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和張晨光在公園談過之後，李悠然那心就跟揣了個兔子似的，七上八下沒個安穩。
她耷拉着腦袋，回到自己那小得可憐的公寓，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整個人跟丟了魂兒似的，眼神空洞無神，呆呆地望着前方。
這時候，手機鈴聲猛地響起來，李悠然身子一震，拿起手機一瞧，是閨蜜林曉打來的。
“悠然，咋樣了？你和張晨光和好了沒？”林曉那急切的聲音跟連珠炮似的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李悠然無奈地嘆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還沒呢，我這心裏還犯嘀咕呢。”
“哎呀，猶豫啥呀！張晨光不都跟你解釋清楚了，你就大人有大量，原諒他得了。”
林曉扯着嗓子喊。
李悠然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提高了嗓門兒：“哪有你說的那麼容易，我這心裏頭啊，就是有道坎兒，怎麼也邁不過去。”
林曉急得直跺腳：“悠然，你可別犯軸，張晨光多好一人啊，你就別揪着不放了。”
李悠然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倒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這事兒沒擱你身上，你當然說得輕巧。”
林曉也來了脾氣：“得得得，我不管你了，你愛咋咋的。”說完就氣呼呼地掛了電話。
李悠然把手機往沙發上一扔，雙手抱在胸前，嘴裏嘟囔着：“哼，都不理解我。”
第二天上班，李悠然在公司的走廊上碰到了張晨光。張晨光穿着一身筆挺的西裝，眼神裏滿是期待。
“悠然，早上好。”張晨光微笑着打招呼。
那笑容裏帶着幾分討好，眼睛巴巴地望着李悠然，就盼着能從她那兒得到個熱情點兒的迴應。
可李悠然呢，只是微微點頭，“早。”說完，腳下就跟踩了風火輪似的，匆匆走過，連個正眼都沒給張晨光。
張晨光望着她那匆匆離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那失落的神情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腦袋。
嘴裏忍不住嘟囔着：“這丫頭，咋還這麼絕情呢。”
中午喫飯的時候，李悠然一個人悶着頭坐在餐廳的角落裏。那小腦袋都快埋到碗裏去了，整個人透着股子喪氣。
張晨光在餐廳裏好一通找，終於瞧見了她。只見他端着餐盤，腳下生風，急匆匆地就走了過去，一屁股在李悠然對面坐下。
“悠然，一起喫吧。”張晨光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那叫一個燦爛。
李悠然眼皮都沒擡一下，手裏的筷子不停，“你去別的地方坐吧。”那語氣冷得能掉冰碴子。
張晨光一聽這話，手裏的餐盤差點沒端穩，手不自覺地緊了緊，聲音都帶着點兒顫抖：“悠然，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李悠然這才擡起頭，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眼神裏透着股子迷茫和糾結：“張晨光，我需要時間。”
說完，又低下頭扒拉着碗裏的飯，不再搭理他。
張晨光張了張嘴，還想說點啥，可最終啥也沒說出來，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默默地喫着自己的飯。
下班後，李悠然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去了街邊的一家咖啡店。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那眼神呆呆的，看着外面的人來人往，手裏的勺子不停地攪動着咖啡，心裏亂糟糟的，就跟那團攪亂的咖啡似的。
就在這時，趙子軒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咖啡店。他穿着一件休閒的襯衫，那襯衫熨得平平整整，襯得他越發精神帥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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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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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我聽說你和張晨光的事了。”趙子軒一邊說着，一邊坐到李悠然對面。
李悠然苦笑着，臉上的表情比哭還難看：“軒哥，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趙子軒一聽這話，眉頭微微皺起，眼神裏滿是關切，伸出手握住李悠然的手，那手溫暖而有力：“悠然，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
李悠然抽回手，“軒哥，你說我該怎麼辦？”
趙子軒沉默了一會兒，眼神專注地盯着李悠然，說：“悠然，其實感情的事，只有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你還愛張晨光嗎？”
