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盛大浪漫的婚禮在衆人散去後結束,顧辭宴一一將人送回住處。
江晚榆從浴室裏探出頭來,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顧辭宴?”
許久都沒人迴應,她微微鬆了口氣。
顧辭宴還沒回來。
江晚榆剛走出浴室,就被擁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鼻息間縈繞着濃郁的酒意,連帶着手上的青筋都凸顯了些。
明顯是喝多了。
本來也沒多少賓客,偏偏江晚舟和江璟林兩個人臉上表現得無所謂。
背地裏暗戳戳地拉着顧辭宴灌了不少酒。
熱息噴灑在江晚榆的脖頸間,那一整塊皮膚都燙了起來,還帶着細細密密的癢意。
江晚榆把人放到牀上,準備去給醉鬼弄點蜂蜜水。
顧辭宴眼尾染着淡淡的緋色,狹眸半睜,長臂一伸將才剛走了幾步的人扯了回來,懲罰般地咬着她的耳垂,嗓音帶着撩人的醉意,“穿成這樣,要去哪裏?”
江晚榆這纔想起來自己身上穿着什麼。
酒紅色的吊帶從她肩頭滑落,寬鬆的領口露出精緻的鎖骨和若隱若現的軟白,後背的布料只到腰間,一大片細膩的肌膚裸露在空氣之中,裙襬處是鏤空的蕾絲,只能蓋住大腿根部。
剛從浴室裏出來,肌膚上還帶着幾分潮意,衣料緊緊貼着身體,勾勒出玲瓏的曲線。
“開蓋即食?”骨節分明的長指挑開胸前的交叉垂墜的真絲布料,下面只覆了薄薄的鏤空蕾絲。
似有若無地輕輕撩過,眸間的暗欲愈演愈烈,酒意上涌,喉間乾澀得厲害。
惹得身上人輕輕一顫。
一陣天旋地轉,江晚榆被顧辭宴攔腰抱起,她面上一紅,主動環上他的脖子,嘴脣貼到燙紅的耳垂,似有若無地親着,“顧辭宴,新婚快樂。”
顧辭宴的理智全面崩盤,兩人一同陷入入柔軟的牀上,清冽的氣息帶着醺人的酒意籠罩着江晚榆,帶有侵略性的滾燙細密的吻落在脣上,不斷往下,砸落心尖。
窗外是流淌的夜色,室內翻涌的滾燙溫柔將人淹沒。
浴室亮着微黃的燈,浴缸裏不停添着溫熱的水,起起伏伏地涌出池面,濺落一地水花。
“顧辭宴!你說話不算話!”江晚榆許久回過神來,顫着嗓音,氣得一口咬在顧辭宴的肩胛上。
剛剛說好的最後一次。
那人啞着嗓子,“乖,真的最後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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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明媚的陽光,江晚榆還睡得沉,顧辭宴悄聲下了牀,聯繫周潯午飯後安排賓客回國。
大概是昨天一天累到了,顧辭宴做完午飯回到房間,江晚榆還睡得正香,呼吸均勻平穩,他乾脆又撩開被子,抱着她繼續睡。
等江晚榆徹底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了。
“我爸媽他們呢?”看到時間的江晚榆愣了一下,掙扎着坐起身,“你怎麼不叫我。”
“放心吧,我跟他們說我們度蜜月去了。”顧辭宴把人從後面摟住,江晚榆昨天捲過的頭髮睡得亂七八糟,有幾縷髮絲調皮地鑽進他的領口。
“還沒刷牙呢。”江晚榆一手捂住顧辭宴靠近的嘴。
“我刷了。”
她睡得也差不多了,由着顧辭宴在臉上親了一口,起身走進浴室。
顧辭宴也跟了上來,江晚榆吐掉嘴裏的泡沫,瞪了一眼鏡子裏的一臉餮足的男人,“你這個大騙子。”
昨天晚上說了好幾個最後一次!
