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遠在西北之地,一張重工千機雕花大牀上,蕭衍懷裏正抱着江月眉,兩人翻雲覆雨,春光彌散。
蕭衍的動作算不上溫柔,眼神也盡是狠厲,那力道就像是恨不能把江月眉當場弄暈過去。
兩人糾纏的身形在帷幔之後若隱若現。
江月眉強忍着內心的噁心,將手攀在了蕭衍的肩頭上,任由男人施爲,她呵氣如蘭,媚氣如絲。
蕭衍更是發了狠,一口咬在了她的肩頭。
江月眉一聲嚶嚀,隨即軟倒在了男人的懷裏。
而就在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跟着便有侍衛來報。
“啓稟王爺!陛下特下令,傳王爺回京,詔書已經送到了府上!”
蕭衍聞言大喜,也顧不得軟玉在懷,當即仰天大笑。
“哈哈哈!沒想到,這一天竟來的這麼快!”
此時的江月眉肩上披了一層薄紗,從後頭將外衫披在蕭衍身上,又故作擔心地開口。
“王爺,咱們就這麼回去了,真的好嗎?萬一你回去之後沒有得到皇帝的重用,再被那些眼高於頂的人瞧不起,咱們豈不是平白要遭人笑話?妾身如此便罷了,可你畢竟曾是當朝太子……”
江月眉的一番話,說得恰到好處。
蕭衍也十分清楚,今時已不同往日,一時間,空氣都顯得沉悶了幾分。
江月眉將手搭在了男人的肩頭,緩緩向前摩挲着,接着又將腦袋靠了上去,語氣輕緩中帶着濃濃的蠱惑。
“我自是知道,以您的本事,重回巔峯,得到陛下的重用自是不難,可倘若有更便捷的法子呢?”
未盡之意,卻恰恰點在了蕭衍的心中。
蕭衍神色霎時轉換爲狠辣。
他驟然轉身,單手扼住了江月眉的脖子。
江月眉大驚,“王、王爺!”
蕭衍的掌心緩緩用力,修長細嫩的脖頸在他的手掌下脆弱不堪,江月眉也因此臉色漲的通紅,無法呼吸。
就在江月眉以爲自己說錯了話,性命不保之際,這沛王蕭衍居然再次大笑了起來,眼眸中盡是張狂。
“不愧是我的女人,有志氣!此次回京,勢必要奪回那些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蕭衍眼中充滿了怨恨,就連心境也和當初剛剛離京時大爲不同。
此番回京,就是他復仇之時!
“只可惜,現在京城的勢力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我想站穩腳跟,只怕還得從長計議。”
蕭衍這話音未落,江月眉已經再次軟倒在了他的懷裏,細白的指尖勾勒着他的下頜,聲音輕緩中帶着誘惑。
“王爺還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有人通過妾身給王爺送來了一張拜帖,妾身還沒來得及稟報。”
說話間,江月眉側頭在蕭衍的嘴角落下一吻,很快便將一早就準備好的拜帖拿了出來。
蕭衍看着那信紙上的特殊印記,神情驟然一變。
這是突厥人的專屬印記!
次日,蕭衍就成功見到了遞送拜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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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形於色,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來人和江月眉的眼神不着痕跡的碰撞在了一起。
他端着先前太子的架子,側坐於太師椅之上,高傲地看着來人:“不知你們突厥人怎麼會突然找上本王?京城的皇子那麼多,難道就沒可選之人嗎?”
那突厥人看向這位前太子,笑的意味深長。
“您先前身爲太子,我們兩國之間的局勢應當是再清楚不過,大梁皇帝多年以來欺壓我突厥,肆意在邊境挑起戰事欺壓我方百姓強佔土地,我若是選了那些皇子,豈不是平白給自己多添阻力?”
蕭衍冷哼一聲,“單單憑藉這些,你還不足以說服本王,想讓本王以欺君叛國之罪同你們合作,還需要拿出些誠意來。”
那突厥人見蕭衍還拿捏了起來,眼底劃過些不耐,但很快又恢復原樣,笑着對蕭衍又行了一禮。
“沛王殿下如今勢單力薄,想來若是我突厥扶持太子重登東宮寶座,並且得到那九五至尊之位,新君稱帝,應當會對我突厥百利而無一害的。您覺得呢?”
兩人眼神交匯之間,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野心。
……
京城,戰王府門外。
馬車已經備好,戰夜燼也正要進宮上朝。
但溫宛卿卻因爲擔心戰夜燼的身體,不想讓他獨自一個人進宮,乾脆主動上了馬車。
戰夜燼有些不解的擡眼看向眼前的人,單手環住她的腰,“怎麼了?怎麼這麼緊張?”
這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溫宛卿頓時猛地坐直了身體,連忙開口,“這怎麼可能?”
只不過是先前在藥婆院裏說了謊,拿了一瓶不知是什麼成分的藥膏,一時有些不敢給這男人用罷了。
不過現在是她主動提出來和他一起進宮的,只能硬着頭皮將這藥膏抹在了男人的臉上。
她剛纔檢查了一番,也沒從裏面聞到什麼奇怪的味道,想來是沒什麼副作用的。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隨手抓過來的這個藥膏竟然不是無色的!
這三兩下抹到了男人臉上的那些紅疹之上,戰夜燼的臉上眨眼便被抹了一層綠色。
紅綠交加。
溫宛卿伸手在男人的臉上又抹了兩下。
兩息之後,溫宛卿無言看着自己的手指。
“……”
這藥膏……怎麼顏色這麼重?
而且好像還擦不掉!
戰夜燼此時已經察覺到了不對,他捏着溫宛卿的手,仔細端詳了片刻,露出了一個極爲無奈的笑容。
“這就是你說的藥膏?”
溫宛卿咬緊了牙關,想要爲自己辯駁一聲,卻看到戰夜燼被她塗抹的花臉,一時間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她咬着嘴脣,硬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這藥膏雖然顏色看上去奇怪,但是作用很好,用不了多久,你臉上的疹子就看不見了。”
此時的溫宛卿努力地用深呼吸來保持着自己的鎮定,可在下了馬車之後,她就再也忍不住了。
這一路進宮,周圍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在了戰夜燼的臉上。
這些人的表情可謂是精彩紛呈,欲言又止。
溫宛卿笑也笑過了,眼下被這麼多人神色各異地看着,一時間覺得臉色發燙,恨不能當場找個地方鑽進去。
“抱歉啊戰夜燼,我應該是拿錯藥膏了。”
溫宛卿垮着一張小臉,壓根不敢擡頭跟男人對視。
而戰夜燼瞧着她這副樣子,只覺得有些好笑,寵溺的將她攬入了懷中,言語間,沒有半分責怪之意。
“無礙,只要是你塗的,無論什麼都好,我都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