李悠然低下頭，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她用手把頭髮別到耳後，眉頭緊鎖，“我不知道，我心裏很亂。”
趙子軒身子往前傾了傾，語氣更加溫和：“悠然，如果還愛，就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
晚上，李悠然躺在牀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那牀被她折騰得吱呀作響。
她把被子裹緊又鬆開，鬆開又裹緊，嘴裏不停唸叨着：“哎呀，煩死了。”
她想起和張晨光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那些個一起壓馬路，一起喫路邊攤的日子，張晨光給她買糖葫蘆，把最大最紅的那顆挑出來遞給她，那時候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那些甜蜜的瞬間讓她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可剛揚起一點，又猛地落了下去。
一想到那些誤會，她的心又揪了起來，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攥住。她猛地坐起身，把枕頭往牆上一扔，“哎呀，不想了不想了。”
“到底要不要複合呢？”李悠然自言自語道。這聲音在安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
第二天，李悠然在公司的電梯裏又碰到了張晨光。張晨光手裏拿着一份文件，看到李悠然，他的眼睛一下子亮得跟燈泡似的，立馬湊到李悠然跟前，“悠然，我新做的方案，你幫我看看。”
說着就把文件往李悠然手裏塞。
李悠然接過文件，快速掃了幾眼，“還不錯。”臉上沒啥表情，冷冰冰的。
張晨光一聽，咧開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悠然，謝謝你。”
李悠然別過頭，哼了一聲，“這是工作，和我們的事沒關係。”
張晨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那模樣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手裏的文件也耷拉下來。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啥，可最終啥也沒說出來，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到了辦公室，李悠然坐下，可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一會兒拿起筆在紙上亂畫，一會兒又望着窗外發呆。
同事跟她說話，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應着。
張晨光也不好過，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文件看了半天也沒看進去幾頁。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李悠然拎起包就走，張晨光在後面眼巴巴地望着，想追上去又不敢。
週末，李悠然一個人去了商場。走着走着，她看到了一家珠寶店，櫥窗裏的一對戒指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戒指真好看。”李悠然不由自主地說道。
李悠然站在櫥窗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對戒指，整個人都定住了似的。
她微微前傾着身子，雙手貼在玻璃上，那模樣就像個看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
這時，張晨光突然出現在她身後，“悠然，如果我們複合，我就買這對戒指向你求婚。”
李悠然嚇了一大跳，身子猛地一哆嗦，扭頭瞪着張晨光，“你怎麼在這？”
張晨光撓了撓頭，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悠然，我一直在找機會跟你偶遇，這不，老天都幫我。”
他的眼睛裏透着股急切，雙手侷促地搓着衣角。
李悠然的心裏一陣感動，但還是沒有表態，只是咬了咬嘴脣，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接下來的幾天，張晨光每天都會給李悠然送花，送早餐。早上，李悠然剛到公司樓下，就看見張晨光穿着筆挺的西裝，手裏捧着一大束嬌豔的玫瑰，還拎着熱氣騰騰的早餐，笑嘻嘻地朝她走來。
同事們都在一旁起鬨，“悠然，張總監這麼用心，你就答應他吧。”有的同事擠眉弄眼，有的同事拍着手，還有的同事把李悠然往張晨光那邊推。
李悠然紅着臉，跺了跺腳，“哎呀，你們別亂說。”她的眼神慌亂，雙手不停地擺弄着衣角。
晚上，李悠然回到家，看着滿屋子的花，花香瀰漫在每一個角落。她坐在沙發上，周圍的花把她包圍起來。
她一會兒拿起一朵花聞聞，一會兒又放下，眉頭皺得緊緊的。她嘆了口氣，起身在屋子裏來回踱步，嘴裏小聲嘟囔着：“這可咋辦呀？”
“到底要不要複合呢？”李悠然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