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這日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輕手輕腳的,就跟個貓似的,生怕弄出丁點兒動靜吵醒還在睡夢中的寶寶。
她躡手躡腳地走到衣櫃前,那仔細勁兒,就跟在挑寶貝似的,精心挑選了一套舒適的衣服,臉上滿是鄭重,準備迎接這重要的一天。
張晨光也跟着起來了,迷迷糊糊地,眼睛都還沒睜開呢,就打着哈欠,嘴裏嘟囔着:“悠然,今天可得好好送寶寶去上學。”
一邊說一邊伸着懶腰,那模樣,就像沒睡醒的熊。
李悠然回頭瞅了他一眼,白了他一眼說道:“那當然,這可是寶寶上學的第一天。”
寶寶被兩人的聲音吵醒了,揉着眼睛坐了起來,小臉蛋皺成一團,奶聲奶氣地問:“媽媽,今天要上學嗎?”
李悠然趕忙走過去,坐到牀邊,輕輕拍着寶寶的後背,溫柔地說:“是啊寶貝,今天要去認識新的小朋友啦。”
寶寶眨巴眨巴眼睛,小腦袋瓜搖了搖,似乎還有些迷茫,嘴裏嘟囔着:“新小朋友?”
李悠然拉過寶寶,給她穿上衣服,嘴裏唸叨着:“對呀,新小朋友,會跟寶寶一起玩,一起做遊戲。”
張晨光在一旁收拾着書包,嘴裏還不停地催促着:“快點快點,別磨蹭了。”
李悠然瞪了他一眼:“急什麼,別嚇着孩子。”
寶寶乖乖地讓媽媽穿好衣服,又自己穿上小鞋子,站在那,小手緊緊拽着衣角。
一家人匆匆喫完早餐,就帶着寶寶出門了。小區裏,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下來,形成一片片光斑。
“寶寶,到了學校要聽老師的話哦。”張晨光一邊走,一邊摸着寶寶的頭,那眼神裏滿是期待和關切。
寶寶點點頭,那小腦袋瓜晃了晃,小手緊緊地拽着李悠然的衣角,就像拽着救命稻草似的。
這小傢伙眼睛滴溜溜地轉着,透着一股子緊張勁兒。
來到學校門口,已經有不少家長帶着孩子在那裏了。有的孩子興奮地蹦躂着,小臉笑得跟朵花似的,嘴裏還不停地嚷嚷着:“我要上學啦!”
那歡實的樣子,彷彿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有的則緊緊抱住家長的腿,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小臉皺成一團,嘴裏不停地喊着:“我不要上學,我要回家!”
那可憐巴巴的模樣,讓人看了又心疼又無奈。
李悠然看到一個小女孩穿着漂亮的公主裙,扎着兩個小辮子,正好奇地四處張望。
那小辮子隨着她腦袋的轉動一甩一甩的,活像兩隻歡快的小蝴蝶。那小女孩眼睛睜得大大的,對啥都好奇,還不時地扯扯身邊大人的衣角,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
旁邊的小男孩則揹着一個大大的書包,一臉嚴肅,眉頭皺得緊緊的,活像個小大人。
“寶寶,你看,以後這些小朋友都是你的同學啦。”李悠然指着那些孩子對寶寶說,臉上帶着鼓勵的笑容。
寶寶怯生生地看着,不敢說話,只是把李悠然的衣角拽得更緊了。那小眼神裏滿是膽怯和不安。
這時,一個年輕的女老師走了過來,臉上帶着親切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春天裏的陽光,溫暖又明亮。
“歡迎小朋友們來到我們的學校。”老師的聲音清脆悅耳,就像唱歌一樣好聽。
李悠然趕緊拉着寶寶上前,臉上滿是討好的笑,“老師好,這是我家孩子。”
老師蹲下來,看着寶寶,那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
寶寶躲在李悠然身後,只探出半個小腦袋,小聲地說:“我叫……我叫樂樂。”
那聲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老師笑着說:“樂樂真可愛,來,跟老師進去吧。”說着就伸手去拉寶寶。
李悠然蹲下來,安慰道:“寶貝,別怕,媽媽下午就來接你。”
張晨光也在一旁鼓勵,“樂樂是個勇敢的孩子,對不對?”
