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沒想到，不僅是錢小珍這個八卦樂子人急，23號更急。
不過23號顯然對事情的大方向盡在掌握，並不需要莊曉告訴它事情的前因後果。
當然，或許它也根本不關心
它只要結果。
莊曉從寰宇大廈回來，還沒來得及喘口氣，23號就悄無聲息地上線了，“做的不錯。”
“是嗎？”莊曉對這句毫無感情的話不做反應。
“看來你比我想象中有用一點。”23號冷冰冰道：“你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莊曉喝水的動作一頓，“下一步？”
“向男主求婚，成爲男主的未婚妻。”23號的聲音還是一樣毫無波瀾。
“噗！”莊曉嘴裏的水險些噴出來，咳嗽了兩聲，說出了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莊曉一邊擦拭漏出來的水，一邊道：“你知不知道，我跟屠衍昨天才剛剛成爲男女朋友。”
“知道。”23號毫不遲疑，“昨天做男女朋友，今天做未婚夫妻，有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太心急了點。”莊曉咬了咬牙，“生產隊的驢都沒有這麼使喚的吧？”
23號冷哼一聲，“該急的是你，不是我，等女主回來了，你就知道什麼叫雞飛蛋打。”
23號提起女主，莊曉心中無端地生出兩分不自在，“……知道了。”
————
一早，莊曉就接到了屠衍的電話，提醒她不要喫早餐，“我的車在樓下等你，收拾完了下來。”
莊曉哪敢讓這祖宗等，迅速收拾了下來。
一出樓道，熟悉的地點，熟悉的黑色商務車，後座車窗後露出半個臉的屠衍。
莊曉不禁想起被回檔七次的慘痛經歷，剛邁出樓梯口的腳條件反射地縮了回去。
後座翻看平板電腦的屠衍聽到聲音，擡頭，見莊曉呆愣愣看着自己，肅然的眉眼柔和下來，“傻愣着幹什麼？”
莊曉撫了撫胸口，差點忘了，他們兩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屠衍應該不會再動不動對她回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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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立刻解開安全帶，打算下車替莊曉開車門，屠衍速度更快，從車內推開車門，伸手。
莊曉由他牽着坐上了車，看到他放在一旁的文件紙，看來總裁的工作沒有言情小說裏那麼輕鬆。
“我可以自己去的。”莊曉替他將文件整理好，“你不用陪着我的。”
“不想我陪着，你想誰陪着？”屠衍隨手將文件丟開，拉近了和莊曉的距離，“你的室友？那個騎機車送你去上班的大學生？”
莊曉看着他，“你怎麼知道？”
“兩隻眼睛看到的。”屠衍目光灼灼地望着她。
“人家比我小呢，而且大概率人家已經名草有……”莊曉失笑，正解釋呢，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等等！”
“你看到了？”莊曉坐直了身體，“是我給你送麻辣涼皮那天你看到了邵泉他送我上班？在哪？你在101層都能看到？你千里眼吧？”
屠衍聽她越說越無厘頭了，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小腦袋，“胡說八道。”
莊曉抓着他的手指，“所以是那天嗎？”
屠衍點頭，“看到你跟他說說笑笑好一會兒……”
莊曉深吸一口氣，一拍大腿，“媽耶！原來是因爲你喫醋啊！”
“就爲了這屁大點的事？！”你回檔我七次？
你早說啊！
莊曉又是恍然又是無語，一時情急把真話禿嚕出來了，才說完，立刻意識到糟了。
果然，一偏頭，屠衍的臉已經黑了。
隨即，她的視線也黑了。
再醒來，人又回到牀上了，莊曉都忍不住打自己嘴巴，讓你實話實說。
果然，flag不能亂立，話不能亂說，以及……成爲女朋友也不影響人家屠衍嘎嘎禍害。
這次不用屠衍打電話了，莊曉草草收拾就下樓了，放慢腳步，衝到車窗旁“嗷”一嗓子。
本來是想嚇唬一下屠衍，結果後者面無表情，“幼稚。”
司機已經看傻眼了，誰敢這麼對屠總呀？更令人震驚的是屠衍的態度，嘴裏說着幼稚，卻眉眼含笑地下車、開車門，將這個“幼稚鬼”牽上了車。
莊曉撇撇嘴，有點泄氣。
屠衍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下次配合一下？
男朋友真難當呀！
“你怎麼知道我來了？”屠衍主動挑起話題。
“猜的。”莊曉這次不廢話了，她可不想再回檔了，“這就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不害臊。”屠衍的眼底染笑。
車廂裏的氛圍十分融洽，莊曉原本以爲，只要她不提，這茬就過去了，可她沒想到，屠衍心裏還沒過去這茬。
“我要是不來，你是不是也有人送？”屠衍語氣隨意。
莊曉的心猛地一下提起來了，儘量用平靜輕鬆的語氣回答，“有地鐵送。”
顯然，屠衍捕捉到了她的避重就輕，“你的室友呢？之前不是還送過你上班嗎？”
莊曉笑容都有點繃不住了，不是吧，屠總，四個月前的事，就那麼一次，您還記着呢？您這心眼也比針尖大不了多少了、
屠衍還等着她的回答，看着是含笑隨口一問，其實就是個一字不妥就炸的地雷。
“你喫醋了？”莊曉福至心靈，趕在屠衍變臉之前，心一橫，摟住了屠衍的腰，語氣歡快道：“其實人家很好的，但奈何我們家屠總帥氣又多金，才華橫溢還風度翩翩，我的眼裏只看得到我們屠總，被我們家屠總迷的神魂顛倒，再好的人也看不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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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車廂內烏雲散去，冰雪消融。
別說屠衍了，駕駛室裏的司機都被膩歪的打了個哆嗦，沒想到，成熟老道的屠總竟然喜歡這一套？
看來沈夫人以往的努力不見效，都是因爲方向錯了，光盯着能和屠總勢均力敵的名門閨秀了。
屠衍擁着莊曉，低沉的聲音似呢喃道：“不害臊。”
莊曉默默鬆了口氣的同時，也有點無語。
他還挺自戀，真全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