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笑笑:“沒有啊。”
他不信,輕嗤:“沒有你轉過身,不理人?”
她巧笑,說話的嗓音軟軟的:“你慾望紓解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要睡覺了呀。”
男人低“嗯”了聲:“晚安。”
宋思瑜伸手關了牀頭的燈,閉上眼睛醞釀睡意。
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她越想睡,傅東珩剛纔反問自己時那種冰冷的語氣就越是不斷在腦海裏重複。
她覺得他太無情了。
女人只好暗自提醒自己——
聯姻是爲了保中宋平穩,不是爲了讓一個男人牽動她的喜怒哀樂,感情不靠譜,利益關係卻可以永遠穩固。
……
隔天。
傅東珩在華傅集團處理工作時,陳易敲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傅總,梁先生找您。”
他正在處理一份文件,聽到陳易的話也沒有擡頭,只淡淡地問:“哪個梁先生?”
“梁致遠,您的侄子。”
男人手上動作停下,看向陳易時眼底多出幾分興致來:“讓他來。”
“是。”
五分鐘後,陳易帶着梁致遠進了總裁辦公室。
傅東珩從辦公桌前起身走到沙發處,伸手朝梁致遠示意:“坐。”
梁致遠眼神複雜地看他一眼,沒動。
後者微微挑眉:“怎麼?”
“我來是想跟你說兩句話。”
“什麼話坐下不能說?”
梁致遠在男人逼人的目光中,緩緩落座。
傅東珩在他對面坐下,雙手隨意地搭在身前,態度很淡:“想說什麼?”
梁致遠問他:“婚禮那天你去哪了?”
“跟你有關?”
“跟我當然沒有關係,但是和阿瑜有關。”
傅東珩一雙眸子陰沉冷漠:“你還對她賊心不死?”
“我沒有,從得知她要嫁給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再也沒有想過會和她怎麼樣了,但我和她沒有可能,不代表我可以看着她被人欺負。”
梁致遠觀察着傅東珩的神色。
見他沒什麼表情,繼續道:“你不瞭解阿瑜,她這個人有心事從來不會說出來,都是等着別人主動去問,如果對方不問她就自己消化了。”
“婚禮當天你無故消失讓她一個人面對輿論壓力,你根本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無助,即便如此,她還是站在臺上替你辯解給了你體面。”
“那天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事後你可曾跟她解釋缺席的原因?或者後悔過那天棄她而去的決定?!”
言盡於此,梁致遠的表情愈發誠懇了:“舅舅,算我求你了,如果你不愛阿瑜,就不要和她在一起耽誤她,我不想看着她和一個不愛的男人結婚蹉跎餘生,她值得更好的。”
傅東珩自始至終不爲所動。
在他一股腦的話吐完後,嘴角牽出淡淡的笑意:“我的好侄兒,你不看新聞麼?”
“什麼意思?”
“我們已經領證了。”
梁致遠愣住。
婚禮那天之後他一個人躲在婚前的小公寓裏買醉,除了必要的工作電話根本沒有聯繫過旁人。
今天鼓起勇氣來華傅見傅東珩就是爲了求他放過阿瑜。
誰曾想,他們竟然已經領證了!
短暫的震驚之後,梁致遠重新對上傅東珩的視線:“領證也可以離婚,只要你願意放了阿瑜,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傅東珩面色冷了些,提醒他:“梁致遠,你越界了。”
後者感覺到男人周身的氣壓低了許多,氣勢瞬間薄弱了些:“我……我沒有,我只是想替阿瑜討個公道。”
“公道?”
傅東珩不屑地笑:“你太自不量力了。”
丟下這句話,他從沙發上起身,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看在我們隔着一層親戚的份上,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以後少插手我和你舅媽之間的事情,否則,我會讓你爸後悔生了你,聽懂了嗎?”
“舅舅,阿瑜他根本就不喜歡你。”
聞言,傅東珩如尖刀般的冷厲眼神射向梁致遠:“還不長記性?”
梁致遠和他對視,手心莫名開始冒汗。
他垂着腦袋,不敢說話。
傅東珩的嗓音陰冷可怖:“少用你那狹隘的思想來評判我和你舅媽之間的事情,她喜不喜歡我,我們在牀上的時候自然會討論,她的身體也不會騙我,你作爲一個早就出局的前男朋友,就應該跟死了一樣安靜,如今時不時地出來蹦躂一下,是非要我端了梁氏才肯消停麼?”
梁致遠一驚:“我自己的行爲和梁氏沒關係。”
傅東珩姿態高傲:“人要爲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這麼簡單的事情你不懂麼?”
“舅舅!”
“現在滾,我還能看在你舅媽的份上放梁氏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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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怔,用了一秒鐘權衡利弊,起身離開。
辦公室的門關上。
傅東珩坐回辦公椅上,擡手一下一下地按着眉心,腦海裏的煩躁揮之不去。
不得不承認的是,梁致遠的話在他心裏起了作用。
他當然知道缺席婚禮宋思瑜會委屈。
想到那天早上從外面回去,她迫不及待地從樓上跑下來迎接他,本以爲是要質問是要鬧,結果她卻那麼體貼地說知道他是去救人了,甚至還關心韓璐的安全情況。
這樣的反應,着實讓他吃了一驚。
可若是如梁致遠所說,其實她心裏很委屈麼?
表現在他面前的,都是假象?!
傅東珩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矛盾之中。
一方面,他需要一個情緒穩定的傅太太來幫她穩固後方。
另一方面,想到那張溫情可人的臉蛋,想到她在他懷裏的嬌羞和嫵媚,他似乎又不想和她的交流,只侷限於那張兩米寬的大牀上。
他似乎有了透過她的身體,去了解她的心理的慾望。
男人按揉眉心的動作停下,拿起手機,長指在最近通話列表中滑動着,最終找到宋思瑜的號碼撥了過去。
那邊響了一會兒才接通。
可宋思瑜溫軟的聲音傳來得卻很快:“老公,找我有事嗎?”
傅東珩煩躁的心情在聽到這一句話後,猶如久旱逢甘露般,瞬間舒暢起來。
他微微勾脣:“沒事不能打電話給你麼,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