寶寶眨巴着大眼睛,小嘴緊緊抿着,猶豫了好一會兒,那肉嘟嘟的小手才慢慢從李悠然的衣角鬆開。
他擡起頭,看了看張晨光,又看了看李悠然,奶聲奶氣地說:“那我去啦。”
說完,一步一回頭,小短腿慢慢地跟着老師往學校裏走,那模樣就像一隻膽小的小兔子。
李悠然和張晨光站在門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寶寶小小的身影。李悠然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雙手不自覺地絞在一起,嘴裏小聲嘟囔着:“這孩子,真讓人操心。”
張晨光倒是顯得鎮定些,一隻手搭在李悠然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媳婦,咱別太揪心,樂樂會適應的。”
兩人回到家,原本熱熱鬧鬧的屋子一下子安靜了許多。李悠然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眼神空洞,整個人像丟了魂兒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喃喃自語道:“這一下子還真有點不習慣。”說完,重重地嘆了口氣。
張晨光看着她這副模樣,心裏也不是滋味。他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遞給李悠然,輕聲說:“媳婦,別想太多了,咱們先收拾收拾屋子,分散分散注意力。”
李悠然接過水杯,抿了一小口,點了點頭,起身開始收拾。她把寶寶亂丟的玩具一個個撿起來,放進箱子裏,動作慢吞吞的,一點兒勁兒都沒有。
收拾着收拾着,她又停了下來,手裏拿着一個小玩具車,眼睛望着窗外,嘴裏唸叨着:“也不知道寶寶在學校有沒有好好喫飯。”
張晨光正在掃地,聽到這話,直起腰來,說道:“媳婦,你就放心吧,學校裏那麼多孩子,老師都能照顧得過來,咱們樂樂也不會例外的。”
李悠然沒吭聲,繼續收拾着,只是那動作越發慢了。
中午的時候,李悠然做了一桌子菜,都是寶寶平時愛喫的。可她坐在餐桌前,拿着筷子,半天也沒夾一口菜,只是愣愣地盯着那些菜發呆。
“也不知道寶寶在學校有沒有好好喫飯。”她又唸叨着,“這孩子挑食,就怕在學校餓着。”
張晨光大口喫着飯,嘴裏含糊不清地說:“哎呀,媳婦,你就別瞎琢磨了。
說不定樂樂在學校和小朋友們一起,喫得可香了呢。”
李悠然還是一臉的憂慮,根本沒心思喫飯。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李悠然早早地就來到了學校門口等着。她在人羣中不停地踮起腳尖,伸長脖子,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學校大門,生怕錯過了寶寶出來的那一刻。
家長們越來越多,大家都伸長了脖子,盼着能早點看到自己的孩子。
終於,學校的門開了,孩子們排着隊走了出來。
李悠然那眼睛瞪得溜圓,在一羣孩子裏頭急切地搜尋着,腳還不停地來回挪動,心裏頭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
忽然,她眼睛一亮,瞧見自家那寶貝疙瘩了,二話不說,撒開腿就跑了過去。
“寶寶!”李悠然邊跑邊喊,那聲音裏滿滿的都是急切。
寶寶聽到媽媽的聲音,小腦袋瓜兒立馬轉了過來,臉上瞬間綻放出花兒一樣的笑容,兩隻小短胳膊伸得直直的,邁着小碎步就朝李悠然撲了過去。
“媽媽,今天怎麼樣?”李悠然蹲下身來,一把將寶寶摟進懷裏,眼神裏滿是關切,手還輕輕拍了拍寶寶的後背。
寶寶把小腦袋埋在媽媽懷裏,奶聲奶氣地說:“媽媽,我想你了。”說完,還在媽媽懷裏蹭了蹭。
李悠然心疼地摸摸寶寶的頭,又問:“在學校好玩嗎?”
寶寶趕忙擡起頭,眼睛亮晶晶的,用力地點點頭,“好玩,老師教我們唱歌了。”
說着,小嘴還哼唧了幾句。
聽到這話,李悠然一直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一些。
回到家,寶寶那小嘴就跟開了閘的水龍頭似的,一刻不停地講着學校裏的新鮮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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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舞足蹈的,小臉蛋紅撲撲的,“媽媽,我今天認識了一個新朋友,他叫明明。
明明可有意思啦,我們一起做遊戲呢。”
李悠然笑着聽着,時不時點點頭。
寶寶又跑到張晨光跟前,拽着他的衣角,“爸爸,老師還表揚我了呢。”
張晨光一把將寶寶抱起來,舉得高高的,“喲,我家寶寶真厲害!”
寶寶“咯咯”地笑着,一家人其樂融融。
晚上,寶寶早早地就睡下了,李悠然坐在牀邊,輕輕地給寶寶蓋好被子。
她看着寶寶安靜的睡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手指輕輕捋了捋寶寶額前的頭髮。
“希望寶寶能一直這麼快樂地成長。”她小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