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自然的推開傅朝戈,走到玄關換鞋。
傅朝戈僵硬的捧着玫瑰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去哪兒了?”
傅朝戈覺得自己應該掌控主動權,終於憋出一句。
“工作啊。”陳述一邊回答,一邊換鞋,“昨天發燒,漏了一個雜誌拍攝,經紀人今天差點沒順着電話線過來殺了我。”
“你缺那點兒錢?”傅朝戈冷哼。
他還沒讓人收拾陳述,不用賣力攢違約金。
“還掙錢?”陳述撇着嘴走進客廳,“我打的是黑工!”
“不是快跟天和解約了嘛,他們恨不得將我壓榨乾淨,分配了一大堆工作,抽成低的可憐,今天給你買完這束花兒,我卡里就還有二百三。”見傅朝戈皺眉,陳述解釋道。
陳述說完又覺得不對勁,這不是那什麼撈女要錢祕訣嗎?
於是趕緊找補:“不過你別擔心,娛樂圈嘛我熟的很,很快就能賺到錢的,到時候給你買更好的花。”
傅朝戈聽着,心像被人狠狠撞了一下。
從來沒人跟他說過這種話。
“還有喫的嗎?”
陳述摸了摸肚子。
“我好餓。”
傅朝戈喊了秋姨。
秋姨手快的給她做了碗雞蛋面,味道超棒,炫完看着秋姨去收拾廚房,陳述轉頭認真看着傅朝戈。
“咳咳,那個傅爺啊,您既然帶我回來了,那就讓我多住一陣子唄。”
“你臉皮怎麼這麼厚?”傅朝戈拉着臉。
“這不是沒地兒去嘛,我可以交房租!”
“用這束玫瑰還是你那二百三存款?”
“那不能,傅爺你信我。”陳述仰起頭臉上閃着自信“最多三個月,我就能掙到一大筆錢!”
傅朝戈只當陳述在吹牛。
他視線從陳述臉上劃過落在手邊的玫瑰上,傅朝戈很少收到花,也不喜歡花。但是莫名的覺得陳述送的,好像挺順眼,心裏有個缺口好像被填上了。
傅朝戈想這感覺好像還不賴。
算了,這種人放出去也是餓死的份兒。
他就大發滋悲一下吧。
“很喜歡?”
陳述看着傅朝戈一直盯着玫瑰花,眼睛一亮。
“那我以後每天都送你!”
傅朝戈突然沉下臉:“再囉嗦就要滾出去!”
陳述卻笑的越發嬌豔,這大反派,好像很容易滿足嘛。
她覺得傅朝戈可愛極了。
送!以後都送!送花海!
睡前,陳述接到接電話。
看到張紅兩個字,陳述笑了笑。
意料之中,今天那三個小時可不是白花的。
張紅今天心情不錯,本以爲羅偉要把陳述噴的體無完膚,鴿了一天就算了,工作能力也一般。
可沒想到傍晚廣告商打電話來,對成片讚不絕口,對陳述更適誇讚連連。連雜誌主編都來問了兩句可以給給扉頁。
甚至還有老闆暗自打探跟陳述喫飯的意思。
這就讓張紅不得不重新掂量掂量陳述了。
張紅現在手裏有兩個綜藝邀請,不過收視都一般,所以急需一個有爭議的爆點,或者說缺一個演祭天劇本的人。
張紅想着陳述前段時間全網黑的熱搜,計上心來。
約了陳述第二天面談,陳述欣然答應。
陳述高興的哼着歌走進浴室,小錢錢這不就來了。
洗澡前她覺得有點輕微眩暈,她以爲是犯飽困沒在意。
結果熱水一衝,腦子嗡嗡的,陳述突然想起小說裏這身體可是有心臟病的,嚇得她裹了浴袍就往外跑。
陳述的臥室就在傅朝戈旁邊,秋姨在樓下很少上來。
砰!
陳述表演了一個平地摔,就在浴室門口。
艹!高估了這具身體。
陳述腳踝苛在了盥洗盆的支撐柱上,疼得眼冒金星。
緩了好幾秒,才聽見有人敲門。
陳述在她認爲安全的地方一向沒有鎖門的習慣。
外面的人耐心告罄,直接推門而入。
傅朝戈從書房出來剛好路過。
陳述裹着浴袍,因爲摔倒有些散開,傅朝戈看到的瞬間眼神變得深邃,因爲這件浴袍是他的。
沒辦法,陳述來的突然,什麼都缺,秋姨只好找了點傅朝戈的睡袍讓她將就一下。
“這是朝戈的衣服,洗了我消過毒的,你不嫌棄吧?”
當然不會!
陳述坐在地上抱着左腳疼得嘶嘶亂叫,白皙的腳踝染上紫紅,因爲破了皮,除了腫還有血色滲出。
傅朝戈想問這人是豬嗎?
但看到陳述疼得發白的臉色,忍住了。
小心的扶起陳述,帶着她走到牀邊:“怎麼摔的?”
“低血糖?或者缺氧?”
陳述也不確定,張口就來心臟病什麼的,那太誇張了,等她抽空去醫院看看再說。
“你對你自己的身體沒點兒認知嗎?”傅朝戈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大概是最近太忙了!”陳述乾笑道。
傅朝戈皺着眉順口接了一句:“那就不幹!”
陳述擡起頭看向傅朝戈,傅朝戈不明所以,挑了挑眉無聲的問怎麼了?
有的人攻擊性太強,無論怎麼掩飾,都會讓人心生忌憚,傅朝戈就是這類人中的楚俏,他五官鋒利神情冷峻,可陳述不怕。
“別這麼看着我。”
陳述輕聲的呢喃,目光肆無忌憚的在傅朝戈臉上逡巡。
傅朝戈情緒一下就當了下去,他臉上的疤……
“你太帥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傅朝戈:“……”
他想他該找個膠帶把這人嘴沾上,說的都是些什麼騷話!
傅朝戈拿來藥箱,陳述哪敢讓這少爺幫自己,連忙接藥箱來說自己來。
傅朝戈就站在一旁看着,突然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
他看見暖光燈下的陳述纖細的小腿瓷白的膚色,寬大的浴袍要掉不掉。
陳述不敢用碘伏怕着色,找出百多邦清洗傷口,比碘伏疼,但是她沒叫喚。
“其實太累可以不做。”
陳述擡頭,發現傅朝戈神色竟是有幾分認真。
陳述反應過來他是說工作。
這意思就很直白了。
傅朝戈可以養她,可爲什麼?
報復?還是試探?
陳述清楚傅朝戈不會跟自己解釋什麼,可一旦答應,她陳述就成了人家養的雀兒。
至少外界都會這麼認爲。
如果傅朝戈想,他甚至可以玩一下等自己徹底愛上他,然後把自己踹了,這種誅心的遊戲。
但是更深的,陳述還是摸到了一絲妥協。
她突然心很痛。
爲傅朝戈。
他討厭溫暖,卻又不自覺的靠近。
因爲那句“喜歡”,因爲那捧玫瑰,傅朝戈願意給她陳述一個機會。
哪怕這機會只此一次,一旦走錯就會被那頭匍匐的猛獸撕碎。
陳述很心痛。
“那怎麼行!”
陳述笑顏如花,聲音都帶着醉人的盪漾。
“傅爺,我想賺錢,所以工作再多都不嫌累!”
“你很缺錢?”
“可不嘛,因爲我想養你啊~”
想養傅朝戈可是很貴的,陳述想。
傅朝戈:“……”讓你嘴賤,多餘那麼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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