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吐血的消息不脛而走,瞬間傳遍了整個宮城。
很多人都得到了消息,背地裏都炸開了鍋。
這彷彿是一個信號,瞬間讓暗潮開始涌動起來。
肅王府自然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顧玄辰雖喜,面上卻是掩飾不住的詫異。
按照計劃,毒性不應該這麼快就發作。
這背後一定有什麼原因。
“讓宮裏我們的人去打探一下,父皇爲什麼會突然吐血。”他下令,眼神一冷。
“回稟王爺,宮裏的消息送過來了,說是今日攝政王帶着攝政王妃去宮裏請安,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陛下和攝政王就吵了起來,陛下氣得摔了東西,還把他們兩人趕了出去,隨後就吐血了。”下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聽到這個消息,顧玄辰忍不住大笑出來。
這應該是最近他得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雖然不知道顧知行爲什麼會觸怒皇帝,但是隻要他們兄弟二人離心離德,局面對他就越有利。
他迅速召集了王府裏的謀士,開始商量對策。
“毒性發作一次之後,便會持續發作,而且時間間隔會越來越短,王爺,這是一個信號,我們該早做打算。”
“一旦皇上知道自己中毒了,接下來說不定就會爲傳位做打算,如果我們不能搶佔先機,那麼就會白白便宜太子!”
這一羣謀士在府上時間已久,最是懂得顧玄辰的心思,也知道他在連續幾次的失敗之後,也隱忍不了多久了,藉着這個機會,便開始不斷攛掇。
“說得沒錯,要是哪天他毒性徹底發作,駕鶴西去,連個傳位詔書都沒留下,太子便名正言順地上位了。王爺,如今局勢對我們不利,我們還是得先下手爲強!”
顧玄辰聽着衆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禁皺了皺眉頭。
王府裏的謀劃還在繼續,皇宮裏的序幕也在慢慢拉開。
皇帝喝了蘇沫染專門調配的藥,臉色和精神都比剛纔好了很多。
爲了掩人耳目,顧知行和蘇沫染兩人被安排在了偏殿藏了起來,此時寢宮裏只有皇帝和太監總管兩人。
“你說,朕該相信阿行嗎?”
太監總管服侍了皇帝一輩子,此時看他神色怏怏的模樣,心裏難過不已。
“背後之人是誰,奴才不關心,奴才只希望皇上能夠儘快好起來。”
皇帝勉強一笑,“你啊,恐怕天下人都只看得到朕背後的那把龍椅,只有你纔會真的關心朕的身體,可惜,朕老咯!”
昔年,春風得意的少年而今眼角眉梢都是歲月的痕跡,兩鬢也有了斑白的痕跡,他的眼睛也不再炯炯有神,而是愈發渾濁,不論是何等威風,何等地位的人,終究是逃不過變老這一天。
這樣想着,太監總管幾欲落下淚來。
“別哭哭啼啼的,朕還沒死呢!”皇帝目光一凜,斥道。
這一刻,剛纔頹然的“假象”消失了,皇帝雖然目光渾濁,但是皇家威嚴仍在,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太監總管心裏一震,“陛下息怒,是奴才該死!”
皇帝無奈擡手,“行了,朕不怪你,起來吧。”
末了,他做出了決定,“傳內相。”
隨即,他又補充一句,“別驚擾任何人。”
太監總管心裏一震,皇上這是打算擬詔書了?
見他沒有動靜,皇帝不悅皺眉,“還不快去!”
太監總管立刻磕頭應道,“是。”
這個消息很快被送到了肅王府。
顧玄辰一口銀牙幾欲咬碎,“他果然坐不住了!”
“看來皇上是打算擬傳位詔書了,王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如今,誰都不知道皇帝的心意。
可是顧玄辰卻覺得心慌。
最近,太子可謂是出進了風頭,無論是上朝的時候,還是背地裏,皇帝都對他讚賞有嘉。
那些個朝臣也都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一看太子恩寵漸勝,一個個也都去東宮巴結了。
太子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事,而今都被完全抹去,這樣看來,他竟沒有幾分勝算。
萬一父皇選擇的人是他,他就徹底完了。
顧玄辰緊緊攥着百年沉香木的椅子,心裏在掙扎,就好像有兩頭困獸在不停地撕咬,最後,終究是有一方勝出。
賭一把!
機會不是等出來的,他已經蟄伏了這麼多年,不就是爲了這一刻。
他絕不能把機會交給別人,他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裏!
“帶上府裏的精銳,去殺了他。”
底下的人一震,便聽到他繼續說道:“沒了擬旨的人,本王自然應該再給父王送一個。”
說着,他臉上露出志在必得,殘忍而又嗜血的笑意。
私自殺害朝廷命官,可是死罪。
可事到如今,他又怎會顧忌一個小小的官呢?
死或者成就大業,就看這下。
“王爺,做掉內相之後,您是打算讓誰進宮面見皇上呢?”
底下的人不禁好奇,誰有那麼大的能耐,敢親自去面對這場腥風血雨。
顧玄辰聲音冰冷若斯,像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舌,“既然要給父皇送這麼大一份禮,自然該本王親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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