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來人走到自己面前，蘇沫染防備地退後了幾步，十分謹慎地問道：“你怎麼會在這？”
顧玄辰挑眉，隨後攤手，“本王剛巧從這附近路過，看到這家酒樓開張，熱鬧非凡，便想着趁機來湊個熱鬧，沒想到這麼巧，竟然能在這裏碰到皇嬸，看來你我二人真是緣分不淺。”
他這話聲音並不小，周邊人都能聽到，蘇沫染立刻回擊道：“肅王殿下說笑了，不過都是喜歡湊熱鬧罷了，談何緣分。”
顧玄辰置若罔聞，眼神直直地落在蘇沫染身上，帶着一種壓迫感。
蘇沫染撇開了眼神，不想看他，心裏卻對他的藉口嗤之以鼻。
真是笑話，肅王府在城南方向，而酒樓地處城北，他就算閒逛，也不可能會出現在截然相反的兩個地方。
看來是他得到了什麼風聲，說不定就是刻意過來砸場子的。
蘇沫染心裏更謹慎了，她不想在這裏同顧玄辰糾纏，乾脆去找風傾顏了，至少太子還在這裏，量他也不敢胡來。
偏偏蘇沫染一踏上高臺，便聽太子說道：“聽聞皇嬸琴藝也不在話下，今日諸位都在此，不知可有幸能欣賞皇嬸的琴藝。”
這個太子，真是唯恐天下不亂，什麼想聽她彈琴，都是胡說，分明想看熱鬧纔是真的。
哼，虧得她還一直幫他。
風傾顏也知她爲難，剛想開口，便被周圍起鬨的人壓了下去。
“王妃娘娘要彈琴，我等今天還真是好福氣！”
“有幸能欣賞到王妃娘娘的琴聲，今天還真是沒白來！”
得，現在被架上了高臺，沒有轉圜的餘地了，早知道，她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蘇沫染在心裏嘆了一口氣，還是應允了。
罷了，雖然顧玄辰在這裏，再加上一個喜歡湊熱鬧的太子，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她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手指撫上琴絃的那一刻，她腦海裏也浮現了很多回憶。
前世今生，其實真的有一個人很喜歡聽她彈琴，曾經無數次，猶言在耳，可是那時候，她只顧和那個人反着來，卻從沒考慮過他的感受。
如今，希望能聽到的那個人卻不在了。
懷着種種心事，撫出來的琴聲也不由得帶上了幾分哀傷，讓人聞之落淚。
偏偏有人就是誠心想要搗亂，便開始故意傷春悲秋起來。
“好久沒有聽到如此熟悉的琴聲了，再次聽來，真是思之如狂，念念不忘，和當初你爲本王彈琴的時候一模一樣。”
顧玄辰一番感嘆讓周邊的人瞬間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氣息，大家都屏息以待，期望能夠聽到更多。
有人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時機。
“想當初，染兒彈琴，本王作詩，你來我往，好不痛快！”
風傾顏臉色驟變，顧玄辰果真不安好心。
而周邊人甚至開始議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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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妃怎麼會和肅王有這樣的過往，難不成這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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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嗎？這蘇小姐還沒有嫁給攝政王之前，同肅王爺兩人關係匪淺。”
“以前還只以爲是傳聞，沒想到竟然都是真的，聽肅王這意思，估計還念着舊情呢！”
風傾顏見狀，皺緊眉頭，這人怎能如此毀壞蘇沫染的名聲？
她喝止道：“皇弟可不要隨意開此等玩笑。”
偏偏顧玄辰毫不畏懼，輕笑一聲，“哦？皇嫂怎知本王是在說笑，而不是陳述事實？”
“你！”
風傾顏想要再開口，被蘇沫染按住了——
“哦？既然肅王這樣說，本妃也想見識一下，王爺聽琴曲隨意賦詩的才能，接下來，我彈一首曲子，煩請王爺根據曲中意思，作詩一首，不知可否？”
雖然不知道她這是何意，但顧玄辰又怎會放過此等時機，“好，請！”
下一刻，琴絃一陣，隨即琴聲錚錚，衆人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