顧辭宴眨了眨眼,雙手撐在洗手檯上,將人圈在懷裏,他盯着鏡子裏的江晚榆許久沒說話。
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怎麼了?”江晚榆摸了摸自己的臉。
她臉上是有什麼髒東西嗎?
“讀心術消失了。”顧辭宴面色凝重。
昨天結完婚之後好像就沒了。
昨天晚上也沒有聽到老婆的心裏話。
沒了……讀心術沒了!
“真的?”江晚榆在心裏罵了兩句狗男人,顧辭宴也沒有發現,她眼底滿是興奮,“沒了,沒了好啊。”
她又能實現心裏話自由了!
早知道結個婚就能讓讀心術消失,就應該早點辦!
對比顧辭宴的鬱悶,江晚榆倒是開心得飯都多吃了不少。
還樂呵地拉着顧辭宴上了私人遊艇出海,聽說這片海域有可能遇到白鯨。
不過在海上待了兩天,白鯨沒遇上,倒是嚐了不少顧辭宴釣上來的海鮮。
但江晚榆實在是不想在海上“乘風破浪”了,兩人回到島上呆了幾天就回了京市。
……
天氣漸漸轉暖,屋外街道上春日的溫柔落滿了枝頭,空氣中飄動着清香,和煦的晨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見室內的旖旎春光。
柔軟的大牀上,江晚榆微仰着腦袋,纖細的脖頸劃出動情的弧度,眼中的零星睡意都被漫上來的水汽佔據。
脣中溢出細碎的嚶嚀。
“顧辭宴!”江晚榆咬着脣,鎖骨上的溫熱帶來酥麻,輕喘着出聲,“今天還要出門……”
渺渺前段時間剛生了小寶寶。
江晚榆作爲寶寶的乾媽兼姑姑,這幾天跑餘渺渺家比回家還勤快。
小寶寶每次都滴溜個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哭不鬧,肉嘟嘟的小臉咧着對她笑。
實在可愛的緊。
她昨天和喬桑一起給寶寶買了不少衣服玩具,打算今天帶過去。
又出門?
成天只會咿咿呀呀,吃了就睡的小孩有什麼好看的。
都連着看三天了!長得又不好看,還沒看膩嗎?
顧辭宴幽怨擡頭,懲罰般地咬住江晚榆的耳垂,微啞的嗓音伴着熱息,“晚晚,我們也生一個寶寶,好不好。”
生一個跟晚晚一樣好看的。
“寶寶又不是想生就生的……”江晚榆不自覺地揪着顧辭宴的頭髮,嗔了他一眼。
“那我要更賣力一點了。”
“嗯?!!”
窗外,沾着露水的花輕顫。
“這麼大個人了,還跟小寶寶爭風喫醋。”時間還早,江晚榆懶洋洋地窩在顧辭宴的懷裏,“羞不羞~”
一大早就不安生。
真是用不完的精力。
“有道理。”顧辭宴抱着江晚榆,捏着她的小手,語氣認真,“我們還是不生了。”
現在他都嫌和老婆呆在一起的時間不夠多。
要是生個小寶寶,還得花心思照顧寶寶。
那老婆更不會多看他一眼了。
江晚榆好笑看他,“你是醋缸轉世嗎?”
“嗯。”顧辭宴大手撫上江晚榆平坦的小肚子,語氣坦然,“而且,生寶寶太辛苦了,我不捨得你辛苦。”
比起男人,孕育一個生命女性要承擔太多風險與苦難,只要不是江晚榆自己願意,他不介意沒有孩子。
江晚榆父母本就不在意,更何況江晚舟已經生了個孩子。
“那你每天還那麼勤快?”江晚榆不滿地踹他一腳,語氣裏卻帶着笑。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吃藥呢,早晚各一次。
顧辭宴親親她泛紅的耳朵,“我不介意晚上再辛苦一點。”
江晚榆:“……”
真是睡不下去一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