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瑜看着他，瞧着他那彷彿要喫人的眼神，心臟莫名地跳了跳。
之前幾次見面，他不是都很冷靜嗎？
看起來對男女之事毫無興趣一樣。
怎麼忽然……變了？！
她看似不動聲色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開口時有些語無倫次：“你……你不是明天要去我家拜訪我爺爺嗎？我……我今天得回去跟他說一下。”
“電話不能說？”
“可以，但是我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我怕我爺爺多想。”
他很意外，語調微揚：“從來沒有夜不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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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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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從來沒跟梁致遠一起過夜？”
女人果斷否認：“沒有。”
傅東珩好笑地看着她，也不知是不信，還是諷刺：“戀愛五年，你們談的什麼？柏拉圖？”
“你真要聽嗎？”
“可以聽。”
宋思瑜如實告知：“他尊重我，捨不得在婚前碰我，我也不是什麼開放的女人，所以我們約好把那件事放在新婚當晚，只是沒想到造化弄人，最後沒走到一起。”
“遺憾？”
“不遺憾。”
他走近她一步，居高臨下地看着她：“怎麼說？”
後者挽脣：“既然沒有走到最後，就說明我們沒有那個緣分，如今能和傅總有相處的機會，也多虧了他的不娶之恩。雖然相愛五年分開是有點難過，但能嫁給傅總，對我而言顯然是一個更好的選擇。”
“你很樂觀。”
“生活已經夠苦了，不樂觀一點，日子還怎麼往下過？”
傅東珩看着她臉上的勉強笑意，目光微深。
從她第一次出現在他視線中到現在，這個女人表露出了太多不一樣的自己。
勇敢的，主動的，收斂的，羞怯的。
他從未想過一個女人身上可以同時擁有張揚和內斂兩種氣質。
這個宋家千金，有點意思。
尤其——
沒和梁致遠越過界，讓他心理上更加能接受了。
畢竟，是外甥。
可哪怕心中明明是愉悅的，收回思緒時，還不忘刺激她兩句：“宋小姐可能高估了男人這種生物。”
“什麼意思？”
“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是不會忍着不碰的，除非，他早就找別的女人解決了。”
宋思瑜不知道他想證明什麼，卻還是開口：“雖然我和他分手了，但他不是那樣的。”
“你很信任他？”
“不是信任，瞭解而已。”
瞭解？！
他又朝她走近了一步，長指擡起她的下巴，目光灼灼：“那你瞭解我麼？”
“我……暫時只瞭解了片面，如果傅總願意，等我們結婚了，我可以慢慢了解。”
“自然。”
兩個字落下，男人俯身湊到她耳邊：“體驗過之後，長度硬度時間，你都會了解得很徹底。”
宋思瑜意識到他在說些什麼時，白皙的臉蛋瞬間變紅，跟熟透了的蘋果似的。
她猛地推開了他，後退一步。
傅東珩盯着她嬌羞的模樣，只覺得格外……秀色可餐。
女人無法排解心中緊張，連忙轉移了話題：“傅總，您不是還要發佈入資中宋以及我們要聯姻的消息嗎？那……那我先走了？”
他卻還要逗她：“找我入資中宋的時候恨不得整日纏着我，還知道主動地湊過來親我一下勾起我的興趣，如今合同敲定了，宋小姐卻幾次三番着急忙慌地要走，連我邀請你去我家都得找個藉口拒了，莫非這就是得不到的越想要，得到了就……有恃無恐？”
宋思瑜知道哪怕合同到手了，中宋的生殺大權仍舊掌握在傅東珩手中。
她不敢造次，所以辯駁的也快：“傅總，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我是……”
女人也不知是緊張還是怎麼，竟然說不出話。
傅東珩輕笑，嗓音多了幾分冷意：“若是婚後我想要跟宋小姐進行夫妻之間的交流你都要拒絕，那我花這麼多錢得到的是什麼？”
宋思瑜見他好像要發脾氣，對上男人的視線，十分篤定地道：“不會的，我知道傅總圖什麼，也沒那麼不識好歹。”
男人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勢：“聽宋小姐的意思，我是圖你的年輕漂亮身材好？”
她本來有些招架不住。
可聽他一股腦說出這麼多讚美的詞……
看來，在傅東珩眼底，她其實也很特別？！
這麼想着，女人不免大膽了些，仰臉對上他的視線，笑容明亮自信：“傅總，你在誇我嗎？”
傅東珩看着她從害羞轉變到緊張，再到此刻的自信，不禁眯眸。
“宋小姐身材和長相原本就不錯，誇你不是很正常麼？”
“也許吧，但聽到未來的丈夫這麼誇我，我內心還是很驕傲的，畢竟如果我身上有傅總欣賞的點，也許我們婚後會相處的比較愉快。”
他意味不明地道：“你想得挺遠。”
“不遠，畢竟傅總連婚禮都提過了。不過，我突然在想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什麼問題？”
“傅總既然心有所屬，婚後想必也不會愛上我？”
“當然。”
“那傅總允許我愛上你嗎？”
傅東珩盯着她，思緒走遠。
被面前這個女人愛上，想象中好像並不是什麼惹人厭煩的事情。
況且，以他的魅力，不讓愛，着實是有些爲難人了。
沉默數秒，他給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答案：“你的心，我難以控制。”
宋思瑜失笑：“傅總放心，我常年在中宋工作，也做過無數決策，跟人簽過不少合同，並一一遵從，所以我很有契約精神，也絕不會在我們爲期一年的婚姻關係存續期間對你動心。”
傅東珩擰眉。
她這說的是什麼話？
他眯眸盯着女人，狐疑道：“你這麼自信？”
後者面不改色：“當然，這是合作對象應該有點自覺。”
“那如果你就是愛上我了呢？”
“我會時刻讓自己記得，我們只是一紙合同維繫的聯姻關係。”
男人冷哼，長腿邁開走到她身後，餘光往後瞥了眼：“希望宋小姐在牀上的時候，嘴巴還能這麼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