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夜燼皺着眉想要反駁,溫宛卿笑着從他懷裏出來,“算了算了,分開坐就分開坐吧。今日的主角是十四皇子,我們若是不按規矩來,豈不是壞他好事了?”
雖然溫宛卿也有些疑惑,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也特別沒有放在心上。
戰夜燼不甚高興地抿着脣角,眼裏閃爍着冷意。
是了,今天是蕭濯的好日子,他不該這樣。
可是他又不想和溫宛卿分開……
溫宛卿豈能不知道他的想法?立馬便搖了搖戰夜燼的手,甜甜地朝他撒嬌:“好了我的戰王殿下,人這麼多呢,我先到那邊去,等宴席結束了你來接我可好?”
戰夜燼見到溫宛卿如此安慰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再任性下去了,只好伸出手揉了揉溫宛卿的發,“好。”
說完依依不捨地看着溫宛卿走。
要不是女席那邊有女眷,他去了於禮不和,他就該送溫宛卿過去了。
看着溫宛卿走去落座女席的背影,戰夜燼心空落落的。
真沒想到宴會有這種離譜的要求,他心裏想跟溫宛卿儘早完婚的願望更加強烈。
這樣,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待在她的身邊了。
宴會落座,戰夜燼看着席面上的食物,只覺得索然無味。
要是宛宛在身邊的話,這些食物都會變得分外香甜,而現在,他只能隔得老遠,望妻止渴。
溫宛卿倒是沒那麼相思情切,她擡頭看向坐於上首的皇帝,今日皇后稱病沒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上次的原因。
而貴妃沈蕭璧坐在皇帝左邊,溫宛卿不知爲何多了幾分警惕。
畢竟江月眉的姨母也不是好東西啊。
皇帝右邊放着蕭濯的席面。他是今日的主角,禮應坐到上首。
只是席面上沒見到十四皇子蕭濯。他弱冠封王,此刻還在外殿接受文物百官的朝賀,得等禮成了才能來。
不過,讓她意外的是,廢太子蕭衍——如今是沛王也來了,就坐在戰夜燼的下首,她的斜對面。
嗯?他不是在被關禁閉嗎?
接着是十四皇子蕭濯入席,生辰宴開始。
皇帝蕭堅顯然是興致頗高,舉起酒杯道:“今日是十四皇子的生辰,大家必要盡興而歸!”說完一飲而盡。
就在皇帝站起來的那一刻,所有人的也都同時站起來,舉杯暢飲,先拜皇帝,再祝賀清王殿下封王開府。
是了,蕭濯封清王,和他的名字很相配,倒是一個好封號。
“今日可真是大喜啊,又是十四皇子生辰,連久居不出的沛王殿下也來了!”溫宛卿恍若無意,“皇帝舅舅,我敬您一杯!”
溫宛卿言語之外,就是在挪揄蕭衍。
一看到蕭衍就來氣,人家的喜事,他來做什麼?不能像皇后一樣,稱病不出嗎?
大家都停住了手,看向皇帝。
蕭衍被廢,貶斥爲沛王。
雖然爲了顧及皇家臉面,皇帝對外稱是因爲蕭衍頑劣不堪,但是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太子嫖妓的委婉說法罷了。
只是沒想到太子這才閉門思過了幾天啊?就又出來見人了?
蕭衍表面笑了一下,可眼神卻是惡狠狠地盯着溫宛卿,這不就是在提醒所有人說他被關禁閉了嗎!
蕭堅聽到,有些尷尬,沉吟了一下。
倒是蕭貴妃出來解圍,哈哈大笑:“是啊,真是大喜。沛王近日參禪悟道,慎獨反省,變了許多,真是可喜。”
蕭衍一副對對對的樣子,站起來,作揖行禮,“貴妃娘娘謬讚。”說完就坐下,一副十分佛系與世無爭的樣子。
只是他眼底的一絲憤恨出賣了他。
溫宛卿捕捉到了這個眼神,她冷笑一下,“是嗎……”她纔不信蕭衍改過自新了!
說完,便挑釁地向太子舉杯:“那就祝賀沛王殿下,敬您一杯!”說完一邊看着蕭衍,一邊將酒傾數倒在地上。
只有給死人敬酒才倒在地上!
溫宛卿冷笑,沒錯,在她眼裏,蕭衍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皇帝蕭堅有些許尷尬,但戰夜燼是他最疼愛的侄子,溫宛卿又是他侄子的寶貝,說又說她不得,因此只裝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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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裝看不見,其他人就更不敢說些什麼了。
溫宛卿舉起酒杯,朝對面的蕭衍搖了搖,目光挑釁,朝他做出了個口型:手下敗將。
太子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但是他今天已經立了改過自新無慾無求的人設,他就不能露餡。
無人看見,太子差點把牙都咬碎了!殊不知,在對面男席,戰夜燼靜靜地看着溫宛卿的舉動,心裏已經生出一股煩躁。
雖然知道她是在懟太子,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一見到溫宛卿和太子互動,他就害怕擔心得很。
與太子“敬完酒”後,溫宛卿站起來向十四皇子敬酒,“祝十四皇子此後萬事順遂,散去蒙塵。日後,您一定能成爲一個治國輔政的能臣,爲陛下排憂解難!”
在前世,無論是誰,都沒有看重十四皇子,沒有任何一人給他對待皇子該有的重視。
實際上,他的能耐可大了。
琴棋書畫各個都不在話下,治國經略也有一手。人也友善,是非分明,低調行事,比那個驕奢淫逸,爲非作歹的太子蕭衍要沉穩得多。
而現在,他能夠提前得到重視,以他的能力,未來定會比前世更加順遂。
其他人也將會發現這個看似羸弱的皇子,會成就一番無與倫比的事業。
“弟妹真會說話。”蕭濯倒是毫不掩飾對戰夜燼和溫宛卿的欣賞,看了戰夜燼一眼,又道,“難怪配得如此如意郎君……”
“弟妹如此聰明能幹,戰王又是國之戰神,真是郎才女貌,一對金童玉女!”
戰夜燼聽到十四皇子叫溫宛卿弟妹,嘴角上揚出一個幸福的弧度,剛纔的不愉快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