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跟平日一樣,大清早的就邁進了繪畫工作室的門。這小子,頭髮亂蓬蓬的,臉上還帶着沒睡醒的迷糊勁兒。
剛把揹包撂下,林曉就火急火燎地湊了過來。只見林曉黑着眼圈,眉頭擰成了個大疙瘩,扯着嗓子說道:“悠然,咱工作室這回接了個要命的大項目,可把大夥愁壞啦!”
李悠然心裏“咯噔”一聲,瞪大了眼睛,着急地問道:“啥項目啊?
快跟我說說!”
林曉重重地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有氣無力地嘟囔着:“一家大公司要咱們在一個禮拜內弄出一組高質量的宣傳畫。
你說說,這不是要人命嘛!”
李悠然一聽,臉也垮了下來,嘴裏嘟囔着:“這可咋整啊!”說着,撓了撓自己那像雞窩一樣的頭髮。
旁邊的小王也湊了過來,一臉苦瓜相,不停地搓着手,嘴裏唸叨着:“這時間也太緊了,根本就完不成啊!”
這時候,工作室的劉老師邁着大步走了過來。劉老師戴着個黑框眼鏡,板着臉,眼神犀利地掃過衆人,嚴肅地說道:“這是個難得的機會,但確實困難重重。
大家都要全力以赴。”
李悠然暗暗給自己打氣,
心想一定要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分配任務的時候,李悠然發現自己負責的部分是整個畫面中最複雜的場景,那草圖上密密麻麻的線條和複雜的構圖,讓她只看一眼就覺得腦袋嗡嗡響。
她的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心裏像揣了個小兔子,七上八下的,着實沒底。
回到自己的座位,李悠然拿起畫筆,那筆在她手裏彷彿有千斤重,遲遲無法落下第一筆。
她的額頭漸漸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一顆顆豆大的汗珠順着臉頰往下淌,那模樣就像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
她的眼神中滿是焦慮,眉頭緊鎖,嘴脣也被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
一旁的陳宇看到她這副樣子,停下手中的筆,湊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悠然,彆着急,咱們一起想想辦法。”
陳宇的眼睛裏透着真誠,臉上的表情很是關切。
李悠然咬了咬嘴脣,嘴脣都快被咬破了,說:“這比我想象的難多了。”
她的聲音帶着幾分顫抖,眼睛紅紅的,像是隨時都能哭出來。
正說着,張晨光打來了電話:“悠然,今天怎麼樣?”
李悠然聲音低落,有氣無力地回道:“不太好,遇到個大難題。”她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揉着太陽穴,腦袋裏亂糟糟的。
張晨光在電話那頭大聲鼓勵道:“別灰心,我相信你能行。”
掛了電話,李悠然深吸一口氣,像是要把所有的煩惱都吸進肚子裏。
她重新審視草圖,眼睛一眨不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晚上,大家都還在工作室加班。工作室裏靜悄悄的,只有畫筆在畫布上劃過的沙沙聲。
李悠然的眼睛已經有些酸澀,她時不時地眨眨眼睛,用手揉一揉,但依然緊盯着畫布,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林曉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打了個哈欠,說:“我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林曉的臉上滿是疲憊,頭髮也亂蓬蓬的,像是個鳥窩。
李悠然苦笑着說:“我也是,可還得繼續啊。”她的笑容比哭還難看,肩膀耷拉着,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這時,老師走過來看了看李悠然的進度,微微皺了皺眉:“悠然,你這速度可有點慢啊。”
李悠然的臉一下子紅了,趕忙說:“老師,我會加快的。”
老師看了她一眼,沒再多說,轉身走了。李悠然心裏像揣了個悶葫蘆,又着急又無奈。
她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重新坐回座位上。
這時候,陳宇湊了過來,歪着頭瞅瞅她,說道:“悠然,別太往心裏去,老師就那脾氣。”
李悠然擡頭看了看陳宇,抿了抿嘴脣,苦笑道:“我知道,可我這進度確實太慢了。”
陳宇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咱慢慢來,急不得。”說完,又回去忙自己的了。
李悠然盯着眼前的畫稿,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手託着下巴,眼睛眨也不眨,苦思冥想。
不知過了多久,她拿起筆,剛要畫,又停下了,搖搖頭,把筆扔在一邊。
“哎呀,這可怎麼弄啊!”李悠然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頭髮都被抓得亂蓬蓬的。
一旁的林曉聽到她的嘟囔,伸了個懶腰,走過來說:“悠然,別愁眉苦臉的,咱倆一起瞅瞅。”
說着,彎腰看向畫稿。李悠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趕緊指着畫稿說:“林曉,你看我這構思是不是全錯了?”
