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華辦成了事,也沒有立刻走,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兒子陪同的建議,親近地拉着莊曉的手,“跟你說話堵心,看見你的臉色更糟心,還是讓曉曉陪我參觀參觀公司,好不好?”
莊曉笑着點頭,“能跟阿姨您說話,我求之不得呢!”
於是,等劉助理聽見傳喚過來,就看到兩個女人喜氣洋洋手挽着手出了辦公室,留下呆立在一旁的屠衍愁容滿面的扶額。
劉助理摸不着頭腦,也不敢問,請示道:“屠總,現在怎麼安排?”
屠衍朝他揮了揮手,“你跟着去。”
劉助理求之不得,“誒”了一聲,快步跟上。
劉助理跟在莊曉身邊,原本還醒着神,擔心莊曉對公司的結構和各部門內容不清楚,打算隨時幫一嘴。
但沒想到,莊曉纔在祕書處做了幾個月,已經能把大的東西都摸清楚了,邏輯清楚,回答也很貼切。
別說劉助理,沈玉華都不禁面露讚許,暗自感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不僅人長的漂亮、爲人真誠,能力更是不俗。
沈玉華在公司文化展示區轉了一圈,偏頭問道:“聽劉助理說,你畫畫畫的也很好?”
“也沒有。”莊曉笑了,“只是覺得有趣,每天都動一動筆,算不上好。”
“一聽就是謙辭。”沈玉華抿嘴輕笑,“我也喜歡畫畫,只是少了點天賦,改天你教教我?”
莊曉點頭,“就怕阿姨回頭看了我的畫要失望,找錯了師傅。”
沈玉華被逗樂了,擺手道:“不可能,你畫畫,光是看着就是享受了。”
逛了幾個重要的部門,就差不多到午飯點了,沈玉華拒絕了劉助理的安排,執意跟着莊曉一塊去了員工食堂。
平常坐一桌的錢小珍等人看到董事長夫人來了,原本還有點發怵,反倒是沈玉華主動說笑,一下子就讓氛圍輕鬆了下來。
等到沈玉華要離開的時候,才把屠衍叫了來,非讓他和莊曉一塊送她下了樓。
“也不知道我媽這是怎麼了,一出一出的。”屠衍揉着酸脹的太陽穴摸不着頭腦。
劉助理倒是旁觀者清,今天沈玉華拉着莊曉這一圈下來,公司大大小小的部門、上上下下的員工都該明白了,祕書處這位莊小姐入了沈夫人的眼,是沈夫人欽定的兒媳婦。
看明白這一點,劉助理對莊曉的笑容更親厚了,從總裁辦出來還特意去了一趟莊曉的工位,“莊小姐,今天辛苦你接待了,手頭上的事如果忙不過來,可以給我一點……”
莊曉連連搖頭,“我會做完的,劉助理放心。”
“千萬不要累着了。”劉助理關心道。
莊曉點頭,在劉助理要走時想起來什麼,低聲問道:“劉助理,總裁辦公室這會兒有人嗎?屠總忙不忙?”
對於莊曉的第一個問題,劉助理搖了搖頭,對於第二個問題,他看了眼笑容燦爛的莊曉,頭搖的更堅定了。
開玩笑,莊曉什麼時候去,屠總都不可能忙。
莊曉放心了,起身往總裁辦去,“屠總。”
屠衍正在翻厚厚的財報,聞聲輕輕嗯了一聲,示意她直接說。
莊曉猶豫片刻,湊到了屠衍身邊,“您上回送我的項鍊,您不是說,還有配套的一對耳環嗎?”
屠衍點頭,“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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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被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說什麼也不肯收,只在屠衍的強硬態度下收下了那條項鍊。
其實也不算收下,她下班前又以沒地方存放爲藉口,放在屠衍的辦公室櫃子裏保管。
“能不能一起借給我?”莊曉擠出一個有幾分討好的笑容,詢問。
“給你的時候你不想要……”屠衍輕哼一聲,嘴角微不可見地勾了勾,放緩了聲音,“都說送你了,拿回去就是。”
見他挺樂意的,莊曉也放鬆了點,解釋道:“您送我珠寶,我也沒有機會戴嘛,沒有不想要。”
“怎麼沒有機會?”屠衍的目光在她白玉般的一截脖子上掠過,“只要你想,哪天不能戴?”
莊曉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心裏暗罵了一句直男。
她習慣了節衣縮食,也不在乎穿着打扮,穿的是公司統一訂做的工裝。
白襯衣,黑色一步裙,黑色高跟鞋。
想想那閃的嚇人,華麗隆重的寶石項鍊,配着這套衣服,她豈不是成了被圍觀的猴子?
但對着金主爸爸呢,莊曉只能弱弱地嘟囔一句,“太隆重了,配日常職業裝不好看呀。”
屠衍聽着她嬌嬌軟軟地聲音,放軟了語氣,就像撒嬌一樣,完美地會錯意了,“那你自己去樓下商店挑。”
“多買幾套,省的又說這不搭那不好看的。”屠衍說着,在莊曉發愣的表情下,從錢夾裏抽出一張磨砂的黑卡,描金的字體在光下好像流動的液體。
莊曉:“……”有、有點帥怎麼回事?
屠衍夾着黑卡的手在空中懸了許久,晃了晃,擡眼看向莊曉。
莊曉咬了咬嘴脣,按捺下蠢蠢欲動的手指,做了個推拒的動作,“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平常也不戴首飾的,再說也沒有要您掏錢的道理……”
“那你是什麼意思?”屠衍側目,她喜歡的東西,不該自己掏錢嗎?那她想讓誰掏錢?
“我的意思是,沈夫人不是要辦聚會嘛,來的都是像您這樣的名流,我也有了合適的場合戴您送的珠寶……”莊曉說的興致盎然,一副很期待的樣子。
屠衍的臉唰的一下就黑了,黑卡也塞回去了,寒聲道:“不能。”
“啊?”莊曉有點不明所以。
“不能借給你,項鍊、耳環都不能借給你。”屠衍聲音平靜,目光掠過莊曉手腕上的表,“表也還我。”
那叫什麼聚會?那叫相親會!
戴着我送的東西,去跟別的男人相親?
想都別想!
莊曉:“……”你剛剛不還說送我的嗎?
這回自詡心理素質過硬的莊曉齒關也咬緊了,媽的,這哪裏來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