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出院這天，那陽光亮得晃眼，明晃晃地照在人身上。張晨光呢，左手緊緊提着行李，右手小心又謹慎地扶着李悠然。
“悠然，慢點兒，彆着急。”張晨光那聲音，就跟春日裏的暖風似的，輕柔又關切。
他濃眉下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悠然，生怕她有個啥閃失。
李悠然瞧着他，眼裏頭滿是感動，嘴角微微上揚：“晨光，我真的沒事了。”
可張晨光哪能放心喲，眉頭皺着，嘴裏唸叨着：“不行不行，還是小心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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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是把李悠然穩穩地扶上了車。
車子在路上跑着，李悠然瞅着窗外那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街景，心裏面翻江倒海似的。
不一會兒，就到了李悠然住的那小公寓樓下。張晨光把車停穩當，火急火燎地就下來了，趕緊給李悠然把車門打開。
“小心頭。”他輕聲說着，手還在車門框上護着。
兩人進了公寓，這屋裏頭因爲好些天沒人住，透着股子冷清勁兒。
張晨光啥話也沒說，把行李一撂，擼起袖子就開始拾掇。他大步走到窗戶跟前，“嘩啦”一下把窗戶推開通風，接着一把抄起掃帚，彎腰弓背就掃起地來。
張晨光二話不說，放下行李就開始收拾起來。他先把窗戶打開通風，然後拿起掃帚掃地。
李悠然想要幫忙，被張晨光攔住：“你坐着休息，別亂動！你這身子骨剛好點兒，可不能再累着！”
說着，張晨光那寬厚的手掌就把李悠然往椅子上輕輕一推。只見他挽起袖子，露出結實的小臂，額頭還掛着幾顆汗珠，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亮。
他腳下生風，這邊剛把雜物歸置好，那邊又快手快腳地把地上的灰塵掃得一乾二淨。
那掃帚在他手裏就跟聽話的孩子似的，所到之處，片塵不留。
不一會兒，張晨光就把房間收拾得整整齊齊，利利索索。他直起腰，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扭頭看向李悠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瞅瞅，這不就乾淨了！”
收拾完房間，張晨光又一頭扎進廚房，邊忙活邊喊：“悠然，我給你做點喫的。”
李悠然靠在廚房門口，看着張晨光在廚房裏忙得團團轉。張晨光繫着個圍裙，那圍裙在他高大的身軀上顯得有點兒小。
他一會兒切菜，一會兒又忙着燒水，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可手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也沒慢下來。
“晨光，你不用這麼辛苦的。”李悠然的聲音帶着幾分心疼，眼裏滿是不忍。
張晨光回頭衝她笑了笑，那笑容就像冬日裏的暖陽：“這有什麼辛苦的，只要你能快點好起來，我幹啥都樂意。”
沒多大會兒，張晨光就端出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那面條上還臥着個荷包蛋，綠油油的蔥花點綴其間，香氣直往人的鼻子裏鑽。
“來，嚐嚐我的手藝。”張晨光把面條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彷彿那碗面條是件珍貴的寶貝。
他拉着李悠然坐下，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眼神裏滿是期待。
李悠然拿起筷子，輕輕地攪拌了一下面條，那熱氣騰騰的霧氣撲在她臉上。
她吃了一口，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怎麼哭了？不好喫嗎？”張晨光的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臉上滿是緊張，雙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李悠然搖搖頭，聲音哽咽着說：“不是，是太好吃了，我就是太感動了。”
張晨光這才鬆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擦掉她的眼淚，那動作輕柔得就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寶：“傻丫頭，別哭了。”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張晨光趕緊跑去開門，原來是趙子軒來了。
趙子軒手裏提着一籃水果，看到李悠然，臉上露出了笑容。
“悠然，聽說你出院了，我來看看你。”趙子軒說道。
趙子軒大步邁進屋裏，一身筆挺的西裝，頭髮梳得整整齊齊，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可眼神在看到張晨光的那一刻，卻不自覺地閃了閃，多了幾分複雜的意味。
李悠然擦了擦眼淚：“軒哥，謝謝你。”
趙子軒連忙走到李悠然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傻丫頭，跟哥還這麼客氣。”
“晨光，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悠然了。”趙子軒看向張晨光，臉上的笑容未減，可眼神裏卻透着一絲打量。
張晨光笑了笑：“這是我應該做的。”說着，撓了撓頭，露出一口大白牙。
三人坐在沙發上，氣氛一時有些微妙。趙子軒清了清嗓子，率先打破沉默：“悠然，看到你現在這樣，我就放心了。”
李悠然感動地說：“軒哥，一直以來，你都對我這麼好。”
趙子軒笑了笑，目光柔和：“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他頓了頓，又接着說：“這陣子我忙着工作，沒太多時間來看你，心裏一直惦記着。”
這時，門鈴又響了。張晨光起身去開門，這次是林逸飛。
林逸飛風風火火地走進來，身上的襯衫有些微皺，頭髮也略顯凌亂。
他手裏捧着一束鮮花，走進來看到大家，笑了笑：“悠然，恭喜你出院。”
李悠然接過鮮花，聞了聞花香，臉上洋溢着笑容：“逸飛，謝謝你。”
林逸飛看了看張晨光和趙子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着說：“大家都在啊，正好，一起聊聊。”
趙子軒看了林逸飛一眼，說：“逸飛，你這小子最近忙啥呢？”
林逸飛聳聳肩，回答道：“還不是公司那些事兒，忙得暈頭轉向的。”
李悠然插話道：“大家都別光站着，快坐。”
幾個人坐下後，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趙子軒打破僵局，說道：“悠然，出院了可得好好養着，彆着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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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點點頭：“嗯，我知道。”
張晨光在一旁附和道：“對，你就安心休息，有啥需要的儘管說。”
林逸飛也趕緊接話：“沒錯，悠然，有我們在呢。”
趙子軒看了看手錶，說：“時間也不早了，悠然需要休息，咱們別打擾她太久。”
林逸飛有些不捨：“這纔剛來一會兒。”
趙子軒站起身來，說：“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天先讓悠然好好休息。”
林逸飛無奈，也跟着起身：“那好吧。”
大家聊了一會兒，趙子軒和林逸飛便起身告辭。
“悠然，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趙子軒說道。
“悠然，有什麼事隨時聯繫我。”林逸飛說道。
林逸飛剛走出門，李悠然就無力地癱坐在沙發上，眼眶紅紅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
張晨光趕緊挨着她坐下，滿臉心疼。
李悠然吸了吸鼻子，聲音帶着哭腔：“晨光，這段時間，我真的特別感動。”
說完，那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裏啪啦往下掉。張晨光眉頭緊皺，手忙腳亂地從兜裏掏出一塊手帕，輕輕給她擦着淚，嘴裏嘟囔着：“悠然，別哭別哭，瞧你這小臉哭得，都快成小花貓了。”
可李悠然哪能忍住，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更厲害了。張晨光沒辦法，索性一把將她擁入懷中，緊緊抱着，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似的：“悠然，別哭了，以後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李悠然靠在張晨光溫暖的懷裏，淚水依舊肆意流淌，把張晨光的衣襟都浸溼了一大片。
她抽噎着說：“晨光，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心裏還是覺得虧欠了你太多。”
張晨光騰出一隻手，摸摸她的腦袋，說：“傻丫頭，說啥虧欠不虧欠的，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都願意。”
李悠然聽了，哭聲漸漸小了些，可還是止不住地抽泣着，那模樣讓人又憐又愛。
這一天，李悠然的淚水彷彿怎麼也止不住，那是感動的淚水，也是幸福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