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呆呆地坐在桌前,眉頭緊皺,面前攤開着那幅旁人看來幾近完美的畫稿,可她的眼神卻透着深深的焦慮和不安,整個人像霜打的茄子般蔫蔫的。
寶寶在一旁的小牀上呼呼睡着,那小模樣別提多可愛了。張晨光在廚房裏頭忙活着準備午餐,鍋碗瓢盆叮噹響。
“悠然,先別想了,過來喫點東西。”張晨光扯着嗓子從廚房傳來。
李悠然嘆了口氣,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身,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向餐桌。
餐桌上擺着幾道簡單卻溫馨的家常菜,冒着騰騰的熱氣。
“這幾天你太累了,先好好喫頓飯。”張晨光說着,夾了一筷子菜放到李悠然碗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李悠然微微點點頭,拿起筷子,有一下沒一下地往嘴裏扒拉着食物,眼神空洞無神。
張晨光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李悠然,忍不住說道:“媳婦,你這是幹啥呀,飯都不好好喫。”
李悠然沒吭聲,還是自顧自地喫着。
張晨光急了,伸手握住李悠然拿筷子的手,說:“別想啦,身體要緊,畫稿啥的以後再說。”
李悠然這才擡眼看了看他,嘴脣動了動,還是沒說話。
張晨光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呀你,真是鑽進牛角尖出不來了。”
李悠然放下筷子,雙手撐着腦袋。
“老婆,你別這麼緊繃着,說不定靈感就在放鬆的時候突然來了。”張晨光看着李悠然,眼神中滿是關切。
李悠然放下筷子,嘆了口氣:“晨光,我總覺得還差那麼一點,可就是抓不住。”
她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眼神裏滿是迷茫和焦慮。那模樣,就像一隻迷失在大霧中的羔羊,不知所措。
這時,門鈴響了。張晨光起身去開門,原來是林曉。
林曉風風火火地走進來,額頭上還掛着幾顆汗珠,“悠然,我來看看你。”
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抹了一把汗。
“曉,你怎麼來了?”李悠然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彷彿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
林曉走到李悠然身邊坐下,把手裏拿着的一本畫冊往她面前一遞,說:“我知道你在爲畫稿的事犯愁,我給你帶了本畫冊,說不定能給你點啓發。”
李悠然接過畫冊,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來,一頁一頁,翻得飛快,眼睛緊盯着畫冊上的每一筆每一劃。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寶藏一般。
“我好像有點思路了!”李悠然激動地站起來,雙手緊緊地攥着畫冊,手心裏都出了汗。
她三步並作兩步,立刻回到桌前,一把抓起筆,那筆在她手裏彷彿變成了一把利劍。
她俯下身子,眼睛死死地盯着畫稿,嘴裏唸唸有詞,手上的筆在畫稿上快速地勾勒起來。
張晨光和林曉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不敢出聲打擾,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張晨光站在旁邊,雙手抱在胸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悠然,眼神裏既有期待,又有擔憂。
林曉則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身子前傾,雙手緊緊地抓着椅子的扶手,眼睛裏滿是關切。
過了一會兒,李悠然停下筆,直起身子,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天裏綻放的花朵,燦爛而又美麗。
“我覺得這次應該可以了!”李悠然興奮地說道,聲音都因爲激動而有些顫抖。
張晨光走過去,仔細地看了看畫稿,豎起大拇指,大聲說道:“老婆,太棒了!
這簡直是神來之筆啊!”
林曉也湊過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了一會兒,連連點頭,說:“悠然,這肯定能行!
我就知道你行!”
李悠然聽了他們的話,臉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說道:“這次多虧了你們,要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要被困在這畫稿裏多久呢。”
說完,她把畫稿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準備第二天拿到公司去。
然而,當李悠然把畫稿拿給公司的前輩看時,卻得到了一些不太樂觀的評價。
“悠然啊,這還是差點意思。”前輩搖了搖頭。
李悠然一聽這話,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眼神也黯淡了下來。她緊咬着嘴脣,努力不讓自己的情緒當場失控。
從公司出來,李悠然就像個霜打的茄子,蔫蔫地往家走。一路上,她的腳步沉重,腦袋裏亂糟糟的,滿是前輩那否定的話語。
回到家,她“砰”地一聲關上房門,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張晨光在門外着急地敲門:“悠然,別灰心,咱們再想想辦法。”
屋裏頭,李悠然坐在牀上,抱着膝蓋,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抽抽搭搭地嘟囔着:“怎麼就不行呢,我到底哪兒做得不好?”
