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就這麼一瞬間，蘇沫染縈繞在心裏的那點難過和糾結瞬間消失殆盡。
她在心裏暗罵自己沒有原則，但是看到顧知行穿着她親自做的衣服出現在這裏的時候，她根本沒辦法再對他置氣。
“王爺不是不喜歡這件衣服嗎？爲何還要勉爲其難穿出來。”雖然心裏不介意了，但是嘴上卻不能如此輕易放過。
她的小心思，顧知行一眼就看出來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要是一開始就知道是夫人親手縫製的，那就算是一個麻袋也得穿。更何況……”
他的眼神在兩人的穿着上逡巡了一番，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哼，算你識相！”
兩人之間旁若無人的態度讓周邊的人都忍不住泛酸。
剛纔還覺得蘇沫染和顧玄辰之間有什麼愛昧關係，想着看好戲的人徹底沒有這個念頭了。
人家小夫妻感情好着呢，哪裏容得下讓人插足，更何況剛纔攝政王妃引詩經裏的兩句詩，不正是在指桑罵槐嗎？
攝政王偏偏挑在這個時候出現，明擺着是來給王妃撐腰的！
太子同太子妃上前，齊齊叫了一聲：“見過皇叔。”
雖然不想打擾這兩個“恩愛”，但是顧知行作爲長輩，他們也不能視而不見。
“太子不必拘禮。”
兄長都主動叫人了，顧玄辰即使再不情願，還是喊了一聲，“皇叔。”
卻不想顧知行突然變了臉色，厲聲道：“肅王近些日子越發放肆了，當衆胡言亂語，還試圖以下犯上，你可知錯！”
幾句話，一下子就澆滅了顧玄辰的氣焰，“皇叔說的是。”
在顧知行的壓迫之下，顧玄辰不得已向蘇沫染道歉：“剛纔是本王口出狂言，還請皇嬸念在本王並無惡意的份上，不要計較。”
雖然嘴上是道歉，但這話裏話外的優越感還真是讓人不喜歡。不過蘇沫染也懂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如果不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還要營造一個好形象，又要顧忌顧知行的面子，他纔不會輕易低頭。
“肅王見外了，剛纔不過是玩笑話，本妃並未當真，不必介懷。”
顧玄辰再也無法忍受那些打量的、看好戲的目光，便告辭了，“皇叔、皇兄，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失陪了。”
說罷，拂袖而去。
沒了居心叵測的人，蘇沫染心情瞬間愉悅起來。
風傾顏適時地在一旁幫腔，“阿染，剛纔我就十分好奇，你今天穿的襦裙好像同平日不同，上面的花紋也十分罕見。原來和皇叔是同款，你們兩人站在一起，還真是郎才女貌，燁然若神人！”
對於自家小姐妹的吹捧，蘇沫染心裏有些汗顏：她自己的技術怎麼樣，心裏還是有數的，可擔不起堂堂太子妃這樣高的評價啊！
不過有了她開口，其他好奇的人自然不會少。
“王爺和王妃娘娘這衣服真好看，隱隱看着，分明就是一對兒嘛，不知這是京城哪家鋪子做的，我也想同我家那位去訂做一套！”
“我也想知道，這個花紋還挺好看的，如果能穿出去，肯定很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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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沫染萬萬沒想到被顧知行嫌棄的衣服竟然還能受到衆人的追捧，而且她的繡工真的不值得這般誇讚，還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眼看着追問的人越來越多，蘇沫染只能硬着頭皮迴應，“諸位，實在是抱歉，王爺和我身上穿的衣服無論是形制還是花樣，都是我自己設計，並且按照裁縫的指點親自縫製的，整個京城只此兩件。”
這話一出，四下譁然。
衆人萬萬沒想到他們夫妻二人竟然如此恩愛，連衣服都是王妃親自縫製的。
不少男客趁機對旁邊的夫人暗示道：“王妃對自家夫君還真是上心，當真是羨煞旁人！”
卻被自家夫人掐了一把，“你能和攝政王比嗎？你看看王爺對王妃的態度，他們兩人這才叫真正的情比金堅，你呢！”
對於旁人的諸多議論，蘇沫染已經聽不到了，她們幾人已經進了樓上的廂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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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對面的男人從容喝茶的模樣，她忍不住咧開嘴角，“怎麼樣，我就說這衣服還不錯吧，就只有你一個人嫌醜！”
顧知行只能乖乖認錯，誰讓他一時口不擇言，辜負了自家王妃的好意呢？
不過蘇沫染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今日他能來，她已經十分滿足了。
“你不去軍營，真的沒問題嗎？”
“顧平已經先過去了，我下午再趕過去。”
隨即，他伸手蘇沫染扣入懷裏，親暱地蹭了蹭她的額角，“再者，有什麼事能比你更重要，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