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靜靜躺在病牀上,那緊閉的雙目下,是一張蒼白如紙的臉。張晨光在這病房裏,兩條腿跟安了風火輪似的來回走着,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平日裏那副冷峻模樣,此刻早被焦慮填滿。
“這醫生怎麼還不來?”張晨光猛地停下,扭頭看向門口,那聲音低得跟悶雷似的。
趙子軒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兩隻手跟鐵鉗子似的緊緊握着李悠然的手,眼珠子就跟釘在李悠然臉上似的,一刻也不挪開。
“悠然,你可一定要快點好起來。”趙子軒嘴裏輕輕嘟囔着,那眼神裏滿滿都是心疼,眼眶都紅了一圈。
林逸飛則站在窗邊,雙手抱在胸前,望着窗外,胸脯一起一伏的,不停地大口深呼吸。
“都怪我,最近沒多關心她。”林逸飛一邊說着,一邊用拳頭捶了下自己的胸口,臉上滿是懊悔。
張晨光又開始走了起來,嘴裏還不停唸叨着:“這可咋辦,這可咋辦呀!”
趙子軒忍不住吼他:“你能不能別晃悠了,晃得我心更亂。”張晨光瞪了他一眼:“我心裏急!”
林逸飛轉過身,提高了嗓門:“都別吵吵,安靜等醫生來。”這時候,房間裏纔算暫時安靜了下來。
這時,醫生走了進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張晨光立刻迎上去,那兩條腿跟裝了彈簧似的,眨眼就到了醫生跟前,臉上的焦急都快擰出水來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醫生,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醫生看了看病歷,說道:“目前病人的情況還算穩定,但還需要觀察。”
醫生說話的時候,臉上沒啥表情,就跟那刻板的木頭人似的。
“那要多久才能恢復?”趙子軒也站起身來,他這一站,帶起一陣風,那眉頭皺得跟麻花似的,眼睛裏滿是急切,聲音也不自覺地高了八度。
醫生搖搖頭,“這個不好說,要看她自身的恢復能力和後續的治療情況。”
醫生說完,把病歷夾在胳膊底下,那架勢就像是隨時準備走人。
張晨光咬了咬牙,腮幫子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不管怎麼樣,一定要用最好的藥,讓她儘快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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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說得斬釘截鐵,那拳頭也攥得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來了。
醫生點了點頭,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後離開了病房。
張晨光坐到牀邊,輕輕撫摸着李悠然的額頭,嘴裏喃喃着:“悠然,你聽到了嗎?
我們都在等你好起來。”他的眼神裏滿是溫柔,那模樣就像是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
趙子軒看着張晨光的動作,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撇了撇嘴,心裏頭像是堵了塊石頭,可更多的還是對李悠然的擔心。
“我去問問護士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趙子軒說着,腳下生風,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林逸飛轉過身來,看着病牀上的李悠然,忍不住咂咂嘴:“這丫頭,平時看着挺堅強的,沒想到累成這樣。”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撓了撓後腦勺,臉上滿是無奈。
張晨光嘆了口氣,那口氣嘆得又長又重,整個人都像是泄了氣的皮球:“都怪我,在工作上給她太大壓力了。”
“老張,你也別太自責。”林逸飛走過來,拍了拍張晨光的肩膀,“這丫頭自己也是個倔脾氣,工作起來不要命。”
“可我是她領導,我應該多關心關心她的。”張晨光的聲音都帶着點哭腔,眼睛也紅紅的。
“行了行了,現在說這些有啥用,咱們還是想想怎麼讓她快點好起來。”
林逸飛皺着眉頭,一臉嚴肅。
張晨光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對,咱們得想辦法。”
這時候,趙子軒回來了,他跑得氣喘吁吁,額頭上滿是汗珠:“護士說沒啥要幫忙的,就是讓咱們多留意病人的情況。”
“行,知道了。”張晨光應了一聲,又坐回了牀邊。
三個人都沉默了,病房裏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張晨光打破了沉默:“我看咱們輪流守着悠然吧,萬一有啥情況也好照應。”
“行,就這麼辦。”林逸飛和趙子軒齊聲說道。
“那我先守着,你們去休息休息。”張晨光說道。
“不用,咱們一起。”趙子軒說道。
三個人就這麼守在李悠然的牀邊,眼睛一刻也不敢離開。
“這也不能全怪你,悠然她自己也太拼了。”林逸飛說道。
正說着,趙子軒回來了。
只見他風風火火地闖進病房,額頭上的汗珠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直往下淌,大口大口喘着粗氣,“護士說一會兒要給悠然換點滴。”
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李悠然身上。
過了一會兒,護士進來換點滴。張晨光那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一眨不眨地盯着護士的動作,身子往前傾着,手不自覺地攥成了拳頭。
趙子軒則在一旁緊緊咬着嘴脣,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林逸飛則在病房裏來回走着,一會兒瞅瞅這兒,一會兒瞅瞅那兒,那腳步快得像踩了風火輪,嘴裏還不停嘟囔着:“這可咋辦,這可咋辦喲。”
點滴換好了,護士離開後,病房裏又陷入了安靜,只有李悠然微弱的呼吸聲。
張晨光看了看手錶,眉頭皺了皺,“我去買點喫的,你們想喫什麼?”
“隨便吧,現在哪有心思喫東西。”趙子軒擺了擺手,眼睛依舊盯着李悠然,聲音有氣無力。
“還是喫點吧,我們得保持體力,才能照顧好悠然。”張晨光說完,腳步匆匆地走出了病房。
病房裏只剩下趙子軒和林逸飛,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趙子軒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雙手抱着腦袋,嘴裏不停地嘆氣。林逸飛則靠着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嘴裏喃喃自語:“悠然啊悠然,你可快點醒過來吧。”
過了好一陣子,張晨光拎着一些食物回來了。他的胳膊上掛着幾個塑料袋,臉上滿是汗水,“先喫點東西吧。”
趙子軒和林逸飛接過食物,隨便扒拉了幾口。趙子軒把飯盒往旁邊一扔,又站了起來,在病房裏來回踱步。
“這悠然要是一直不醒,可怎麼辦?”林逸飛放下手中的食物,一臉愁容,眼睛裏滿是焦慮。
張晨光猛地站起身,提高了嗓門說道:“別瞎說,悠然不會一直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