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還在等我。”顧辭宴耐着性子轉頭看他,臉色微冷,“你這麼大的人了,自己想辦法。”
顧景琛被顧辭宴的話堵得一噎。
夫人?
結婚竟然是真的。
剛剛也是,他也是第一次見顧辭宴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甚至當着所有人的面維護她。
不僅沒有問到喬桑的下落,還被顧辭宴像個長輩一樣教訓了一頓,顧景琛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他看着顧辭宴離去的背影,目光陰沉。
如果顧氏集團註定是他的,爲什麼他早點得到卻會變成顧氏集團破產倒閉的結局?
是因爲顧辭宴的消失造成了蝴蝶效應,才改變了書裏的走向?
那麼他和顧辭宴現在都出現在了同一個世界,在這裏,結局又會是如何呢?
……
江晚榆的腳崴得並不嚴重,醫生很快處理好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她一個人在房間裏等得無聊。
又總覺得有些不安。
客房裏的拖鞋柔軟,她乾脆出門去找顧辭宴,剛要挪到長廊拐角,就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提到了喬桑。
江晚榆愣在原地,沒有再往前。
她聽到了顧辭宴的聲音,那人在和顧辭宴說話。
江晚榆下意識地轉身往回走,一時間,無數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閃過,心如亂麻。
那個男人是誰,他爲什麼會知道喬桑?
喬桑也來到這個世界了嗎?
她會來找顧辭宴嗎?
顧辭宴會跟小說裏寫的一樣無可自拔地愛上她嗎?
不對……本來他們就只是協議婚約,她又在擔心什麼。
“顧夫人。”肩頭被人拍了拍,江晚榆這纔回過神來,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腳步,已經離那個拐角有一段距離了。
爲了不讓左腳承受太多的重量,江晚榆一手扶着牆,一手捂着自己因爲慌亂而瘋狂跳動的小心臟。
怎麼一個個走路都沒有聲音,嚇她一跳。
她擡眸看去,陸淮之挑眉看着她,眼角的淚痣顯得他十分妖孽,不點而赤的脣勾起,如同琥珀一般的眸中帶着幾分笑意,還有幾分江晚榆一時沒看懂的……熟稔?
“陸先生?您這是……迷路了?”江晚榆眨眨眼,眼底有些困惑,她跟這個陸家二少應該不認識吧。
“陸先生……”陸淮之好像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他饒有興致地看着一臉茫然的江晚榆,“你不記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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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
她應該認識嗎?
“小時候我家就住你家隔壁。”陸淮之看她好像真的想不起來,好心提醒,修長的手指來回指了指他們兩人。
“啊!原來是你!”記憶的大門被打開,江晚榆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她覺得名字耳熟呢。
然後又皺着眉頭盯着面前的人看了半天,尷尬一笑,“你實在變了好多,一下子沒認出來。”
這也不能怪江晚榆。
她記得陸淮之小時候明明是個小胖子,沒想到長大之後完全變了個模樣。
除了比旁人都要淺的瞳仁和眼角的淚痣沒有變化。
都過去十多年了,別說認出來,能記得都不錯了。
“你倒是沒什麼變化。”注意到從拐角處走出來的男人,陸淮之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狡黠,像是有些失落地輕嘆了口氣。
“我記得你小時候還總是追在我屁股後面,叫我淮之哥哥的呢。
?
“什麼?”
【誰追在你屁股後面了?我什麼時候叫過你什麼淮之哥哥?】
江晚榆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杏眸瞬間瞪得溜圓,不明白他爲什麼說這話。
然後下一秒她就明白了過來。
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住她的腰間,手上用力,江晚榆直接撲進了熟悉的懷裏,聽到男人低醇好聽的嗓音在頭頂響起,“陸少爺這是在和我夫人聊些什麼?”
陸淮之極淺的瞳仁裏藏着一絲玩味。
江晚榆莫名有種直覺。
陸淮之不會是故意的吧?
爲什麼?她哪裏惹到這人了嗎?
不就是小時候偷喫他零食,至於這麼記仇嗎!
在聊小時候顧夫人喊我哥哥的事情。
陸淮之本來想壞心思地這麼說,但是面前男人的眼神過分可怕,讓他歇了逗人的心思。
他跟江晚榆並沒有那麼熟稔,要不是在江晚舟手機裏看到她的照片,陸淮之表示他其實也認不出來。
陸淮之小時候和江晚榆的哥哥江晚舟關係更好,兩人在他搬去國外之後都一直還有聯繫。
陸家把產業都搬去了Y國,江晚舟大學畢業後也去了Y國留學,如今也在那邊工作。
沒想到這次竟然在任家的晚宴上見到了好友的妹妹。
而且江晚榆還是以顧夫人的身份出席。
實在有趣。
“沒什麼,衣服弄髒了來換一身,見到顧夫人就打了個招呼。”陸淮之嘴角揚起一個隨心的弧度,和顧辭宴對視一眼算是打過招呼。
然後在江晚榆震驚又無助的目光中悠閒地走了。
他一邊走一邊掏出手機,點開一個克萊茵藍的頭像。
陸淮之:[你家白菜被人拱了。]
平時給江晚舟發消息得等個好半天,今天竟然秒回。
江晚舟:[?]
江晚舟果然不知道。
陸淮之:[勸你趕緊回國。]
不然妹妹怕是要被喫掉了……雖然也有他出的一點力。
江晚舟:[訂了下個星期的機票。]
江晚舟:[給我盯緊那個男的!!!]
還是第一次見江晚舟這麼緊張,竟然連用了三個感嘆號。
這要是讓江晚舟知道他故意當着顧辭宴說的那些屁話,怕不是要把他打死。
陸淮之“嘖”了一聲。
陸淮之:[知道了。]
不讓他知道就行了。
……
江晚榆難以置信地看着陸淮之瀟灑離去的背影,心中無語。
【不是,他說句沒什麼拍拍屁股走人了,我怎麼辦啊!!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
【好大一口鍋砸在我頭上,誰沒事這麼亂說話啊?顧辭宴肯定聽到了……】
再擡頭去偷看顧辭宴緊繃着的下頜線,江晚榆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上次多看了兩眼邵廷都被纏得不行,今天這醋罈子不得翻完了?!】
顧辭宴視線落在江晚榆穿着客房的拖鞋,左腳沒有完全踩實。
腳崴了,怎麼還到處亂走。
陸淮之認識江晚榆?小時候,難道是青梅竹馬?
他承認他酸了,酸死了。
眉頭微皺,將人打橫抱起,往回走去,“不是讓你在房間裏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