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東珩揚脣輕嗤:“不巧,我身邊沒有女人。”
沒有女人?
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沒有女人?
即便這麼想,她還是配合地開口:“傅總真是潔身自好。”
“若不是從前潔身自好,沒領教過女人的招數,怎麼會在宋小姐出現的時候,輕易上鉤?”
他的眼神太過曖昧。
宋思瑜難以抵擋,垂眸錯開他的視線,卻不巧看到他那隻捏着她下巴的手。
屬於男人的味道隨之溢入鼻尖。
她沒有被人這麼撩過。
此刻面臨的還是一個外形條件如此優越的男人,難免心神不穩。
女人揮開他的手起身:“我……我要收拾東西了。”
傅東珩低“嗯”了聲,環顧房間一圈後,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姿態慵懶地道:“我等你。”
宋思瑜沒再說什麼。
她收拾的很快,結束後看着他:“好了。”
男人的目光落在牀頭櫃上的相框上:“和前未婚夫的照片,你打算一直留着?”
她微愣,隨着他的目光看去。
耳邊傳來傅東珩沒有溫度的冷嗤:“宋小姐,我沒你想象中那麼大度。”
女人毫不猶豫地拿起相框扔到了垃圾桶裏,之後看向他:“傅總還有什麼要求嗎?”
傅東珩沒說話。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從女人手裏拉過行李箱,菲薄的脣牽起點點笑意:“走吧?”
宋思瑜沒想到他會幫她拿東西。
低“嗯”了聲,女人跟在他身後出臥室,下樓。
宋家人這會兒都沒在客廳。
她走到玄關處換鞋時拿手機給宋老爺子發了條消息,說有時間會回來看他,便跟着傅東珩離開。
只是宋思瑜沒想到。
她跟在推着行李箱的傅東珩身後剛出宋家別墅,就看到了從車上下來的梁致遠。
梁致遠看見他們,眼底的神色可謂震驚。
他大步衝過來,抓住宋思瑜的手臂:“阿瑜,你……你和他怎麼回事?”
她想要甩開男人的手,卻力量不及。
手臂的痛感冗長深刻,女人不禁擰起眉頭。
傅東珩輕蔑不悅的嗓音響起:“梁致遠,你還有沒有點規矩?”
手臂上的力道鬆了些。
宋思瑜掙脫禁錮,淡淡地看着他:“你不是看到新聞了嗎?我要和傅總結婚,哦,對了,歡迎梁先生到時候帶着梁太太參加我們的婚禮。”
梁致遠無法接受,憤怒的情緒施加在了傅東珩身上:“爲什麼要和我搶女人?”
男人不屑冷嗤,眼底的諷刺很是直白:“你的女人不是顧清甜麼?”
說罷,他一把摟過宋思瑜。
這動作太突然,她被動朝他靠過去的時候,腳下顛簸了下。
剛剛站穩,就聽到傅東珩宣示主權的話:“她是我的女人,我和我的女人會在下月初九舉辦婚禮,以後見到她,叫舅媽。”
梁致遠如鯁在喉。
讓他叫自己心愛的女人舅媽?
這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嚴厲的酷刑嗎?
男人看向宋思瑜,滿眼的不甘心,他想象着自己的舅舅和他的前未婚妻躺在牀上做男女之間最親密的那種事的場面,那感覺……簡直生不如死。
傅東珩偏頭看向身側的女人。
她也朝他看來。
聰明如宋思瑜,四目相對時,她看到了男人眼底的勝負欲。
當着梁致遠的面,女人毫不猶豫地踮起腳尖,吻上傅東珩的脣。
後者配合地按住她的腰,肆意回吻。
脣齒糾纏,各懷心思。
梁致遠很崩潰。
他想讓他們停下,可是他從小就怕傅東珩這個比他大不了幾歲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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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脈壓制下,讓他哪怕已經憤怒悲傷到了極限,也無法做出對傅東珩大不敬的事情。
最後,只能壓抑着憤怒丟下兩個字:“夠了!”
宋思瑜身形微頓。
她想停下了,可要退開的時候,傅東珩卻死死地摟着她的腰,吻得愈發熱烈。
他甚至讓她呼吸都不暢起來。
直到最後見她實在換不了氣,才堪堪放開了她。
梁致遠看着宋思瑜,眉目猩紅:“阿瑜,是我對不起你,你想和誰在一起我都沒資格過問,但你一定要想清楚了,我舅舅他……”
“梁致遠!”傅東珩的嗓音高高在上,警告意味濃厚。
男人終是沒再繼續說下去。
他壓抑着心中翻涌而出的酸澀,看向傅東珩:“舅舅,阿瑜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你真的要娶她,希望你不要因爲別的女人惹她傷心,不要辜負她。”
傅東珩目光陰冷:“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
說罷,他遞給已經下車站在一旁等了很久的司機一個眼神,那司機眼疾手快地打開後備箱把宋思瑜的行李箱放了進去。
傅東珩拉開後座車門,看向宋思瑜,語調較之剛纔溫和了許多:“走吧?”
宋思瑜最後看了梁致遠一眼:“梁先生既然已婚,以後就別再來宋家別墅了,免得惹人誤會,徒增麻煩。”
後者不死心地反問:“你怕我惹誰誤會,增加誰的麻煩?”
她沒再理他,彎身上了車。
傅東珩對梁致遠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視若無睹,脫下西裝外套放在手肘上,彎身上車。
黑色賓利平穩駛入車流。
宋思瑜坐在車上,神色寡淡眼神悠遠。
傅東珩眼神暗了暗。
他一把拽過她的手臂,扣着她的腰將人抱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女人大喫一驚。
驚魂未定之時,下巴已經被男人狠狠捏住。
她怕自己摔下去,條件反射抓住了他的手臂。
這一碰,宋思瑜才發現男人小臂肌肉很有力量,掌心之下隔着薄薄的襯衣布料,讓她覺得很是燙手。
傅東珩端詳着她的臉,那雙黑眸晦暗地彷彿要喫人,凌厲的嗓音透着溢於言表的陰沉與不悅:“宋思瑜,你在我身邊想別的男人?”
這是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她。
他的嗓音彷佛夾雜了雷霆之怒,聽在她耳中是那麼地驚心動魄。
這男人該死的佔有慾!
宋思瑜擰眉否認:“我沒有!”
“沒有?你剛纔暗示梁致遠什麼意思,你以爲我不知道?”
“我只是覺得他已經結婚了,我也要結婚了,不想讓他來打擾我的生活,你覺得我是什麼意思?”
這番話出口,傅東珩的臉色仍舊沒有好轉多少:“是麼?那你告訴我,當着前未婚夫的面吻他的舅舅,是不是讓你覺得很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