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去看看。”屠衍清了清嗓子，還鄭重其事地補了一句，“也別聲張。”
劉助理點頭，“您放心。”
坐電梯的這一小會，劉助理就悄悄打聽好了莊曉用餐的區域。
等到了員工餐廳，劉助理一邊引着屠衍在餐品區域轉了一圈，一邊觀察屠衍的神情。
但屠衍是個妥妥的食不厭精，膾不厭細的主，目光在菜品上掃過，神情冷淡，沒有要用餐的意思。
“可以讓食堂降低蒸菜的比例，雖然方便，但更多還是考慮大家的口感。”屠衍轉頭吩咐劉助理。
他看了一圈下來，顯然炒菜的歡迎度更高，賣相也好些。
“還有面食，面的種類多加兩種，拌面和炒面偏多，反而是湯面少了……”
劉助理匆忙拿出手機記錄，本來是扯個幌子，沒想到屠總真視察起來了，不禁對食堂經理心生歉疚。好在食堂工作做的到位，倒沒有紕漏。
不過屠衍的眼睛是真毒，公司裏北方人不少，但面食爲了方便和成本問題，都是細面，烹調的方式也多是從時間和成本考慮。
屠衍這幾個小改動下來，許多人都要高興的。
視察工作做完了，劉助理不動聲色地將人往莊曉的方向引。
很快，屠衍就看到了和錢小珍等人聊的正歡的莊曉，本來沒想過去，但目光觸及後者的餐品後，還是沒忍住頓住腳。
她的胃口倒是很好，取了滿滿一托盤，小炒肉、皮蛋辣椒、紅燒豬蹄……放眼望去，個個都是辣菜。
看到這紅紅綠綠的辣椒，屠衍就覺得胃痛，想起莊曉自制地辣椒醬，更是安不得。
飯桌上，幾人說着明星八卦，那些互聯網陰陽、對罵、揭短的事，莊曉正聽的認真，錢小珍的聲音戛然而止。
不止是她，桌子上坐着的其他人也是笑容瞬間消失，垂頭盯着餐盤，一副專心喫飯的架勢。
當然，背地裏，幾人已經激動到互掐大腿了。
這是喫瓜第一線呀！！
不等莊曉回頭，感覺到頭頂的光線一暗，熟悉幽沉的氣息籠來，屠衍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身邊。
“屠總！”莊曉驚喜地仰頭，“您怎麼來了？”
問出這個問題之後，莊曉恍然，“您餓了嗎？您早餐喫的晚了點，我本來想晚點再給您送午餐上去呢……”
“你是保潔，打理我的工作生活有祕書處的人負責。”屠衍語氣冷淡，儼然高不可攀。
劉助理趕緊出來緩和氣氛，“屠總來視察餐廳工作，看看大家對伙食有什麼意見。”
錢小珍幾個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沒意見！沒意見！”
開玩笑，什麼意見非要這時候提？
“哦……”莊曉被屠衍的冷臉澆的有些泄氣，深吸一口氣，纔打精神，軟軟地嘟囔道：“因爲我喜歡你嘛，想爲你做這些事……”
喫瓜第一線的錢小珍等人不約而同地埋下了頭，一個個臉漲的通紅，死命掐着大腿、咬緊牙關，纔沒從嘴裏漏出嗷嗷尖叫。
不過屠衍此時已經完全無暇顧及她們，莊曉的話像一隻無形的手，軟軟地摁到了他的心口，帶來一種隱祕的熱癢。
屠衍有些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想的美！”
原本就蔫蔫的莊曉：“嗯？？？”
什麼意思？
我現在連送飯的活都不配了？
媽的，這日子沒法過了！
就在莊曉灰心喪氣的同時，遲遲等不到貼心話的屠衍語速很快地丟下一句，“你心臟不好，麻辣涼皮之類的辛辣刺激的食物，還是不喫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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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轉身就走，一雙大長腿邁的很快，怎麼看都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了。
劉助理匆忙跟上。
餐桌上的幾人看着屠衍的身影從食堂拐角消失，才“嗷”的一聲跳起來，聲音難掩興奮，“天哪天哪！！我的眼睛沒看錯，我的耳朵沒聽錯吧？剛剛、剛剛屠總是在關心曉曉嗎？是吧是吧？！”
其餘幾人點頭如搗蒜，“冷冰冰的說關心的話，好帶感！”
錢小珍攥緊了小拳頭，“口嫌體正直的屠總耶！”
……
幾個人興奮的一塌糊塗，轉頭一看，當事人莊曉神色愣愣，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
莊曉還在想着屠衍剛剛的話，讓她別喫辛辣的東西，特意提了涼皮……
突然，莊曉深吸了一口氣，腦子裏的筋一下子轉了過來。
所以今天早上，屠衍非要留着那碗爆辣涼皮喫，不僅僅是死要面子，還是防着她，怕她又喫他剩的食物！？
屠衍還把她是因心臟病離世的事牢牢記在心裏，放在心上。
想到這一點，莊曉的心情有些複雜，一方面，屠衍對她毫無興趣，連左腳先進門都是錯；但另一方面，冷冰冰的屠衍，心腸意外的柔軟。
在知道她荒唐離奇的來歷之後，不僅容忍了她留在自己的生活裏，甚至還拉下面子，來主動關心她。
錢小珍伸手在莊曉眼前晃了晃，“曉曉！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在想屠總。”莊曉直言道。
錢小珍笑的曖昧，歪着身子，用肩膀擠了擠莊曉，“我猜也是，傲嬌又柔情的男人……”
“屠總真是個好人。”莊曉語氣鄭重。
“哈？”錢小珍一肚子的旖旎夢幻，被莊曉這張好人卡給噎在了喉嚨裏，“你就得出個這結論？”
“是啊。”莊曉認真地可怕，“明明是個富二代，卻很有同情心，是個有能力又有人情味的好老闆。”
“快點喫吧。”
“屠總待我不薄，我也要認真工作，爲了公司、爲屠總，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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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小珍：“……”謝邀，已經木了。
請問，這是正常人的腦回路嗎？
爲什麼從偶像劇一下子變成了職場勵志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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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內，屠衍不緊不慢地喝湯，幽幽看向劉助理，“這就是你說的鄭重其事地表白？”
“這也太草率了。”屠衍傲嬌地輕哼了聲。
“那肯定不是的。”劉助理也有點不太確定，但不管了，先順着屠衍說就是，“這估計只是莊小姐的情難自抑，真要表白心跡，肯定要選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嘛！”
屠衍品湯地嘴角悄無聲息地勾了起來，哼，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