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玥覺得奇怪,這是怎麼回事啊?
突然,更令她感覺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有一個身着一襲青衣粗布衣裙的女子,揹着個藥蔞從山頂的另一面爬了上來,她爬得很喫力,顯些摔了下去。
安西玥瞧着南宮元熠想也沒想便飛奔過去,一把抱着了她,將女子救了上來,深情脈脈地盯着那女子,而後道:“姑娘小心。”
安西玥頓時覺得心頭一陣翻涌的難受,胸腔中似有怒火噴發,“南宮元熠,你不是才和我表白,要一輩子愛我,護我,疼我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這時,她眼中的那個男子只是在救人,她竟爲此喫醋了。
任安西玥如何怒吼都沒有人迴應她,難道把她當空氣了,南宮元熠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虛情假意,她的命運還是和前世一樣,一樣會愛錯人。
安西玥感覺難受極了,那他爲什麼還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親她,難道也是假的?
“是啊,像南宮世子那樣宛如嫡仙般的風姿,那樣尊貴的身份,他怎麼可能只愛自己一人。”安西玥喃喃自語道。
只見那姑娘莞爾一笑,笑得異常甜美可人,大大的眼睛,好看的眉毛,臉蛋長得也很漂亮,頓時,安西玥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淚。
滿目震驚,安西玥這纔看清那女子的面容,令安西玥震驚的是那女子不就是自己嗎?怎麼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安西玥再瞟了瞟自己的衣服,也同樣身着一襲青色的粗布裙子,簡單的梳了個小辮子,辮子隨意搭在身後,這儼然是自己此時此地的衣着打扮。
安西玥終於反映過來事情的不對勁。
“南宮元熠,我在這裏,她是誰?她不是我,我在這裏。”安西玥急得胡言亂語。
只是任安西玥怎麼喊叫都沒有人迴應她。
南宮元熠又開始練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外祖父,宇文靖,古老頭,你們在哪裏啊?
此時,安西玥知道再大喊大叫也無濟於事,便安靜了下來。
只見另一個自己緩緩走近南宮元熠,從懷裏掏出一張秀怕,遞給他道:“剛纔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察察汗吧。”
南宮元熠並不理會她,只冷硬道:“既然沒有大礙,你還是儘快離開吧,我不太喜歡有人靠近。”
另一個自己卻自顧自地席地而坐,吹着冷冽的山風,遠遠的盯着南山底下的皇陵,自言自語道:“我娘生病了,病得很嚴重,我聽說北朝的南山很多名貴的的草藥,我便偷偷的跑出來了,希望在這裏能找到解救我孃的草藥。”
南宮元熠仍然不理會她,獨自練劍。
“我來這裏是爲了我在意的人,那你來這裏是爲了什麼?就是想到這裏來練劍嗎?”
南宮元熠不自覺的瞟了一眼南山角下,眼角不自覺地流出了一滴眼淚,曾有一瞬間,安西玥看見他眼中望着南山腳下的癡迷,南宮元熠卻突然將劍尖指向了地上坐着的自己,冷聲道:“你到底是誰?你知道南山腳下是皇陵?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誰料那女子一點都不懼怕南宮元熠的長劍,緩緩道:“我只是一個大夫,我到這裏來的目的已經告訴你了啊,我只爲了醫治我孃的病,她患了很恐怖和很難治好的病,我來尋些草藥。”
南宮元熠見她態度真誠,不卑不亢,緩緩收起了手中的劍,凝眸聽着她又道。
“我見你眼中伴着憂鬱,爲什麼會對着北朝的皇陵憂鬱傷感啊,莫非那裏面住着你在意的人。”
南宮元熠突然警惕起來,那女子長像美豔,怕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故意來勾引他。
只見她微微一笑,又道:“我們來這裏都是爲了我們在意的人,也算是有緣,來我敬你一杯。”
安西玥眼睜睜地看着另一個自己腰間掛着一個酒壺,隨手擰開喝了一大口。
安西玥不自覺的摸了摸腰間,什麼也沒有摸到,空空如也,便更覺得奇怪了。
難道她不是她?自己可是從來不飲酒的。
南宮元熠竟然鬼使神差地接過了另一個自己手中的酒壺喝了一口。
此時,南宮元熠慢慢地放下了防備。
安西玥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聊了許久,更聊了許多,他們兩個似乎很情投意合,更是聊得來……
他說:“盛世繁榮,全仰仗了我大北朝先祖爺聖名,我感念至深,百姓豐衣足食,乃我國之幸。”
她說:“先祖爺聖名,留下這宏圖大業,當今聖上更有宏圖志向,我以爲他纔是真正的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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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元熠眼中閃着灼灼光華,追問道:“你真這樣認爲,他難道不是個暴君,不是殘暴不仁嗎?四處挑起戰火,甚至無能爲力,連自己的子民都救不了……”
她道:“你沒見過真正的民不聊生吧,他們生活沒有希望,他們生活得很堅難,他們像臭蟲一樣躲着不敢見人,只可惜,他們沒有生活在這片祥和的土地上,他們生活得很遠。”
南宮元熠眼中滿是疑問,見她眼中佈滿了憂傷,生硬的安慰道:“所以我很努力,可沒有人理解我,不過我有一個知已,他也是一名大夫,世上唯有他能理解我。”
她突然展顏一笑,“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憂勞可以興國,遺豫可以亡身,歷覽前賢國與家,成由勤儉敗由奢骨裏肉生,這是我讀過北朝詩書裏最喜歡的一段話。”
南宮元熠不禁高看了她一眼,嘴裏卻道:“妄議國事,你言中有意指責天家內裏腐敗,你就不怕皇上砍了你的頭。”
她卻哈哈一笑,笑得明豔動人,瞧了瞧四周,空曠神怡:“南山山頂真是個好地方,可以緬懷先人,還可以靜心練劍,山上奇花異草衆多,採摘來還可以治病救人,真是個妙得很的地方。”
南宮元熠知道她在故意岔開話題。
卻聽她語出驚人:“皇上仁慈,定不會亂殺無辜,殘殺忠良,這些都是北朝戲本里常出的戲碼,再說,我們只是在這山尖議論,皇帝是不會知道的,難不成他長了順風耳。”女子笑聲爽朗,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聲音。
安西玥能感覺到南宮元熠眼中對另一個自己的深情與迷戀,那種一旦愛上便不能自拔的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