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江晚榆的牀就不大,還擺了不少玩偶,顧辭宴躺在牀上只能算是剛剛好,現在這張牀上容納了兩個人,一下子顯得擁擠了不少。
衣衫摩擦,兩人不可避免地觸碰。
顧辭宴額角一抽,這個女人!
“江晚榆!你幹什麼?”顧辭宴有些頭疼,這個女人膽子怎麼這麼大,要是別的男人,她還能這麼衣衫完整地躺在這?
“我睡我自己的牀上啊。”江晚榆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就算是和這個狗男人睡在一起,她也不能服軟,否則她還怎麼在這個家立足!
什麼都能讓,牀不能!
江晚榆剛剛從浴室出來,明亮的眸子裏溼潤潤的,水潤的嫩脣微微張着。
看得顧辭宴眼眸微閃,喉結一沉,有些不妙,他準備起身。
江晚榆看顧辭宴雙手一動,還以爲他想把自己推下去,也沒多想,直接像牛皮糖一樣粘在了顧辭宴身上。
腰身突然被緊緊抱住,像是小爪子輕撓下巴,顧辭宴呼吸一滯,狹長眼眸落在腰上的白皙的雙臂,他眸漆似墨,喉頭微微滾動,“你這是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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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想把我推下去!”江晚榆小臉貼在顧辭宴的腰腹上,一臉視死如歸的模樣。
【男人的腰奪命的刀。這個腰果然好好抱,不愧是我寫的,腹肌應該也很好摸吧。( ????? ? ???? ?)~?】
江晚榆這個女人真的是一點不長記性。
顧辭宴修長的手指攥着剛換上的淺藍色牀單,指尖用力。
小手溫熱柔軟,顧辭宴心裏麻酥酥的,垂眸看去能看到她玲瓏曼妙的曲線,起伏不定的胸口就貼在自己的腰腹,晶瑩透白的肌膚透着薄紅。
惹得他心猿意馬,口乾舌燥。
【怎麼這麼久了他還沒反應,他不應該立刻讓我放手,然後受不了出去睡沙發嗎?】
【這狗男人體溫怎麼這麼高,抱着怪熱的。】
【等等!狗男人他不會是又發情了吧!】
江晚榆心頭一顫,原來勁瘦好抱的腰此時有些燙手,她慢慢地擡頭看他,猝不及防撞入一雙幽邃的眸子,碎落的燈光揉進他的黑眸,長眉微挑,眼裏帶了些戲謔。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個男人?還是你嘴上說着不想要,其實心裏卻很想?”顧辭宴垂眼看着江晚榆,眼底一片不加掩飾的沉欲,倏然傾了傾身。
單手撐着牀面靠了過去,高大的身影將她覆蓋住,將她困在身下,灼熱的氣息繚繞在她的鼻息,聲音低沉而沙啞。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來的。
江晚榆看進顧辭宴熾熱的沉眸之中,手中貼着的肌膚愈發滾燙,燙得她心尖發顫,手心不住地冒汗,腦袋裏亂哄哄的。
顧辭宴喉結緩緩地上下滾動,呼吸越發滾燙,垂眸盯着懷中人柔軟的脣,下一秒就要落下。
【不行!你不要過來啊!】
和面對快遞員是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江晚榆心跳加速,面色通紅,似乎下一秒就要潰不成軍了。
腦袋昏昏的,雙手軟軟地抵着顧辭宴的胸口就要退出他的懷裏,一個不慎半個身子露出了牀外,天旋地轉地就要往後墜去。
江晚榆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絲毫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一條有力的手臂從她的腰間橫亙過去,扶住了她隨着慣性倒去的身子,隔着輕薄的睡衣,手心的溫熱絲絲傳來。
她被擁入了一個寬闊有力的懷抱,捲翹的睫毛蝶翼似地顫個不停。
鼻尖沁滿了沐浴露的香味,還混雜着顧辭宴身上清爽的男性氣息。
心如擂鼓跳個不停。
【小說裏的男主控制力不是都很強,都只對女主纔有感覺的嗎?】
【哦不對,他是大反派!怪不得一點控制力都沒有!】
呵。
顧景琛牀伴可不少,沒有喬桑,該發泄的他可一點不落。
顧辭宴瞬間沒了興致,身體燥得他心煩,深呼了一口氣,低沉的嗓音滲入江晚榆的耳朵,含了些怒氣,“小沒良心的。”
明明是她先招惹的,是個正常男人都有反應,不過是正常的生理需求,沒有感情也能做。
那麼主動難道不是因爲她想要?
江晚榆還沒反應過來,腰上的手就抽離了出去,被扔在柔軟的牀上,心跳還在耳邊叫囂,臉上又紅又燥。
【我……我怎麼沒良心了!我良心大大滴有!】
一而再再而三,他顧辭宴又不是沒了她就不行了!
顧辭宴長腿一邁,薄脣抿成一條直線,將房門打開,留下一個不爽的背影。
江晚榆雙手捂在自己的小臉上,燙得不行。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自從顧辭宴從書裏出來之後,人設崩得越來越厲害了。
她好像也不對勁!
她剛剛竟然也想嘗一嘗顧辭宴看似薄情的脣是什麼味道。
顧辭宴一個人在外面喝了大半壺涼水,才把身體裏的那股燥熱生生地壓了下去,他躺在熟悉的狹窄沙發上,心中長嘆一口氣,許久沒有睡着,擡手揉了揉眉心。
房間裏已經在睡夢中的江晚榆眉頭緊皺,額頭上冒出絲絲冷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被子,面色痛苦。
不過一會兒。
江晚榆猛地掀開眼皮,眼前先是一片漆黑,意識逐漸回籠。
她纔想起來呼吸,急促地大口呼吸着空氣,心臟劇烈跳動。
怔愣了半晌,江晚榆看了眼時間,凌晨三點四十六,不過才睡了幾個小時。
但她剛剛做了噩夢,閉上眼睛也怎麼都睡不着,心跳得很快,翻來覆去地心慌。
……
“顧辭宴。”
顧辭宴睡眠不深,耳邊聽見像小貓一樣的輕聲叫喚,眼瞼動了動,睜開眼睛的一瞬間眸光凌冽,下一秒卻發現江晚榆可憐兮兮地蹲在自己面前。
半夜突然被人叫醒的煩躁感驟然淡去許多,顧辭宴側過頭,俊臉對上江晚榆,眼中還有剛醒過來的迷濛,嗓音慵懶沙啞,幾乎聽不出什麼不耐,彷彿嘆息般,“怎麼了?”
江晚榆怔愣了一瞬。
她剛剛叫得極輕,沒想到顧辭宴一下子就醒了,大概是吵醒了他,有些不好意思,“也沒怎麼,就是……有點睡不着。”
【顧辭宴睡眠這麼淺嗎?我就是隨口一叫,他剛剛表情好像不是很好,是不是吵醒他讓他不高興了。】
“嗯?做噩夢了?”
“你怎麼知道!”江晚榆原本還怕顧辭宴會生氣,聽見顧辭宴這麼說,眨眨眼,露出驚訝的神情。
【太可怕了,顧辭宴怎麼什麼都知道,大反派都這麼敏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