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晟驍有些詫異,他沒有想到戰夜燼選擇讓他來當溫宛卿的證婚人,驚訝道:“戰王殿下,我當宛宛的證婚人,會不會不大好?”
大婚儀式,男女雙方都要由德高望重之輩擔任證婚人。
論資排輩,怎麼也輪不到他。
衆所周知,戰夜燼是皇帝寵臣,既然是戰王大婚,那戰王那邊的證婚人,不就是皇上?
而女方的證婚人一般都是女方長輩擔任的啊!按理來說,不應該是溫宛卿父親江宵寒來擔任嗎?
江宵寒在一旁臉色一黑,不免尷尬地笑了笑。
在這宴席上,他休了沈蕭珠,依着他們的意把沈蕭珠趕出家門,可現在看來好像只有他被排除在外的感覺……
宛卿的證婚人不應該是他這個父親嗎?他不明白爲何戰夜燼選擇溫晟驍。
可他又不能反駁,他只能敢怒不敢言。
因爲證婚人是戰夜燼選的啊!
戰夜燼是一國戰神,隨便下個令都能把他給殺了,他怎麼敢反駁一國戰神呢?
“有何不可?你是並肩王與鳳凰將軍一脈嫡長子,又是宛宛的親大哥,你當不了這個證婚人,還有誰能當?!”
話裏話外,絲毫不顧忌江宵寒的顏面。
原本還以爲能落個好的江宵寒瞬間噤聲。
衆人一聽也有道理,若是按照永安侯爺一脈排,溫晟驍自然是比不過江宵寒,但若是從鳳凰將軍溫英英這一脈排,上面還有一個老將軍並肩王呢!
無實權的永安侯爺怎麼能和並肩王相比!
溫宛卿怕溫晟驍不答應,趕忙說道,“是呀!大哥!你來當我的證婚人!孃親在天之靈也會如此希望!你說對吧,王爺!”
溫宛卿激動地看着戰夜燼。
戰夜燼點點頭,“嗯。”
想必鳳凰將軍在天有靈,也會希望是溫晟驍,畢竟他是真心對宛宛好。
溫晟驍看到二人含情脈脈地對視着,心中百感交集。
想到經歷的種種,他和宛卿兩兄妹可謂是相互扶持走到了現在。
這種情況下,他以並肩王后裔之尊來作溫宛卿的證婚人,自然是告訴所有人:即使江宵寒重庶輕嫡,但是溫宛卿背後有他撐腰,那可是整個並肩王府!
只是……
溫晟驍又擔憂地看了看自己的雙腿,神色變得失落:“這……我的雙腿還未好全,合適嗎?”
他現在還坐着輪椅,在二人大婚之日出現,怕是不太吉利。
最重要的是,他一個瘸腿之人,只怕會給宛卿丟人……
溫晟驍不想讓自己最寵愛的妹妹因爲他在大婚之日受人指指點點。
“有什麼不合適的?你再合適不過了!大哥對我那麼好,當然是你來做證婚人!”
溫宛卿內心知道溫晟驍因爲自己的腿疾自卑,怕別人對她指指點點。
可是溫宛卿怎麼會因爲這種事情就放棄讓溫晟驍來當證婚人呢?
因爲最寵她的就是大哥溫晟驍了!
戰夜燼望着一臉擔憂的溫晟驍,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愧疚,他張了張嘴巴,試圖說些什麼,還是保持了沉默。
溫晟驍如今變成這樣,說到底是因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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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他強搶溫宛卿,遠在軍中的溫晟驍急着回來營救,沒想到失足墮馬……
溫晟驍還因此消沉自卑了好一段時間。
“最關心宛宛的是你,大哥。”戰夜燼滿臉認真,這番言語鏗鏘有力,極爲莊重,“我想讓你見證我和宛宛的幸福,畢竟……沒有你,就沒有我和宛卿現在的緣分……”
戰夜燼沉吟了一會兒,到底沒有把話說全,只是鄭重道,“所以這個證婚人除了大哥你,誰都不能當!”
溫晟驍見戰夜燼如此緊張,自然也讀懂了戰夜燼話裏未盡之意。
墮馬這件事,他並沒有怪罪戰夜燼的意思,說到底是自己學藝不精。
如今能再次看到溫宛卿幸福的樣子,是他畢生所願。他也不想因爲這件事讓他們大婚蒙上一層隔閡。
溫晟驍溫柔一笑,點頭說道:“我答應。”
“大哥最好啦!”溫宛卿笑得心花怒放,望了望戰夜燼嘿嘿一笑。
“不過……”溫晟驍聲音嚴肅了起來:“戰王殿下可要牢記自己的誓言,宛卿是我捧在手心中的妹妹,若是以後你敢對宛卿不好,就算是拼上了這條性命,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衆人見狀,不禁微微驚訝,沒想到溫晟驍絲毫不懼戰夜燼,看來他是從殘廢後的自暴自棄中走出來了,又回到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
溫宛卿一聽,塵封的往事如洪水般涌上心頭,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她想到從小到大的種種,這個哥哥從來都是護着她,寵着她。
戰夜燼聞言倒也不惱,眸光看向溫宛卿,溫柔道:“這是自然。”
溫宛卿在旁幸福地看着,她知道,她是這兩個男人的逆鱗,任何人傷害她,溫晟驍和戰夜燼都會爲她挺身而出!
“走吧,跟本王進宮。”
戰夜燼溫宛卿二人與溫晟驍和衆人道別之後,便準備進宮詢問皇帝的意見。
宮中。
“這可是大好事!朕早就想見證你們倆的大婚了!哈哈哈!”皇帝蕭堅爽朗地笑着,一聽說自己要給大外甥當主婚人,也是十分高興。
這兩人能舉案齊眉,他也是唏噓不已。
“來人來人!宣欽天監進來!朕要好好選個好日子!”蕭堅開口讓人叫欽天監,他想早點看到自己外甥大婚的日子。
“參見陛下!”欽天監行禮,瞟了一眼戰夜燼和溫宛卿,臉色微微害怕。
溫宛卿只以爲這人是看見戰夜燼才如此膽小,也沒放在心上。
蕭堅興致勃勃地看着欽天監,“來!你告訴朕,你覺得燼兒和宛卿的大婚之日,選什麼日子比較吉利?”
欽天監又是翻看命理書,又是擺弄命盤,又是掐指一算的,看起來神神叨叨的。
溫宛卿其實不信這些,不過是取個吉利而已。
只見欽天監一通鼓搗以後,面露難色,支支吾吾道:“臣……臣不敢講。”
戰夜燼一聽,眉頭微蹙。
蕭堅的臉色也漸漸淡了下來,覺得有些不對勁:“無妨,你說。”
“戰王大婚,只怕……不吉。”
“不吉?”蕭堅聲音不高不低,卻讓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一凜。
“是……是的。”欽天監被天子嚇得有些心虛,不免結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