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面不改色地開口：“那是你媽，罵你不是正常？”
“宋思瑜！”
“你媽生前在某些事情上跟我達成一致，讓我給你一筆錢，勸你離開江城，錢我已經準備好了，你什麼時候過來拿？”
宋欣雅狐疑的聲音傳來：“是你逼死了我媽媽？”
宋思瑜淡聲開口：“我能怎麼逼她？你們母女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吧？你覺得她是會輕易被人逼死的性格？”
對方還在歇斯底里地質問：“她爲什麼會突然自殺，就算她真的有罪，庭審上訴到執行判決書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她爲什麼會突然自殺？”
她不耐開口：“那你要去問她。”
“宋思瑜！”
“宋欣雅，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你，所以不會長時間保存你的東西，我這裏這筆錢限你三天之內過來拿，過期不候。”
通知完之後，她不等對方回覆就掛了電話。
放下手機，女人擡手捏了捏眉心，之後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中宋這段時間有不少項目正在做。
她其實壓力挺大的。
但沒辦法，只能效率高一點，集中精力一點。
下午五點鐘，女人接到了傅東珩的電話。
“工作結束了麼？我現在去接你下班？”
“今天還沒，可能要加會兒班，你要不先去接雲朵放學吧，晚點你們一起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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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嗯”了聲：“沒問題，晚上帶你出去喫飯。”
“爲什麼？”
“發現了一家味道不錯的餐廳，想帶你個女兒嚐嚐。”
女人應聲道：“好啊，那我得快點處理完今天的工作了。”
“如果你願意跟我復婚，我可以幫你工作。”
“……你這麼貴，我可請不起。”
男人調笑的嗓音傳入耳中：“免費，只要你願意讓我抱着睡就夠了。”
宋思瑜，“……”
她冷哼：“果然這世界上免費的東西纔是最貴的。”
“我說的可是復婚之後，那時候你是我老婆，抱着睡是我的權利，我說的免費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免費，一點也不貴。”
“噢，我要工作了，你趕緊去接雲朵吧。”
他油嘴滑舌地落下兩個字：“遵命。”
掛斷電話，女人脣角牽出點點笑意。
她覺得傅東珩現在已經完全把自己放在了她丈夫的位置在跟她相處。
至於她的想法……
她現在工作太忙了，暫時也沒空思考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
……
一個小時後，宋思瑜忙完下樓。
彼時傅東珩和雲朵已經在樓下等了她二十分鐘。
電梯到達一樓，女人出來後正要往外趕，一道人影擋在她身前。
宋思瑜定晴一看，是宋欣雅。
她沒說話，低頭從包裏拿出一張卡遞給她。
後者沒接：“你到底跟我媽說了什麼？”
“你有完沒完？”
“我媽死了，我連她爲什麼自殺都不知道，我想要一個真相過分嗎？”
“卡你拿着，我告訴你。”
宋欣雅將信將疑地接過那張卡。
面對她，宋思瑜耐心一向不多，語速極快地開口：“她爲了不讓你成爲法律上的殺人犯的女兒，爲了讓你有點安身立命的本錢，選擇在定罪之前犧牲自己，你拿了錢以後好好生活，就算是成全了她的母愛了。”
說完，她擡腳要走。
宋欣雅拽住她的手臂：“是不是你跟她說什麼，是不是你逼她什麼了？”
女人擰眉揮開她的手腕：“宋欣雅，你如今孤身一人無依無靠，與其在這裏肆意撒潑，還不如找個地方好好生活。”
後者眼眸微閃。
是啊，她如今孤身一人無依無靠了。
失落出神之際，宋思瑜已經擡腳離開。
宋欣雅看着她的背影，想到自己離世的母親，忍不住紅了眼眶。
她想爲母親討回公道的，可她沒有能力。
她根本不是宋思瑜的對手，也沒有像傅東珩那樣的男人可以依靠，就連親生父親在母親死後也沒有打過一個電話給她。
母親的後事都是她一手操辦的。
她猜想父親因爲母親出軌已經恨死她了，恨到連她這個女兒想必都不想見。
她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辦，更不明白爲什麼從小到大生活那麼好的她，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低頭看着手裏那張銀行卡，宋欣雅不由自主地握緊了些。
這是她最後一筆錢了。
還好有這麼一筆錢，如今與其待在江城任人指點，不如回南城生活。
至少姨媽一家還在南城，也算有個親人可以依靠。
……
中宋辦公樓外面。
宋思瑜出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靠在車身上的傅東珩正擡手看腕錶，想必是等得有些着急了。
雲朵在後排坐着，車窗降了下來。
她看到她正拿着傅東珩的手機在玩。
女人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男人擡頭看過來，在她走近後問：“怎麼纔出來？”
“剛纔宋欣雅來了，說了幾句話。”
“她沒怎麼你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眸色略顯緊張，眼底是清晰可見的關切。
宋思瑜笑笑：“沒有，我沒那麼弱。”
“她人呢？”
“不知道，不用管了，反正錢都給她了。”
男人滿臉不明：“什麼錢？”
她回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和沈文君交易的全過程其實傅東珩是不知情的。
女人斂眸：“沒什麼，不是要去喫飯嗎？先去喫飯吧。”
話落，她打開了後座車門。
雲朵從手機裏擡頭，看着她道：“媽媽下班啦！”
“嗯，下班了。”
“爸爸手機上的遊戲可好玩了，媽媽要不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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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瑜皺眉看向剛上了駕駛座的男人：“你給她玩的什麼遊戲？”
後者開口：“很簡單的遊戲，可以鍛鍊她的思考能力。”
遊戲鍛鍊思考能力？
他有病吧？！
女人不喜開口：“就怕給女兒帶成玩物喪志的樣子。”
“不會的。真要到了那地步，她就不會想着分享給你玩，我們女兒還是很理智的。”
“反正你以後少給她玩遊戲。”
話落，宋思瑜接過雲朵遞過來的手機，正要把手機遞過去還給前排的男人，屏幕上面彈出來一條消息——
喝可樂的貓：【傅總，今晚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