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曉領着張瑾樂慢悠悠出了美術館,外頭的天光已經有些昏黃,將二人的影子拉成了微微歪斜的一道。
一路上,莊曉一邊聽着張瑾樂吐槽丁景澄,一邊留着神觀察路況,以便及時拽張瑾樂一把,免得她悶頭暴走,撞上無辜路人。
不過莊曉是多慮了,張瑾樂一路上手舞足蹈,可以說是張牙舞爪了,加上……她的話確實別有深意,迎面的行人躲還來不及。
“這個丁老二,真是白瞎了他這個外號,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是不是不行呀他?!”張瑾樂說的唾沫橫飛,“看着一副海王的模樣,加了老孃微信這麼久,連個屁都沒放一聲,我本來以爲沒戲了,今天一接到他的語音電話,說約我看美術展。”
“虧的我戴了日拋的美瞳,化了全妝,還捲了頭髮,集中了全寢姐妹的智慧赴約……結果我等來了什麼??”張瑾樂拳頭都攥緊了,仰天長嘯,“我居然成了電燈泡!!”
莊曉看着恨的牙癢癢的張瑾樂,深表同情地擡了擡眉。
恰巧二人經過一個奶茶店,莊曉買了兩杯檸檬茶,遞給她一杯,“淡定,淡定……”
張瑾樂早就說的口乾舌燥,接過就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冰冷沁爽勉強壓下心裏的無語後,重重吐了一口氣,看向莊曉,咧嘴一笑,“不過今天能遇見這麼個大美人也不算虧。”
“好姐們,一會兒咱倆可得拍幾張合照,我要跟人炫耀炫耀,我多了個大漂亮朋友啦!”張瑾樂很快完成了自我安慰,加上性格跳脫,拉着莊曉仔細瞧,誇讚之詞溢於言表,“我P都不敢這麼P,你竟然直接長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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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曉被她逗樂了,“遇到你,我今天才是不虛此行。”
“那可不。”張瑾樂嘿嘿笑了,臉上帶着小驕傲。
張瑾樂想起來什麼,湊到莊曉身邊,認真道:“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可得提醒你,離邵泉遠點,你鬥不過丁景澄那個狗東西,我現在知道了,那就是個妥妥的心機綠茶男。”
張瑾樂說到這裏,尤自覺得十分惋惜,“可惜咱們W大的兩位男神,都是隻能看不能喫啊,唉~”
莊曉對此沒有發表看法,但她看出來張瑾樂是真拿得起放得下,這才提起了想向她請教油畫技法的請求。
不過莊曉現在也知道張瑾樂過來已經是被丁景澄坑了,補充道:“不過你們學業繁忙,如果不方便……”
不等莊曉說完,張瑾樂就拍着胸脯答應,“這有啥不方便的!”
“說出去,我還沒畢業就收了個弟子,他們都要羨慕壞了。”張瑾樂是個行動派,當即挽住莊曉的胳膊,“我們畫室晚上也開着呢,走,我帶你去看看……”
接下來,莊曉見識到了她充沛的精力,張瑾樂先是將她帶去了畫室,隆重介紹了一番,引得同學們捧場的好一陣揶揄。
而後自然少不了小聚一場,在後街吃了串串後,張瑾樂還帶着莊曉去逛了畫材店,這麼一忙活,直到晚上十點,莊曉才大包小包地回了出租屋。
這麼滿滿當當的一天下來,就是這具健健康康的身體也有點喫不消了,莊曉衝完澡,倒頭就睡,沒來得及看一眼手機,自然也不知道屠衍出差的消息,也錯過了哄人的最佳時機。
於是,第二天莊曉拎着愛心早餐、帶上總裁的Q版畫像,笑若燦花地探頭進屠衍的辦公室,就只看到了空蕩蕩的辦公椅。
莊曉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縮回腦袋後,莊曉用力眨了眨眼睛,再次探頭進去,好吧,還是空無一人。
這都九點了,工作狂居然不在公司?
就在莊曉心裏犯嘀咕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王祕書的聲音,“喲,才一天不見,已經開始睹物思人了?”
莊曉轉頭,和笑容促狹的王祕書對視上,面露疑惑,“什麼睹物思人?”
“我可是你倆的見證人,你就別跟我裝了。”王祕書嘿嘿一笑,用肩膀輕輕撞了撞莊曉。
“俗話說,小別勝新婚,等屠總回來……嘿嘿嘿……”王祕書雙手托腮,笑的牙都咧出來了,她已經開始暢想起來了。
莊曉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嚇得眼睛都瞪圓了,“屠總走了?走哪去了?什麼時候回來!?”
王祕書被莊曉拔高的聲音嚇得一哆嗦,對莊曉的一堆問題砸的不曉得先回答哪一個,愣了片刻,“呃……去哪裏可能是商業機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不過你放心,屠總談業務,向來是手到擒來,肯定要不了幾天的。”
莊曉的小命可捏在屠衍手心裏,半點不敢馬虎,緊巴巴地看着王祕書,求證道:“真的嗎?要幾天呀?”
“按照慣例,少則三四天,多則七八天吧。”王祕書被莊曉這麼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心都軟了,暗道難怪屠總招架不住,她也招架不住呀。
“出個差而已,屠總又不會跑了,你也太緊張了吧。”王祕書拉着她坐到休息室,“屠總不在,咱們還樂的輕鬆呢。”
莊曉打開便當盒,啃了口給屠衍準備的愛心早餐,含含糊糊道:“你不懂,屠總就是我的命根子呀,我是離不開他一點啊……”
莊曉說的掏心窩子的話,可王祕書聽的忍不住搓手臂,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你這也忒誇張了。”王祕書忍不住側目,心道:真沒看出來,正兒八經的總裁原來喜歡這麼肉麻的麼?
莊曉被三明治噎得慌,灌了一口水,下次不做這玩意了,她都喫膩味了。
嚥下這口水,莊曉衝王祕書一擺手,“你不懂,我說的可是肺腑之言,比珍珠還真。”
王祕書看了看空蕩蕩的101層,咧嘴一笑,比了個OK,“哦~要嚴謹,我懂,我懂。”這個段位,難怪屠總把握不住呀。
莊曉看了眼一臉心領神會的王祕書,有些一言難盡,心道:你懂什麼呀?我都不懂你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