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瀾漪點了點頭,“只能先這樣了。”
……
車水馬龍的街道上,一輛邁巴赫正常速度行駛着。
秦戮忱靠坐在後座位上,閉着眼睛在假寐。
楊夜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秦戮忱,忍不住問道:“老大,那黎瀾漪有什麼問題嗎?”
秦戮忱閃過那女人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莫名有點心煩。
“那女人,要不就是演技太好,要不就是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那女人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只是把他單純地誤以爲是在酒吧的“鴨子”。
可他的氣質,哪裏像鴨子了?那女人什麼眼光?
回想起昨晚在酒吧的一切,秦戮忱睜開眼,道:“你讓人深入調查一下昨晚在酒吧的情況,特別是邀請我去酒吧的王總。”
“另外,盯着黎瀾漪,有任何情況都跟我彙報。”
“明白!”
車子行駛了一段距離,楊夜接到一個電話,瞬間臉色大變,掛了電話之後,緊張道:“老大,城西那塊地,有人去搗亂,有幾個弟兄被傷到了。”
秦戮忱眸色一沉,冷聲道:“去城西。”
黑色邁巴赫拐了一個彎,朝城西方向開去。
城西,待開發村。
這裏是A市的邊緣郊區,原本有幾十戶村民,但是上個月陸陸續續已經搬遷離開了,這裏要被徵地,作爲新的工業園區。
現在項目正在着手開展,而承包這個項目的,是秦戮忱。
秦戮忱涉獵的商業版圖很多,但他剛回國,現在把目光放在了與政府合作的項目上,而城西那塊地,正是承包的政府項目。
如果能拿下這個項目,他公司的市值,起碼能上漲百分之十。
不過,總有喜歡找茬的人。
此時在一間間已經拆掉的破舊房子前,有兩隊人正在對峙。
但是有一隊人,數量上明顯是佔了優勢的。
“這塊地,是我們秦爺的!你們敢搗亂,就不怕秦爺要了你們的狗命!”一名捂着胸口的男子朝對面的人喝道。
對面站着幾十人,站在最中間的是一名臉上有刀疤的男子,剃着寸頭,手臂紋着密密麻麻的紋身,凶神惡煞。
刀疤男聽到秦爺的稱呼,稍微一愣,眼裏有些忌憚。
道上人幾乎都聽說過秦爺的名號,傳聞那是一個從無到有,靠着自己的殺伐果斷陰狠毒辣的手段,成爲了當地一霸。
後來,版圖已經拓展到歐洲非洲大洋洲,全世界都有他的人。
聽聞,他在國際的實力連一些正規軍都忌憚。
但他回國之後,倒是低調了不少。
連王總那種人都不認識他,所以纔會得罪他吧。
但只聽傳聞,沒見到真人,刀疤男也半信半疑。
而且想到自己只要每次來這裏搗亂一次,就會得到不少的報酬,他便咬了咬牙,不屑道:“秦爺?秦爺來了又怎麼樣?我們只是在這裏撿撿垃圾,是你們趕我們,我們才動手的。”
“對啊!是你們先動手的!”對面的人紛紛應和道。
“你們就是故意來搗亂的!”捂着胸口的男子憤怒道,“我們在那裏貼了告示牌了,也有人跟你們解釋,你們還要闖進來,不知道這是施工重地嗎?你們不能進來!”
“誰說我們就不能來這裏了?這是你們的地盤嗎?我們有些人的老家還是在這裏的呢,回來看看怎麼了?”刀疤男得意地哈哈一笑。
站在刀疤男一邊的其他人也應和起來。
“就是就是!我們來看自己的老家,懷懷舊,不行嗎?”
“做人不要這麼過分吧?家都不給回,難道你沒有家嗎?”
“哈哈哈哈,估計都是孤兒吧!”
“你,你們!你們太囂張了!再不走,就算我死了,也要攔下你們!”
正對峙着,一輛黑色邁巴赫駛了過來,揚起一地塵土。
捂着胸口的男的看到那車牌,驚喜地喊道:“是秦爺!”
“秦爺來了!弟兄們,我們有救了!秦爺會給我們做主的!”
