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邵泉這個本地嚮導在，莊曉的晚餐一點沒踩雷，果然，大學后街纔是真正的美食街。
就在莊曉被烤面筋辣的嘶哈嘶哈的時候，邵泉好奇地問起她的事，“你是哪個學院的呀？”
“我已經是社會人咯。”莊曉調皮地眨眨眼睛，“現在是一名光榮的企業環境資源整合專家。”
邵泉聽着這個名稱，一臉懵懂，“這是什麼工作？環境生物？還是資源管理？”
莊曉噗嗤笑了，“也有個俗稱，叫保潔員。”
“啊？”得知這個答案，邵泉險些驚掉了下巴，還以爲莊曉在尋他開心，“真的假的？”
莊曉點點頭，“千真萬確。”
邵泉更不懂了，“爲啥啊？”
莊曉將烤面筋竹籤扔進垃圾桶裏，故作神祕道：“那當然是因爲我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要藉着這份工作，拿下高富帥，嫁入豪門，走上人生巔峯，從此過上喫一串烤面筋扔一串烤面筋的奢侈生活。”說完，莊曉從紙杯裏掏出第二根面筋，笑容燦爛。
邵泉看着她喫的紅彤彤的嘴脣，笑的合不攏嘴，配合道：“苟富貴，莫相忘！”
莊曉拍着胸脯答應，隨後聳聳肩正經道：“其實是因爲以我的學歷，適合的工作很少。”
“說不定我可以幫忙呢，很多同學也有兼職的。”邵泉十分仗義地表示，“你是什麼學歷？”
莊曉斟酌片刻，“你可以理解爲……沒有學歷。”
誰能想到呢，辛辛苦苦讀了十六年，好不容易拿了個本科學位，一朝回到解放前。
“呃……”邵泉有些犯難了，但還是給力道：“沒事，我幫你問問看，有很多工作對學歷沒有要求的。”
莊曉樂呵呵地謝過，說到這裏，邵泉給她出主意，“學歷也是可以提升的嘛，可以自考本科，你這麼聰明，肯定沒問題的！”“
“好主意呀！”莊曉眼神一亮，剛想詳細問問，又想起了系統的話，“不過，我現在有一件生死攸關的要緊事要做，暫時顧不上。”
不過兼職還是要找的，在付了房租，又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和衣服之後，莊曉意識到，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窮鬼。
而且，她還有沈玉華和屠衍的人情要還呢。
想到這裏，莊曉忍不住仰天長嘆一口氣，打工人的宿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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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今天的寰宇大廈有點騷動，向來空曠冷清的辦公樓的一樓大廳格外熱鬧，圍觀者越來越多，都集中在外牆玻璃前。
引發騷動的是最平常的保潔工作，擦洗外牆玻璃的不是大夥熟悉的保潔阿姨，而是幾個西裝筆挺的小夥子，真正的保潔反而站在一旁看着。
一身灰色寬鬆制服的莊曉被圍在幾個小夥子中間，小聲的道謝，“真是太麻煩幾位了……”
莊曉已經忙活了一早上，額前掛着絲絲薄汗，頭髮也因爲爬上爬下有些亂了，碎髮軟軟地貼在兩頰。
灰撲撲的套裝穿在她身上，襯的肌膚紅潤，腰上的圍裙帶子一系，清純又惹人憐愛。
幾個前臺圍觀了全程，湊在一起八卦起來：
“這真是公司新來的保潔？誰這麼暴殄天物？”
“千真萬確，昨天劉助理親自帶來的。”
“劉助理？是不是衝着屠總來的？”
“喔哦～這麼漂漂，連保潔都能忍，太豁得出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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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之前的保潔阿姨說，入職時候是安排去總裁辦的，昨天才在101層上了半天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今天又被安排到大廳來擦玻璃了。”說着聲音更小了：“聽說是老闆欽定的。”
“那……這是看上了還是沒看上？”
“可能有點意思，不然早讓人走了。”說話的人擠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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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層
屠衍大步走進辦公室，劉助理和宋助理緊隨其後，一如往常地第一時間將行程安排和屠衍確認。
可工作狂老闆卻擡手打斷了他的話，放慢了腳步走到辦公桌前，在兩位助理茫然不解的目光中，屠衍猛地蹲下。
在前前後後檢查過，確定桌子底下什麼都沒有之後，屠衍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等屠衍對上了劉助理意味深長的眼神，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坐回了辦公椅上，“你繼續說。”
劉助理識趣地沒有多嘴，對着手中的行程本繼續覈對，才說了兩句，又被屠衍打斷了，“你手頭上的事先放放，先去檢查衛生。”
劉助理面露不解，“啊？”什麼時候輪到他一個總裁特助去檢查保潔工作了？
屠衍不耐煩地皺眉，“着重檢查大廳的外牆玻璃，如果她不能勝任保潔的工作，就不用留了。”
屠衍有十足的把握，那麼大一塊區域，她指定搞不定。
劉助理一聽是衝着莊曉來了，神情有些複雜，不忍打破屠衍的幻想。
如果屠總知道他的高材生員工正屁顛屁顛地幫莊小姐擦了玻璃、拖了地，最後還巴巴地留了聯繫方式……可能自己會被罵的更慘。
當然，最後劉助理硬着頭皮告訴屠衍，衛生達標的時候，還是等來了迎頭痛罵。
屠衍從來沒有覺得上班那麼煩心過，在心浮氣躁地批了兩個方案之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作爲一個行動派，屠衍坐上電梯直接下到一樓，風風火火往大廳衝。
他要親自檢查，今天他就要這個女人從自己的世界裏滾蛋！
此時的大廳中人來人往，多得是來寰宇大廈談業務的，看到總裁下來，前臺員工齊刷刷起身，鞠躬：“屠總！”
來往的員工也紛紛跟他問好，“屠總。”
屠衍微微頷首，眼睛卻只看得到角落裏的莊曉。
那個女人正呲着大牙笑呢，樂呵呵地和一個老闆模樣的中年人說話，屠衍看了一眼，不認識。
劉助理認得，低聲提醒：“是小茄直播的沈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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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小姐很有潛力，沈某保證，你到了我這裏，不說大紅大紫，但絕對能做咱們小茄的頭部主播。”
莊曉確實很感興趣，直播好呀，工作地點自由，又不妨礙她定時到“復活點”刷新。
莊曉正準備和沈經理交換聯繫方式，好洽談後續事宜，一隻大手就摁住了莊曉手機上的名片二維碼，連帶着手機也被一道順走。
“我居然不知道，我的人那麼搶手？能讓沈經理大老遠地來撬我的牆角？”屠衍聲音低沉，冷的能掉冰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