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助理看着手中地紙條，一路出神，感覺兩股力量在他腦子裏拉扯，一邊是莊曉忽閃忽閃的眼睛和沈夫人的懿旨，一邊是屠衍的冷臉。
天人交戰一番，劉助理決定把自己摘出去。
屠衍接過咖啡，看着咖啡杯上貼着的黃色便利貼，“這是什麼？”
“屠總，這是莊小姐的電話。”劉助理仔細觀察着屠衍的神情，“今早我在樓下咖啡店遇到了莊小姐，她希望能在咱們公司獲得一份職位，您看……”
屠衍摘下便利貼，哂笑，“有雙一流高校學歷嗎？或者研究生、博士學位？海外留學背景？”
“還是她突然打通任督二脈，在短短一天獲得了出色項目經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她纔拿到的身份證，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連張小學畢業證書都拿不出來吧？”屠衍言語相當冷漠，但劉助理卻能看出來，惜字如金的老闆能叭叭這麼多，說明已經在考慮了，甚至心情不錯。
作爲老闆的心腹，劉助理精準地補充一句，“屠總，莊小姐對職位沒有什麼要求的，只是希望能離您近點。”
“呵。”屠衍的脣際溢出一聲輕笑，眉梢微挑。
果然，她對自己，有非分之想。
屠衍擡手喝了一口咖啡，半晌沒有開口，似乎是在專心品嚐咖啡的香醇。
就在劉助理以爲屠衍這是拒絕的意思，正要轉身離開之時，屠衍開口了，“念在我母親的面上，以她的條件，在我這能做的只有保潔。”
屠衍勾脣一笑：“你問問她，幹不幹？”
他顯然是想讓莊曉知難而退，畢竟對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而言，這個工作屬實是又累又沒有前途可言。
劉助理猶豫片刻，爲免日後形勢再變，索性當着屠衍的面撥通了保存好的電話。
他有種直覺，莊小姐也是個狠人，這點難處殺不退她。
電話很快接通了，莊曉溫和的聲音傳來，“劉先生，您好。”
劉助理餘光看到，屠衍喝咖啡的動作頓住了，顯然對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感興趣。
劉助理十分體貼地點亮了揚聲器，“莊小姐，您早上諮詢的問題，屠總的答覆是，目前我司空缺崗位只有保潔人員，請問，您還有意向嗎？”
劉助理聲音放的很禮貌，擔心莊曉會覺得冒犯。
“明天可以上班嗎？”可電話那頭的莊曉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出其中刁難的意味，聲音裏沒有一絲猶豫。
劉助理用眼神請示屠衍。
“讓她來！”屠衍把咖啡杯一撂，有些用力地翻開了桌上的文件，他倒要看看，她能忍到什麼時候。
劉助理連忙去捂手機的收音孔，他可開着揚聲器呢！
電話那頭的莊曉應該聽見了，劉助理本以爲她會生氣，連忙道：“不好意思莊小姐，我不小心開了揚聲器，辦公室的同事在聊天，有點吵……”
“沒關係。”不料揚聲器裏傳來了一聲輕笑。
在劉助理關揚聲器之前，莊曉那頭先傳來了呼喚聲，“劉助理，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再請您幫個忙？”
劉助理一愣，“您說。”
“請幫我跟屠先生說一聲。”莊曉的聲音放緩了，“明天見噢~”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從電話那頭傳來，卻像裹着蜜糖一樣。
就是劉助理，都覺得耳根子一酥，想給莊曉豎大拇指，高啊！
轉頭看向屠衍，果然，老闆臉上有些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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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劉助理細琢磨老闆的心思，屠衍一個眼刀甩過來，“說完了就出去。”
劉助理連連點頭，一邊往後退，一邊十分謹慎地捂着電話，對那頭的莊曉答覆道：“您放心，我一定傳達到位。”
等離開了屠衍的視線後，劉助理立馬換了張臉，笑吟吟道：“莊小姐，不如您今天就過來辦手續吧？我給您把工卡辦了，再帶您熟悉熟悉公司？”
他看出來了，怎麼看，莊小姐的贏面都是很大的。
有沈玉華的肯定，再加上三兩句話就可以把屠總撩撥的方寸大亂，要把人拿下還不是手到擒來？
到時候……他也算從龍之臣了，獎金必然是少不了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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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總裁辦公室。
屠衍在九點準時搭乘專梯到達辦公室，脫下外套，順勢遞給身後跟着的劉助理。
可平常機靈活絡的劉助理今天卻很不在狀態，屠衍拎着西裝的手懸空了半天，還不見人接茬。
屠衍有些納悶地分神看去，劉助理手中拿着平板，探頭探腦地四處亂看，就是沒工夫注意自己的動作。
還是主管對外事務的宋助理見勢不對，將文件放在桌上，騰出手來接過屠總的外套，掛好。
經過劉助理時輕輕杵了他一下，壓低聲音道：“你看什麼呢，魂都飛了？”
劉助理這才收回視線，眼神中也透着疑惑，眨了眨眼，“沒什麼。”
轉而很快收回心神，遞咖啡，又將最要緊的文件攤開，放在了屠衍的辦公桌上。
等屠衍坐下，稍稍鬆了鬆袖口，端起咖啡。
趁着老闆喝咖啡的功夫，宋助理比對着公司最近的項目，將需要老闆出面的生意一一說明，和劉助理共同確認行程安排。
二人都是十分敬業的，很快進了專業狀態，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切，徹底刷新了兩位助理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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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正在喝咖啡的屠總，當着兩位下屬的面，一口咖啡猝不及防的噴出來。
兩人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等退出了安全距離，兩人對視一眼，又覺得不妥。
不約而同地快步上前，殷勤地拍馬屁，“屠總，您沒事吧……”
不等他們充分表露出遲到的忠心，就被眼前的一幕震的說不出話。
宋助理眼睛尖，只見屠衍黑色的西裝褲上有一隻手，臍下三寸，微微鼓起的地方。
一隻素白的，指甲乾乾淨淨，指尖還透着嬰兒粉的，女人的手！
宋助理震驚地看着屠衍，感覺自己的cpu快乾燒了，等反應過來，恨不得自戳雙目，忙不迭轉過身去。
這是什麼？辦公室角色扮演？
天哪，沒想到您竟是這樣的屠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