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怕。
不知道是不是這兩個字的魔力,黎瀾漪似乎真的不怎麼怕了。
“老大!小心!”
隨着楊夜突然大喊一聲,車子劇烈打滑,隨後重重地撞到了山體上。,
這次,車子已經開不起來了。
“老大,你沒事吧?”
受到撞擊的車子彈出了安全氣囊,楊夜從安全氣囊中轉過頭來,擔心地詢問老大的情況。
秦戮忱護着黎瀾漪,冷聲道:“沒事。”
他把黎瀾漪放下,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待在這裏,害怕就低下頭。”
他剛要出車門,卻被黎瀾漪拉住了手,他回眸,看到了她擔心的眼神。
“你要去哪?”
他痞笑一聲,“去打怪獸,別忘了今晚陪我。”
黎瀾漪聞言,羞得鬆開他的手,這個時候,他還在開玩笑。
秦戮忱邪笑,從後備箱拿出鐵棍,扔了一條給楊夜。
黑夜中,三輛車停在盤山公路上,車燈照亮了山路。
兩個身影逆着車光,朝從對面的兩輛車下來的八名黑衣人走過去,鐵棍劃過水泥路,伴隨着火光發出刺耳的聲音。
“殺了秦戮忱!”
黑衣人剛纔用完了子彈,每人手裏一把或長或短的刀,齊刷刷朝着秦戮忱他們衝了過來。
躲在車子裏的黎瀾漪,隱約能聽到外面的廝殺聲,兵器與兵器的碰撞聲,似乎都有了形狀。
她不敢看,抓着那西裝外套,蜷縮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聲音似乎停止了。
突然,車門發出“砰”的一聲,一隻血手印出現在車窗上。
黎瀾漪臉色大變,捂着自己的嘴巴,瞳孔顫抖着,不敢讓自己發出聲。
難道,秦先生他們……失敗了嗎?
那自己,是不是也要死了?
就在黎瀾漪以爲自己死定了的時候,車門被打開了。
一張帥氣的臉上沾了些血跡,秦戮忱看着她呆愣的表情,痞笑道:“嚇傻了?”
黎瀾漪回過神來,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從心底衝上了腦門,她衝過去,直接抱住他。
“你沒死。”
秦戮忱在她抱上自己腰間的時候,眉頭微蹙,但很快就輕笑出聲,調侃道:“我沒死,你不樂意啊?”
“沒有,我很慶幸你沒死。”黎瀾漪說得真誠,“如果你死了,那我肯定也會死了。”
秦戮忱笑,“這麼說,我又救了你一次。”
“你說,你欠我這麼多人情,該怎麼還呢?”
黎瀾漪鬆開抱着他的手,往後撤了撤身,微微低着眉,似乎在沉思。
是啊,欠他的人情,該怎麼還啊?
良久,她擡起頭,態度誠懇,“要不,給你錢?”
“我不缺錢。”
“那你缺什麼?”
“缺女人。”
黎瀾漪:“……”
當個鴨子,竟然說自己缺女人,打死她都不會信的。
“怎麼樣?考慮一下?”秦戮忱雙手撐在門框上,蹙起的眉頭一閃而過。
黎瀾漪並沒有看出什麼不妥,疑惑地看向他,“考慮什麼?”
“做我女人。”
黎瀾漪以爲他又在開玩笑,撇了撇嘴,“秦先生,咱們還是回去吧。”
秦戮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輕笑,撐起身子,但恍惚一下,差點倒下去。
黎瀾漪這纔看到,他的臉色似乎不對勁。
她趕緊下車,扶住他,擔心道:“你怎麼了?”
楊夜這時剛綁完那幾個黑衣人,帶着一身血跡走過來,“老大,這幾個人都收拾好了。”
黎瀾漪剛想轉頭看一下那幾個人,突然就被他扣住腦袋,“別看,小心做噩夢。”
黎瀾漪擡起頭,他卻突然趴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全部的力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壓得她差點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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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夜趕緊過來扶住他,這次摸到他後背黏糊糊的液體,拿起手一看,滿是血跡。
“老大!”
……
秦戮忱受傷了,後背被砍了一刀。
送到莊園,叫來了家庭醫生。
黎瀾漪看着醫生在縫合傷口,她第一次見到那麼深那麼長的傷口,沒忍住,心裏一陣噁心,捂着嘴巴往廁所跑去。
等她吐出來,醫生已經走了。
秦戮忱趴在牀上,身上纏着紗布,還沒醒過來。
“黎小姐。”
楊夜走進來,看到黎瀾漪臉色有些慘白站在那裏,他倒了一杯水,遞給她。
“謝謝。”黎瀾漪接過水杯,輕聲感謝。
楊夜看了看牀上受傷的老大,又看了看黎瀾漪,猶豫了一下,試探地問道:“黎小姐,你看這麼晚了,要不先在這裏住一晚,明天再送你回去?”
黎瀾漪看着臉上也掛了點彩的楊夜,她也不好意思再麻煩人家這麼晚還要送自己回去,便同意地點了點頭。
“好,那就叨擾了。”
“沒事,那我帶你去客房吧。”
“好,謝謝。”
黎瀾漪跟着楊夜來到了一樓的客房,楊夜簡單介紹了一下,便有事出去了。
黎瀾漪疲憊地去洗澡,洗完才發現自己沒有衣服穿,她只好穿着睡袍,想找一下有沒有傭人問借一下衣服。
但是在屋子裏逛了一圈,一樓到二樓,都沒有其餘人的身影。
外面一片有燈,但遠遠看去,是一些保安在巡邏。
其實剛纔進來的時候,黎瀾漪就發現了,這處莊園跟個宮殿一樣,很大,很豪華。
如今再仔細一看,牆上的很多飾品看起來,都價值不菲,就連一條鑲滿鑽石的皇冠,也隨意地擺在一個透明櫃子裏。
那閃閃發光的珍貴氣質,可不像是贗品。
黎瀾漪不得不感嘆,做鴨子,真的這麼賺錢嗎?
她裹緊身上的睡袍,往樓上走去。
她其實有些擔心秦戮忱的傷勢,那傷口看起來蠻深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進了房間,秦戮忱還趴在牀上,偌大的牀被他佔了一半。
這麼一看,他身材極好,肩寬腰窄大長腿,那屁股也是翹翹的,手感一樣很好。
黎瀾漪被腦海裏的想法嚇了一跳,趕緊甩了甩頭,輕輕拍了拍臉。
她走過去,坐在牀邊,看他熟睡的側臉,又一次感慨他的帥氣。
做鴨子,實在是可惜了。
做模特,綽綽有餘啊。
正盯着看呢,昏睡中的秦戮忱似乎做了夢,薄脣微啓,呢喃着什麼。
黎瀾漪沒聽清,她彎下腰,小聲問:“秦先生,你說什麼?”
他又呢喃了,還是沒聽清。
黎瀾漪乾脆把耳朵貼在他的脣邊,又問了一句,“秦先生,你說什麼?”
這下,似乎能聽清了些。
他斷斷續續又模模糊糊地吐出幾個字,“別,別走……”
母親,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