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男人話的瞬間,原本已經渾僵僵的腦子驟然清晰了起來,溫宛卿抱着被子,只覺得哭笑不得。
“戰夜燼你怎麼回事,這種醋你也喫?”
戰夜燼耳根一紅,也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但還是嘴硬,“我沒有……”
“戰夜燼你放心,我絕對對清王殿下沒有任何想法,這輩子、哪怕是下輩子都只是你一個人的王妃!”
眼看着男人立在面前,溫宛卿直接環住了男人的腰。
她已經發覺這個男人今天晚上有些不太開心了。
“戰夜燼,我都已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你怎麼還會因爲這些事情喫醋呀?你就當我之前是說錯了話,原諒我嘛。”
她沒想到她表現得太開心了,直接讓戰夜燼誤會了。
溫宛卿撒着嬌攀着男人的腰身,便立直了身體,她半跪在牀上,仰着小臉,便想親戰夜燼。
以前只要她闖了禍,只要親親戰夜燼,他就啞火了,不捨得再說她了。
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次居然還沒得逞!
不單如此,那男人甚至直接將她塞進了被子裏,裹得風都不漏。
“夜裏涼,你若是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其實戰夜燼剛纔也看出來了溫宛卿剛纔想幹嘛,他何嘗不想一親芳澤?
可是一想到之前親吻都會毒發的溫宛卿,他還是免不了心中擔憂。
而溫宛卿看着他此番模樣,心中突然有些不解,戰夜燼怎麼躲開了她?難道是真的生氣了?
“戰夜燼你就原諒我好不好?我知道錯了,我保證絕對不會對別的男人起心思的。”
溫宛卿豎着手指,正準備發誓的話,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便覺得身形一輕,原本立在她身側的男人已經扳正了她的身體。
“你老老實實在這等着,你喝醉了,我要去給你拿醒酒湯。”
戰夜燼直接避開了再次朝他撲來的溫宛卿,快步離開了屋內。
看着男人離去的背影,溫宛卿只覺得這男人今晚好冷淡,心中免不了一陣失落。
而此時的戰夜燼在離開之後徑直來到了廚房,在爐子上煮上了醒酒湯。
他的腳下有些虛浮,身上還帶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氣,都還沒有站穩,戰夜燼便聞見了一股草藥香。
戰夜燼出聲遣退了廚房裏的下人,“你們出去吧,我自己來。”
大家對此見怪不怪,凡是涉及到溫宛卿的事情,戰夜燼總是喜歡親力親爲。
衆人退下以後,戰夜燼才推開院門,果然便看見藥婆正坐在院中的竹椅上,手中端着一盞清茶,老神在在地欣賞着頭頂的月亮。
“今日的月亮真好啊,王爺可是來陪老身賞月的?”
戰夜燼聽着藥婆調侃的聲音,無奈苦笑,“您何苦打趣我,來吧,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第二盞心頭血。”
之前爲了救溫宛卿,戰夜燼答應了這個藥婆要給她三盞心頭血,至於時間就是藥婆自己來定,她要戰夜燼隨叫隨到。
爲了不讓府中的其他人察覺,這幾天戰夜燼就連冷鋒都不讓跟。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是時候取第二盞心頭血了。
而此時穿着一身王府丫鬟打扮的藥婆聞言,徑直從竹椅上坐了起來。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臉耿直的戰夜燼,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戰王爺,你明明已經得到了解藥,完全可以在這之後翻臉不認,爲何還要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獻心頭血?”
要知道,每次取心頭血,不等於把之前尚未癒合的傷口再次生生刨開,等到血取完了之後,再次,重新上藥,包紮,遮掩住自身的血腥氣。
每一次反覆,都要忍受極大的痛苦。
絕非常人所能忍受,就算是鐵打的漢子,也禁不住這樣的折騰。
雖然藥婆今日來找戰夜燼就是要這第二盞血,不管戰夜燼跑不跑,他都無路可逃。
從他找上藥婆就溫宛卿解情毒的那一瞬間,就註定了戰夜燼的下場。
只是沒想到戰夜燼居然這麼情願,藥婆倒是有點愣神了。
她實在心有不解,到底是什麼才能讓眼前這年輕人堅持到如今的?還是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乾脆就主動承受?
而戰夜燼面對藥婆這個問題,只是搖頭輕笑。
“雖然之前已經拿到了解藥,但是我不能言而無信,既然已經承諾了,便要繼續遵守。”
戰夜燼在說這番話時,心中就已經另做了打算。
眼下他也沒有辦法完全確定溫宛卿已經恢復正常,萬一溫宛卿再次發病,少不得要求助眼前的藥婆。
之前藥婆三令五申說要三盞血,雖然這可能是藥婆的特殊癖好,但是戰夜燼並不想多問。
他不願意得罪眼前這個古怪的藥婆。
他之所以履行承諾,也不過是爲了以防萬一而已。
他不會讓溫宛卿因爲自己冒任何危險!
而藥婆在聽到戰夜燼這番話之後,就連手中的茶盞都被她捏得微微作響。
“有趣,有趣。我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未見過像你這樣的人,竟然真的願意爲了自己心愛的人拋開胸膛,幾次取血……就是不知道那個小妮子對你領不領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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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夜燼聽聞此話,面上的笑容依舊,似乎是聽不懂藥婆的挑撥一樣。
“多謝誇獎,我也只是盡了自己應盡之責,沒什麼好誇耀的。”
溫宛卿中毒,差點因此失去性命,別說是這點心頭血了,就算是這條命,戰夜燼都捨得出去。
“至於她領不領情已經不重要了……畢竟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她。”
話音剛落,藥婆就已經指了指自己身旁的石凳,示意他坐下,毫不客氣地拿着匕首劃開了戰夜燼的胸口。
戰夜燼皺着眉頭,冷汗涔涔,但始終沒有叫喊過一次。
而在藥婆重新給他包紮上藥之後,見到他這樣倔強,忍不住潑冷水,“有些事情我還是得先提醒你,她雖然眼下還不知情,一時半會兒發現不了,但長此以往遲早會露出破綻。”
戰夜燼聞言,默不作聲,只是下意識地伸手撫向自己的胸口。
到時候再說吧……
愣神之際,兩人的目光突然有些微變,都從院門外聽到了一絲腳步聲。
不好!是溫宛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