車子停下,駕駛位打開,楊夜下車,走到後面,打開了車門。
秦戮忱一雙修長的腿落在沙地上,鋥亮的皮鞋瞬間染了一層灰。
看到從車上下來的秦戮忱,彷彿一陣陰風襲來,對面的一羣人面露驚恐之色,紛紛倒退了一步。
不過那刀疤男最先鎮定了下來,直面着秦爺那具有壓迫感的目光。
“秦爺!您來了!就是他們,自從我們這裏開始拆遷之後,他們便三番五次來搗亂,今天還打傷了我們幾個兄弟。”捂着胸口的男人走了過來,臉上是被打的痕跡。
“我們已經多次警告了,他們還是不肯走。”
刀疤男面對秦戮忱,態度是好了些,但還是狡辯道:“秦爺,我們就只是來看看,他們打我們,我們當然要還手了。”
“是他們先挑釁動手的!他們有幾個人還故意攔在機械的前面,讓我們沒法開展工作。”
“而且,還故意把石頭扔在車子上,打擾挖掘機的工作。”
“我們幾個兄弟只是去撒泡尿而已,怎麼就故意擋在前面了?而且年輕人玩點石頭怎麼了?又不是故意的。”
“你們就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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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人吵了起來,有幾個人甚至丟了石頭過來。
一顆石頭不小心砸到了秦戮忱的腳下,對方突然安靜了下來,面面相覷。
刀疤男小聲地罵道:“他孃的哪個沒長眼!想死嗎?”
秦戮忱嘴角微微揚起,朝着那刀疤男,緩緩走過去,邊走邊問:“你叫什麼?誰叫你來的?”
楊夜看到老大這麼微笑,心裏一顫,默默爲那個刀疤男哀悼。
別人不知道,但他楊夜跟了老大十多年。
老大平時不笑,但是一笑起來,就是有人要倒黴了。
那刀疤男看到秦戮忱面帶微笑走了過來,以爲是示好的,本來緊張的心也放鬆了下來。
看來,這道上傳聞令人聞風喪膽的黑白通喫的黑道老大,也不過過如此嘛。
連被扔了石頭都不生氣,現在還不是跟自己輕聲細語在說話嗎?看不出有什麼好怕的。
刀疤男自信了起來,臉上得意地說道:“我叫刀疤男,散打冠軍,現在什麼活都幹,秦爺,你要是開的價格高的話,我也可……呃!”
刀疤男還沒有說完,突然就被一腳踢飛,一口鮮血噴灑在空中,重重地撞到了身後的幾個人,紛紛倒在了地上。
衆人驚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見秦戮忱收回了腳,如修羅般緩緩走了過去,每走一步,面前的人都自動散開,手中的棍子不自覺地掉在地上。
刀疤男感覺自己五臟六腑已經破裂,劇烈的疼痛在體內翻滾着,他艱難地撐起身子,卻又被一腳踩在了胸口,悶哼一聲,又吐出了一口鮮血。
秦戮忱居高臨下睥睨着他,那眼裏就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他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
刀疤男在那瀰漫的煙霧中對上那雙眼神,感覺靈魂在被灼燒。
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威脅,第一次有了畏懼的感覺。
“你以爲我現在不待在黑道,就會變得仁慈嗎?”
“今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你偏偏要上門找死。”
“啊!”
隨着腳上的力道加重,刀疤男痛得直求饒。
“秦爺,我,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
腳上的力道卻又加重了些,只聽到咔嚓一聲,似乎是斷了幾根肋骨。
刀疤男咬着牙,喊着求饒道:“秦爺!饒命!我說!是王福老闆讓我來搗亂的!說只要我在這裏搗亂,項目不能正常進行開展就行!”
“我真的就只知道這麼多了!秦爺!”
喊到最後刀疤男都痛得快暈厥過去了,氣息也越來越弱。
秦戮忱冷哼一聲,擡起了腳,菸蒂扔在他頭上,轉身離開了。
刀疤男撿回了一條命,直到秦戮忱的車子離開了現場,他才被人扶起來。
“刀哥,現在怎麼辦?”一個小弟問道。
刀疤男怒氣道:“怎麼辦?走啊!你想死在這裏嗎!”
秦戮忱,果真如傳聞般,太恐怖了,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下次,一定不要惹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