林曉皺着眉頭看了半天,撓撓頭說:“嗯……是有點問題,不過也不是沒法改。”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起來,可討論了半天,還是沒個結果。李悠然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長嘆了一口氣。
這時,工作室裏突然傳來一陣爭吵聲。原來是兩個同事因爲意見不合吵了起來。
一個同事臉紅脖子粗地喊道:“你懂什麼?就按我說的來!”另一個也不甘示弱,大聲回道:“你那想法根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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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裏更加煩躁,嘟囔着:“這都亂成一鍋粥了。”
張晨光見李悠然一直沒回家,打來了電話:“悠然,還沒忙完嗎?”李悠然有氣無力地說:“還早着呢,今天估計又得很晚。”
張晨光在電話那頭說:“別太累着自己,不行就先歇歇。”李悠然咬了咬嘴脣,說:“不行啊,任務完不成怎麼行。”
掛了電話,李悠然又埋頭苦幹起來。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透了。李悠然揉了揉酸澀的眼睛,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肩膀,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走到門口,她回頭看了一眼工作室,燈光下,那一張張未完成的畫稿彷彿在嘲笑她。
回到家,張晨光已經做好了飯菜等她。
“親愛的,累壞了吧?”張晨光關心地問。
李悠然點了點頭,坐在餐桌前,卻沒什麼胃口。張晨光給她夾了點菜,說:“多少喫點,身體要緊。”
李悠然勉強吃了幾口,就回房間躺下了。
第二天,李悠然來到工作室,發現陳宇已經早早地來了,正在修改自己的畫稿。
“陳宇,你來得真早。”李悠然說。
陳宇擡頭笑了笑:“時間緊迫,得抓緊啊。”
李悠然也趕緊投入到工作中。
可是畫着畫着,她發現自己之前的構思有很大的問題,需要全部推翻重來。
這讓她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怎麼辦?這可怎麼辦?”李悠然着急得直跺腳。
林曉走過來說:“悠然,別慌,咱們一起重新想想。”
兩人對着草圖討論了半天,還是沒有頭緒。
接下來的幾天,李悠然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有一天,她去參加一個繪畫交流活動。
一走進那活動現場,李悠然的眼睛就瞪得溜圓,目光在那些琳琅滿目的優秀作品上掃來掃去。
她緊抿着嘴脣,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嘴裏時不時倒吸一口涼氣。
“這畫兒,咋就能這麼出彩!”她忍不住輕聲嘀咕。只見她雙手抱在胸前,身子微微前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一幅山水畫作,那癡迷的樣子,彷彿要把畫裏的每一筆每一劃都喫進肚子裏。
再瞅瞅旁邊一幅人物肖像,她更是連連搖頭,自言自語道:“瞧瞧人家這線條,這色彩,我咋就差這麼老遠呢!”
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臉上寫滿了失落和沮喪。
活動結束後,李悠然耷拉着腦袋,一個人慢悠悠地走在大街上。那腳步沉重得像是拖着兩塊大石頭,肩膀也垮了下來。
她眼睛失神地望着前方,嘴裏還不停地嘟囔着:“我這水平,啥時候能趕上人家喲!”
突然,毫無徵兆地,天下起了雨。李悠然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的時候,雨點已經噼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她手忙腳亂地想要找個地方躲雨,可這大街上哪兒有能躲的地兒啊!
沒一會兒,她就被淋成了落湯雞。頭髮溼漉漉地貼在臉上,衣服也緊緊地粘在身上。
她一邊用手抹着臉上的雨水,一邊狼狽地往前跑。
好不容易跑回工作室,她氣喘吁吁地推開門。屋裏的人都在埋頭苦幹,李悠然看着大家專注的樣子,臉一下子就紅了,心裏像被小錘子敲了一下,滿是愧疚。
她低着頭,悄悄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屁股剛沾到椅子,就狠狠地咬了咬嘴脣。
“我不能就這樣放棄。”李悠然暗暗下定決心。她深吸一口氣,剛要動手幹活,就在這時,電話響了。
她接起來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聽電話那頭說:“李悠然女士,由於我們公司的計劃調整,給你們的時間又縮短了兩天。”
李悠然的手一哆嗦,手機差點掉地上。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張得老大,半天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喃喃說道:“這可真是雪上加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