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傅母的目光直接越過了陳述,只向傅朝戈投去溫柔的笑容,那份偏愛顯而易見。
“黎楚月怎麼在這裏?”傅朝戈直接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哦,月月這孩子陪了我一整天,把我哄得可開心了,所以我就留她一起喫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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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終於分給了陳述一絲注意,但那眼神中卻並無多少善意。
面對這樣的場景,陳述深知保持冷靜的重要性。
她迎上傅母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這樣的反應,往往能讓對方更加氣惱,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餐桌上,陳述輕輕地拉着幾次想離席的傅朝戈,讓他安穩地坐在椅子上,並親手爲他盛了一碗熱騰騰的湯,放在他面前。
“月月,來,坐到我旁邊。”她溫和地邀請道。
傅母瞪了陳述一眼,心中暗自冷笑,覺得陳述這是在強撐門面,看她能演多久。
在她眼裏,陳述不過是在勉強自己保持笑容,內心的怒火恐怕早已洶涌澎湃。
“伯母,我看我還是先回家吧。”黎楚月有些尷尬地說。
“回去幹嘛,我這裏又不缺你一頓飯,月月多懂事啊,比某些人強多了。”傅母話裏有話,顯然意有所指。
陳述默默地給自己也盛了碗湯,輕輕吹涼,嘴角掛着一抹淡笑。
她原本還打算給傅母留點長輩的面子,但看到黎楚月的那一刻,那份念頭就煙消雲散了。
對方一再挑釁,她也不是軟柿子,豈能白白受氣。
想到之前拒絕與傅母同住的決定,陳述心裏暗自慶幸。
否則,這日子怕是要比古代的宅鬥劇還要驚心動魄了。
傅朝戈低頭看着認真喝湯的陳述,緊抿的嘴角微微放鬆,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小排,輕輕放在陳述面前的盤子裏。
“朝戈,這兒還有客人呢,你也給月月夾點菜啊。”傅母提醒道。
“她沒長手嗎?”傅朝戈冷淡地迴應,一句話讓傅母啞口無言,她狠狠地瞪了陳述一眼,重重地放下筷子,聲音之大,連故意裝作沒聽見的陳述也不得不擡頭。
“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家裏有客人在,你就只顧着自己喫,有沒有點家教!”傅母不滿地指責。
陳述輕笑一聲,這話明顯是對她說的。
她從容地放下筷子,拿起紙巾優雅地擦了擦嘴,目光在黎楚月和傅母之間流轉,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述述,如果這頓飯喫得不舒服,我們現在就走。”沒等陳述開口,傅朝戈已經握住了她的手,冰冷的話語在客廳裏迴盪,讓傅母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朝戈,你……我說的有錯嗎?你現在竟然爲了這個女人跟我唱反調?她到底哪點好了,我看她就是個給家裏添亂的災星!”
“伯母,請您別這麼說。”
“月月,你不用替她說好話,你就是太善良了,看看她怎麼對你的。”傅母情緒激動,甚至用力地拍打着桌子,彷彿受了極大的委屈。
傅朝戈的手緊緊握住陳述,一股寒意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顯然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尤其是看到陳述默默承受一切,不發一語,他的怒火更是難以遏制。
他不明白,爲什麼母親會變成這樣,爲什麼如此咄咄逼人。
“既然母親這麼喜歡她,乾脆收她爲義女不就好了。”傅朝戈的話語冰冷刺骨,連陳述都感受到了那股寒意。
“朝戈,你這是什麼意思?”傅母驚愕地問。
“傅哥哥,我……”黎楚月也愣住了,不知該如何迴應。
“母親身邊不是正缺一個女兒嗎?您又這麼喜歡月月,這不是兩全其美嗎?”傅朝戈的語氣中沒有絲毫溫度。
陳述擡頭看向身旁臉色陰沉的傅朝戈,心中原本的不快漸漸消散。
她感受到傅朝戈的維護,心裏滿是感動。
她緊緊回握住傅朝戈的手,輕輕搖晃着,表示她的支持和理解。
她並不是聖母,不會阻止傅朝戈做任何事。
傅母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她也沒有必要去討好。
但如果傅母總是這樣針對她,她也無法再忍受下去。
至於黎楚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裏,其中的原因恐怕只有傅母和黎楚月自己清楚。
“朝戈,你根本就不懂我的心。”傅母終於開口,聲音裏帶着無盡的哀傷。
“我懂,所以我今天就不該帶陳述回來。”傅朝戈說完,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拉着陳述從椅子上站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客廳。
黎楚月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挽留。
黎楚月偷偷瞄了一眼滿臉愁容的傅母,最終還是把心裏的話嚥了回去。
“伯母,您別難過了,傅哥哥他只是暫時沒明白您的苦心。”她輕聲安慰道。
“月月,你說說看,我到底哪裏做錯了呢?”傅母轉過身,眼中滿是困惑。
黎楚月走到傅母身旁,輕輕拍着她的背,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對傅朝戈的不滿。
“伯母,您哪裏都沒錯,是傅哥被那個女人迷了心竅。”
“對!肯定是陳述那個狐狸精搞的鬼!月月,你有沒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變化?”
傅母突然提到這個話題,黎楚月的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她搖了搖頭,心中暗自焦急。
她多麼希望能快點有所反應,這樣傅朝戈或許就不會再輕易推開她了。
“月月,你過來一點,我跟你說個事。”傅母神祕兮兮地招呼道。
儘管心裏有些不耐煩,但黎楚月還是努力壓下情緒,裝出一副乖巧的樣子靠近傅母。
而在另一邊的黑色保時捷裏,狹小的空間內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陳述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試圖驅散周圍的寒意。
這時,傅朝戈突然有了動作,他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了陳述身上。
“…還在生氣嗎?”他低聲問道,但緊接着又說,“我們喫完飯再回去吧。”
陳述沒有繼續追問,因爲傅朝戈周身散發的冷意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默默接受了這份無聲的歉意。
過了許久,就在陳述以爲傅朝戈不會再開口時,耳邊突然傳來了他輕柔的道歉聲:“對不起,我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陳述微微一愣,轉頭看向傅朝戈,兩人的目光在幽暗的車廂內交匯。
她從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捕捉到了一絲轉瞬即逝的歉意,這讓她心裏涌起一股暖流。
“誰也不是未卜先知,母親對我也有些誤解。”陳述輕聲迴應道。她沒有再多說什麼,因爲他們都清楚這誤會的根源所在。
至於這誤會能否解開、如何解開,並不是她現在需要擔憂的問題。
或許只要黎楚月還在傅母身邊一天,這種誤會就只會加深而不會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