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笙拿出手機來,給她看購買記錄,“現在可以吃了吧!”
他當她是半個徒弟,見她被宋義卓罵,出來找她。
她明明是在意文芯的,偏偏裝作什麼都不在乎。
宋義卓連其他男人的一份點心,都在乎,偏偏嘴又那麼毒。
這兩個人,何笙都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纔好?
秦陌離也確實餓了,肚子裏的小東西,很會折騰人。
她拿了巧克力喫。
“小陌,你和顧總在相親?”何笙問她。
“是我媽的意思,她身體不好。”秦陌離也不瞞他,“我和顧總什麼都沒有。”
她也想到了,宋義卓剛纔罵她,無非是看不順眼顧正誠送喫的給她了。
“宋總脾氣不好,你好好跟他說清楚。”何笙勸着她。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秦陌離俏臉一冷,率先進了辦公室。
何笙:“……”她脾氣也這麼大!
他這是把他們兩人都惹惱了嗎?是他做錯了什麼?
秦陌離進入會議室後,宋義卓已經抽完了煙,但房間的煙味依然在。
他見她微微蹙眉,心想,她什麼時候這麼嬌貴了?
何笙也進來時,會議繼續。
但宋義卓完全瘋掉了。
他手底下的另外兩人,沒有人能跟上他的節奏,他所提的問題,要麼回答不全,要麼沒答對。
“都沒準備好,還開會,你是來上班的嗎?不如找個富婆算了,還混什麼職場!”
“還有你,長腦袋是爲了讓自己看上去高點嗎?搞清楚問題的根本核心沒有?”
他不再叫秦陌離回答問題,把兩個年輕職員給問得臉紅耳赤,恨不得有地洞鑽進去。
秦陌離也被他罵過,她見慣不怪。
何笙見縫插針:“宋總,要不要休息十分鐘?上個廁所,或者喫點東西?”
“還有你,何律師,浩瀚公司的資質,你都審覈過了嗎?”宋義卓的炮火,無情的轟向了他。
何笙承接了他的怒火,“我做事,您放心,不會出任何紕漏的。”
“都沒有問題?”宋義卓冷眼看他。
何笙拍着胸口保證,“沒問題。”
宋義卓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秦陌離,“你說,有沒有問題?”
秦陌離眼神有些閃爍,“我們會後,讓何律再審覈一遍吧!”
她這話,就是折中,她知道有問題,但給了何笙面子。
宋義卓覺得她就是反骨崽,她現在不聽他的話,還和別人同流合污了。
何笙給她一粒巧克力糖,她就公然在職場上護着何笙了。
他曾給她的巧克力糖呢,都是被她這個沒良心的小狗給吃了。
“你們倆一起審覈一遍!”宋義卓丟下了這一句話,就大步走出去。
剩下的五個人,大眼瞪小眼,剛剛緊繃的神經,終於能鬆懈一下了。
何笙叫另外三個年輕人:“你們也出去清醒一下腦子。”
辦公室裏只有秦陌離和何笙時,她拿出了一張紙來:“何律,這兒有一點問題。”
何笙一看,臉色一變,“公司的關聯交易不清晰?”
他都是讓底下的年輕律師先看,有問題再報給他,之後,他還會重新審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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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陌離難得調侃他:“何律,最近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桃花氾濫了?被哪個女人迷了心智。”
何笙睨眼看她:“你現在越來越像宋總說話了。”
有什麼辦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秦陌離不想聽他的名字,乾脆閉上嘴。
“小陌,你也不像他,你剛纔在會上沒有當面提出來,你給我留面子?”何笙明白過來。
“我是擔心他看到這個問題後,火氣收不住,把人家浩瀚公司給燒了。”秦陌離低聲道。
何笙笑得拍起了桌子,“你快去把人哄回來。”
“我不去!要去你去!”秦陌離搖頭。
“我去就是讓他火上澆油的。”何笙談起了條件,“文芯再找你時,我幫你脫身。”
秦陌離怔怔的凝望着他,他都看出來了,爲什麼宋義卓卻沒有看出來?
難道是他做了大腦前額葉切除手術,她不知道嗎?
秦陌離走了出去,她越想越不對,她和文芯都沒有任何關係,爲什麼文芯每次要找她?
宋義卓在一棵大樹下抽菸,地上有好幾個菸頭了。
夏日的陽光,透過蔥鬱的綠葉,映下斑駁的光影,落在了他身上,像是造物主特別偏愛他似的。
他就這樣隨便一站,也是帥得令人心跳加速。
“宋總,何律找到問題了。”秦陌離走上前來。
宋義卓只是淡淡的掃她一眼:“你是不是覺得在會上隱瞞關聯交易不清晰這事,就是在幫他?”
秦陌離確實是做不到他這麼絕情,哪怕是相處多年的搭檔,他也能不顧別人臉面,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
她低頭看自己的腳尖,算是默認他說的話。
“秦陌離……”他叫她的名字,“工作是工作,私人感情歸私人感情,如果你分不清楚的話,你在職場上能有什麼建樹?”
秦陌離被他說的臉紅了,這確實是她的弱點。
她和他在一起工作時,她常常分不清楚。
她以爲,他們早已經融合在了一起。
但宋義卓給她上了一課,“我記住宋總說的話了。”
曾經,她以他爲目標。
她希望有朝一日,她也能像他一樣,指揮若定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
但她和他的差距,還遙遠如星河。
“你散會了去醫院掛個號。”宋義卓叫她。
“啊?”秦陌離沒明白,“我沒病。”
“你沒發現,你最近喫的多了嗎?”宋義卓不悅的鎖眉。
秦陌離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怎麼會關心這個?
“我又沒有喫你家的米,你也不是太平洋警察,管得還真寬。”她小聲嘀咕着。
“什麼?”男人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那麼會喫,怎麼下巴又尖了一些?
“我等這個項目結束後,就去看,現在我身體沒有什麼問題,去醫院讓我媽知道的話,她可能覺得天都要塌了。”秦陌離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她不由紅了眼睛,“三哥,我只有她一個親人了。”
“隨便你。”宋義卓倒是沒有再糾結這個問題。
兩人一起回去,夏日的影子,拉得很長,這段路,卻很短。
秦陌離走在他的身後,聽見他在說:“再喫別人的東西,就用膠布封住你的嘴巴。”
她:“……”
秦陌離該說他是像小寶寶一樣幼稚?還是說他太過於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