就在這時,寶寶醒了,“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李悠然聽到寶寶的哭聲,猛地一激靈,趕忙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強裝出一副沒事人的樣子,走出房間。
“寶寶乖,媽媽在呢。”李悠然抱起寶寶,輕輕地晃悠着,嘴裏哼着不成調的小曲兒。
寶寶在李悠然的懷裏漸漸安靜下來,小手緊緊抓着李悠然的衣服,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她。
李悠然看着寶寶可愛的臉蛋,那肉嘟嘟的小模樣,讓她的心一下子軟了,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
她親了親寶寶的額頭,喃喃自語:“寶貝兒,媽媽可不能這麼容易就被打敗。”
接下來的幾天,李悠然又開始了新一輪的修改。每天天不亮,她就悄悄爬起來,輕手輕腳地走到書桌前,生怕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寶寶和張晨光。
她頭髮隨意地挽在腦後,也顧不上洗臉刷牙,就開始埋頭苦幹。
李悠然一會兒皺着眉頭,對着畫稿苦思冥想,一會兒又拿起筆在紙上塗塗改改,嘴裏還唸唸有詞。
畫得累了,她就揉揉發酸的眼睛,伸個大大的懶腰,活動活動僵硬的肩膀。
寶寶醒了,她又得放下筆,去給寶寶餵奶、換尿布,忙得像個陀螺。
等寶寶睡了,她又趕緊回到桌前繼續畫。
張晨光看着心疼,他知道李悠然心裏憋着一股勁兒,也不多說啥,默默地承擔起了家裏的所有家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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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洗衣、拖地,忙得腳不沾地。
有一天喫飯的時候,張晨光給李悠然夾了一筷子菜,說:“悠然,別太累着自己,身體要緊。”
李悠然嘴裏嚼着飯,含糊不清地說:“我知道,可我不甘心就這麼放棄。”
晚上,寶寶睡了,李悠然還在挑燈夜戰。張晨光走過去,輕輕給她披上一件衣服,說:“悠兒,早點睡,明天再弄。”
李悠然頭也不擡,說:“你先睡吧,我再畫一會兒。”
又過了幾天,李悠然的眼睛都熬紅了,整個人也瘦了一圈。張晨光實在看不下去了,拉着她的手說:“悠然,要不咱先緩緩,出去走走,換換腦子。”
李悠然甩開他的手,倔強地說:“不行,我一定要畫好。”
這天,李悠然正畫着,突然筆沒水了。她煩躁地把筆一扔,站起身來在屋裏來回踱步。
張晨光聞聲趕來,撿起筆,說:“彆着急,慢慢來。”李悠然瞪了他一眼,說:“能不着急嗎?”
就這樣,李悠然沒日沒夜地畫,改了一稿又一稿。
有一天,李悠然正在對着畫稿苦思冥想,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一陣吵鬧聲。
她走到窗前一看,原來是小區裏在舉辦一場兒童繪畫比賽。
看着那些孩子們充滿想象力的畫作,
李悠然眼睛瞪得溜圓,一眨不眨,整個人像被定住了似的。片刻後,她猛地轉身,大步流星地回到桌前,“嘩啦”一下把桌上的雜物掃到一邊,一屁股坐下,伸手就抄起筆。
只見她緊緊握着筆桿,手背上青筋都冒了出來,咬着牙,眉頭擰成了疙瘩。
這次,她不再像之前那般猶豫不決,每一筆下去都帶着股子狠勁兒。
畫幾筆,她就停下來,歪着頭,眯着眼,仔細端詳一番,嘴裏還唸唸有詞。
畫到關鍵處,她甚至憋得滿臉通紅,鼻尖都冒出了汗珠。
她一會兒前傾着身子,一會兒又後仰着,一會兒歪着腦袋,一會兒又直起腰來。
那專注的模樣,彷彿周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不知過了多久,李悠然長舒一口氣,把筆往桌上一扔,身子往後一靠,癱坐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又帶着幾分滿足的神情。
她把畫稿拿給張晨光和林曉看,兩人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悠然,這次肯定沒問題!”張晨光說道。
李悠然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忐忑,她不知道這次是否能夠真正突破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