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棟輕聲喊了句“大小姐”提醒。
宋思瑜回過神,若無其事地走過去打招呼:“高處,見您一面真不容易,感謝您賞臉。”
高處年過五十,看起來還算沉穩:“宋副總客氣了,不過我確實是太忙了,如果不是致遠親自找到我說讓我無論如何也要找時間跟你見上一面,說不定今天還抽不出來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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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梁致遠一眼,眼底一片清明,虛情假意地道謝:“多謝梁總。”
“不用。”梁致遠人模狗樣的:“都是朋友,幫你是應該的。”
朋友?
誰會跟前未婚夫做朋友?!
女人抽了抽嘴角:“下次梁總還是少費心,不然我們家傅總是會喫醋的,我可不想解決一個麻煩,又來一個麻煩。”
梁致遠眼神暗了暗,沒說話。
服務員很快進來送餐。
宋思瑜點了兩瓶不算便宜的酒,親自給高處倒上,準備順便給梁致遠倒的時候,男人從她手裏接過:“我自己來。”
她鬆了手。
等梁致遠放下酒瓶,女人才拿起給自己倒上,端起酒杯看着高處:“我來晚了,自罰一杯。”
說完,一杯酒入喉。
高處笑笑:“宋副總客氣了,你不如敬致遠一杯,他爲了約我可沒少費心思。”
“好,聽高處的。”
宋思瑜斟滿酒看向梁致遠的時候,眼底沒有半分溫度:“多謝梁總爲了中宋的事情如此費心,我敬您。”
第二杯酒入喉。
梁致遠眉頭擰起,因爲高處在場也不好發作,只道:“先喫菜吧。”
幾個人開始用餐。
宋思瑜原本想單刀直入地問辦手續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可高處一直拉着梁致遠在聊天,她根本就插不進話。
女人有點心煩意亂。
上次因爲梁致遠發瘋在中宋門口抱她,傅東珩很不高興。
今晚雖然他不在江城,可萬一再從什麼渠道知道她和梁致遠今晚在飯局上碰面。
她不是又要倒黴了嗎?
女人覺得苦悶,一杯一杯地不停喝酒,偶爾也會在高處和梁致遠的話題涉及到她的時候,賠笑。
發給傅東珩的消息還是沒有任何回覆。
那男人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將近一個小時後,高處喫飽喝足,目光忽然落在了她身上。
宋思瑜有些醉了,但好在不算醉得太嚴重,笑了笑:“高處,今天的酒菜您還滿意嗎?”
他摸了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呵呵的:“當然,宋副總親自作陪,我倍感榮幸。”
“您滿意就好。”
“宋副總儘管放心,你們公司要的手續好辦,回頭我讓下面的人把需要的完整資料發給你們,按要求再提交一次,基本就沒什麼問題了。”
“多謝高處。”
她瞥了眼梁致遠,心知大概還是看他的面子。
高處看了眼手上價值不菲的腕錶:“時間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我送您。”梁致遠連忙起身。
女人跟在身後出了包廂。
送走高處這尊佛,她轉身看了眼從會所出來的孫棟:“賬結好了?”
“宋副總,梁先生提前結過賬了。”
女人面不改色:“多少錢,還給梁總。”
“阿瑜, 你一定要跟我這麼見外嗎?”梁致遠的嗓音略顯不悅。
宋思瑜看向他,笑意疏離:“梁總,今晚謝謝你,以後中宋的事情您就別再過度操心了,還有……你舅舅應該提醒過你很多次了,你要叫我舅媽。”
男人眼神暗了暗:“我只是想幫你,這也有錯嗎?”
“早就過了需要你幫的時候了,馬後炮很招人煩,梁總還是識趣點。”
話落,她遞給孫棟一個眼神,便朝停車區走去了。
上車後,女人吩咐孫棟:“今晚不回博林華府了,去理想花園。”
孫棟多問了一句:“您不擔心傅總找你嗎?”
宋思瑜淡淡道:“他出差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婚禮沒剩幾天了,您不擔心嗎?”
“擔心啊。”
她都擔心死了。
拿起手機,看着沒有任何回覆的對話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從心底爬了出來。
……
宋思瑜回到秦迎夏的住處,帶着醉意衝了澡就躺下了。
秦迎夏給她倒了一杯蜂蜜水,拽着她從牀上起來,一邊照顧她喝下一邊唸叨:“怎麼喝這麼多啊?你沒在酒局上被人佔便宜吧?”
“當然沒有。”
她停下喝水的動作,眼巴巴地看着她:“我碰見梁致遠了。”
“啊?你喝這麼多酒是因爲碰見他了?”
“纔不是。”
宋思瑜醉醺醺地拽着秦迎夏的手臂,傲嬌地跟個小女孩一樣:“我是怕高處卡我們項目上的手續,心煩才喝的。”
“好好好,你先把蜂蜜水喝了吧,免得明天頭疼欲裂。”
說着,秦迎夏把杯子再次送到她脣邊。
女人還算乖巧,喝了個乾淨。
秦迎夏扶着她躺下後,去廚房洗杯子了。
等她也洗了澡回到牀上時,宋思瑜一個翻身壓過來,抱着她:“夏夏,梁致遠好煩,總是冒出來,傅東珩看見了要生我氣的。”
“你怕傅東珩生氣?”
“怕,我可怕他了,我也討厭他。”
秦迎夏低頭,看着她臉頰兩側的紅暈,笑了笑,趁機試探道:“那你喜歡他嗎?”
“他又不喜歡我。”
“他喜歡你你就喜歡他了?”
宋思瑜放在她腰上的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嘴裏嘟噥道:“夏夏,我頭好暈。”
“睡覺吧,睡了就不頭暈了。”
“……嗯。”
現在時間還算早,秦迎夏並不困。
爲了讓宋思瑜安心睡,她關了主燈,開了牀頭燈,藉着微弱的燈光刷起了短視頻。
……
晚上十一點。
一輛黑色賓利緩緩駛入博林華府。
車子停下後,陳易下來走到後座拉開了車門。
傅東珩擡腿下車。
挺拔的身影在黑夜裏顯得愈發深邃。
男人從陳易手中接過車鑰匙,轉身進了單元樓。
啪!
進門之後,傅東珩開了燈。
客廳整潔安靜。
他走到臥室門口,放輕動作按下門把手,藉着客廳的光亮瞥見牀是空的,眉頭瞬間蹙起。
她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