地問。
而冷鋒卻回答不出來,他立刻抱着拳弓下腰,一滴汗順着他的額頭滑落到頸間。
溫宛卿神色一冷。
這下她幾乎可以確定,宮裏應該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她靠近冷鋒,沉聲道:“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戰夜燼現在在哪裏?”
冷鋒本就是一介武將,說話功夫自然不如那些文臣,見王妃緊追不捨,他只好嘴脣緊閉,一副任憑她怎麼問都不會出聲的模樣。
看得溫宛卿更加惱火,怒極反笑,“好好好,你不說話是吧?那我親自進宮!”
說完,她徑直往府外走去。
但是冷鋒即使一言不發,身體卻強勢地擋在她面前,叫她完全沒辦法多走幾步。
這時候他武將的身份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見他遲遲不讓開,溫宛卿環着手臂,聲音冷肅,“讓開!”
冷鋒無力地解釋道:“王爺他,應當是無礙的。”
“既然如此,那你爲何還攔我入宮?爲何不直接告訴我王爺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溫宛卿語氣瞬間銳利起來,“瞞着我,又要我坐在家中等待,這向來不是我的作風。”
說完,她擡腳再次往前走。
冷鋒依舊緊隨其後,牢牢堵在她面前。
見狀,溫宛卿立刻從珍寶空間中取出銀針,直直抵着自己的脖子上,威脅道:“你若再不讓開,後果是什麼樣,你自己心裏清楚!”
冷鋒瞳孔瞬間放大,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王妃,王爺都是爲了您好……”
冷鋒的聲音方一落下,溫宛卿就立刻用銀針扎破自己的脖頸,一滴鮮紅的血,在白皙的脖頸處滑落。
“王妃!”
冷鋒心中一驚,立刻跨步上前,準備奪下銀針。
但溫宛卿也不可能讓他這麼輕易奪走。
她一個輕巧的側身,躲過了冷鋒的手,但也不小心讓銀針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十分明顯的紅痕。
溫宛卿皺了皺眉,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下一刻,她就有點頭暈目眩,呼吸驟然粗重起來。
冷鋒見狀僵在了原地。
看着王妃脖間刺目的紅痕,他心裏權衡一番,最終還是認命地說:“屬下明白了,屬下這就去備車。”
直到看着冷鋒走到府外,溫宛卿才如同泄了氣一般,緩緩垂下了手臂。
她不知道戰夜燼現在正在經歷什麼,可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以後,她現在對皇帝有了更深刻的體會。
不管怎麼樣,她必須現在就見到戰夜燼!
思索間,白雪走了過來,攙扶着她上馬車。
剛坐到馬車上,溫宛卿就感覺到一陣灼燒感侵襲而來,不光手臂,全身上下都有不同程度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