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榆努力了半天,也只堪堪看到那人的半張臉。
不過光是那線條流暢的下頜線和殷紅的脣,足以看出那人的俊美。
他的下頜線也很流暢。
江晚榆還說過他的嘴巴很好親。
她都忘了嗎?
要不是怕小兔子炸毛,顧辭宴都想直接把人摁住多親兩口讓她好好回憶回憶。
“這首曲子是我的原創,讓大家見笑了。”任寧芮大方一笑,姿態有幾分高傲,眼底卻忍不住溢出幾分自得。
“這首鋼琴曲也是得到了李玉蘭老師的認可,我才斗膽藉着今日宴會的機會,給大家獻上一曲。”
“並且十分榮幸,我因此能成爲李玉蘭老師的學生。”
“李玉蘭老師的學生!?”不知是誰在下面發出一聲驚歎,帶着幾分羨慕。
李玉蘭是國際上有名的鋼琴家。
並且脾氣獨特,有自己做人做事的一番準則。
這麼多年來,不少人想請她當老師,都被她一一回絕了。
收學生全憑自己的心意和眼緣。
至今也還沒收過一個學生。
“是的,我一個月前參加了在W國舉辦的柯萊亞國際鋼琴大賽,那場比賽邀請了李玉蘭老師作爲評委,不過可惜只拿了銀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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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寧芮輕咬着嘴脣,低垂着眉眼,有些失落的模樣,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她又揚起小臉,露出一個甜甜的笑,雙頰微紅,“不過,藉着這次機會,能得到李玉蘭老師的青睞,也是我沒想到的。”
也因爲李玉蘭,她前幾天剛和陸家旗下的奢侈品牌淮洛簽了合約,成爲了代言人。
不過要等到明天才能公開。
衆人有附和的、有羨慕的,也有真心誇讚祝賀的。
任寧芮嘴角忍不住揚起一個得意的笑,被人豔羨的滿足感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來。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去追尋江晚榆,卻看到她目光冷然,粉脣一張一合。
“不對!”
下一秒,一道清透的聲音響起。
聲音不大,卻能夠讓所有人清楚的聽見。
“這不是你寫的曲子。”江晚榆的語調平靜,但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堅定。
嚴睿聞言,準備離去的腳步頓住。
他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作爲李玉蘭老師的助手,他今天是來替老師給任寧芮送禮的。
本打算過來打個招呼,送完禮就離開,卻不曾想竟撞見這一幕。
又是江晚榆!
“江……顧夫人這是什麼意思?”任寧芮臉色微僵,但很快就恢復自然。
“任小姐是耳朵不太好,還是理解能力不太行?我的意思是,這曲子不是你寫的。”江晚榆冷笑一聲,冷凝的視線直直看向任寧芮,語氣清冷,暗含薄怒,毫不客氣地開口。
“你偷了別人的東西。”
你這個小偷!
這話一出,底下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今日可是任家的晚宴,雖然任家不是什麼世家,靠着任弛這麼多年的經營,任家在京市也算是有點地位。
剛剛又是逼着任家小姐道歉,現在又罵她偷曲子。
這顧夫人是一點也不顧忌任家的臉面啊。
但看到她身旁面色淡然的顧辭宴,衆人瞬間瞭然。
顧辭宴在這,不就是她的底氣?
嚴睿站在人羣中並不顯眼,他眉心微皺,本就一本正經的臉此時更加嚴肅。
抄襲可不是一件小事,這事若是真的,任寧芮的鋼琴前途就算是徹底斷送了。
江晚榆的語氣神情都太過篤定。
一時間,衆人好奇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了任寧芮身上。
不可能,江晚榆怎麼會知道。
“顧夫人爲何這麼說?我從小就學鋼琴,各種比賽年年拿獎。”任寧芮眉頭微皺,提着裙子的手不自覺地捏緊,手心微微出汗,“抄襲就等於自毀前途,我爲什麼要抄襲?”
是啊,確實沒有必要。
衆人又將視線轉回到江晚榆身上。
“難道顧夫人是在哪裏聽過這首曲子?”有人忍不住出聲詢問。
江晚榆搖頭。
衆人一驚,面面相覷,有些摸不着頭腦。
任寧芮暗自鬆了一口氣,在心底冷笑。
江晚榆又不會彈鋼琴,她懂什麼。
“顧夫人這是什麼意思?是想空口無憑地污衊我?”任寧芮嬌滴滴地咬着嘴脣,少女原本的嗓音就甜軟,此時還有些微顫抖。
低垂下的小臉再擡起時,眼眸中溼漉漉,眼中的淚欲落未落,惹人心疼,“就算我剛剛不小心冒犯到了你,我也已經道過歉了。顧夫人就算再怎麼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往我身上潑髒水吧。”
別以爲傍上了顧辭宴就了不起了,隨便說什麼別人都會相信。
任寧芮三言兩語把剛剛的事輕輕帶過,幾句話把黑的說成白的,反倒讓江晚榆變成了咄咄逼人的那一方。
【任寧芮是變臉大師吧,也不知道她這段時間去哪裏進修了,感覺比起上次,演技倒是精進了不少。】
“任小姐道歉了我就必須要原諒嗎?有一件事你確實說對了,我不喜歡你是真的。”江晚榆精緻的臉龐一派沉靜,只是那雙杏眸透亮,宛若水洗過的玉石,語氣平靜,就像只是陳述一個事實。
衆人還沒來的及驚訝,清透的嗓音再次傳來。
“不過,還有一件事也是真的,你的曲子是抄襲的。”江晚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任寧芮面色一僵,很快又露出一副可憐的模樣,身子輕輕顫抖,搖搖欲墜,彷彿剛剛受了不少委屈,此時脆弱到不行。
她視線轉向顧辭宴,眼角發紅卻倔強,“顧總,顧夫人這樣說我沒關係,若是今後同別人也這樣,讓人以爲顧夫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怕是不太好吧!”
“嗯。”顧辭宴散懶地應了聲,隨即攬住江晚榆的腰肢,視線慵懶卻很具壓迫力地落在任寧芮身上,“任小姐可能搞錯了,我是來替她撐腰的,不是來主持公道的。”
說着他深眸含笑,嗓音裏透着寵溺,“我夫人平時容易害羞,從不大聲說話,我還是第一次見我夫人這麼盛氣凌人的模樣,實在可愛的緊。”
她愛怎麼囂張怎麼囂張。
這是明晃晃的偏愛和袒護啊。
衆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等會兒顧夫人扇了任小姐一巴掌,顧辭宴都得擔心顧夫人的手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