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自家哥哥單獨去見蕭景軒,葉婉清在家裏急得團團轉。
等到傍晚,葉玄臨終於回來了。
葉婉清焦急地跑了過去,“哥,你去見蕭景軒了?他沒把你怎麼樣吧?”
葉玄臨儒雅地道:“他能把我怎麼樣?不過是商談了一下合作細節。”
葉婉清咬了咬下脣,有些緊張。
“蕭家這麼快就要跟我們合作?”
“嗯,他們想要蘇城大學擴建的項目。”
按照兩家之前籤的合同,既然兩家已經成了合作伙伴,蕭家想參與這個項目,葉家沒有拒絕的理由。
所以,這個合作只能進行下去。
葉婉清憤憤不平地咬了咬牙,“這個蕭景軒,真是貪婪,這麼快就忍不住,想插手我們家的事業了。”
葉家在蘇城那麼多人脈,豈不是平白便宜了蕭景軒?
“哥,萬一蕭景軒用一些下三濫的辦法,把我們的合作商都拉攏過去了,這可怎麼辦?”
要真被蕭家搶走市場,葉家在蘇城的龍頭地位,可就不穩固了!
說不定,還會被蕭家截胡,讓蕭家成爲蘇城新的霸主。
葉玄臨神色諱莫如深,“婉清,這些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處理好的。”
“不過到時候,我們家還需要你那位好朋友幫忙。”
一提起好朋友,葉婉清第一想到的就是陸雲窈。
“你說幺幺?她能幫我們的忙?”
葉玄臨垂下眼眸,“嗯。”
陸雲窈不是商界之人,本不該捲進這些事當中。
不過,那位若是願意出手,蕭家根本不值一提。
依照那位對陸雲窈的上心,他出不出手,全看陸雲窈一句話。
所以葉玄臨才說,到時候還需要陸雲窈的幫助。
……
傅司寒調查了一段時間,二十年前的車禍檔案。
如今,終於有了一絲眉目。
“傅總,當年傅先生和夫人在湖城發展,似乎與謝家,蕭家一同競標一個項目。”
“後來傅先生和夫人意外去世,項目本來該謝家接手,可後來謝家二公子失蹤,謝家夫人疑似難產,整個謝家亂成了一團。”
“最後,臨海度假區的項目,落到了蕭家頭上。”
傅司寒眸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眼神陰狠幽深。
原來,他的父母去世的時候,正好在參與一場很重要的競標。
那個項目對於湖城的發展極爲重要,當初蕭家若是沒有得到那個項目,便不會有今天的地位。
父母意外去世,謝家也在此時出事,最後蕭家佔盡了漁翁之利。
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
“那場車禍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肖助理搖了搖頭,皺眉道:
“那天下着大雨,行車記錄儀拍得不是很清楚。傅先生和夫人乘坐的轎車,被一輛迎面駛來的貨車給撞翻,貨車司機逃逸。”
“而傅先生和夫人因爲麻醉劑的作用,昏迷不醒,無法自救。路人把他們送往醫院,卻因爲搶救不及時,而耽誤了最佳的救治時間,沒能搶救回來。”
傅司寒修長的手不自覺地緊攥,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那個貨車司機呢?”
“貨車司機後來被抓入獄,他早就得了癌症晚期,入獄後不久,就死在了監獄裏。”
饒是傅司寒,也不得不承認,幕後佈局之人的心狠手辣,以及不擇手段。
這一切都設計得天衣無縫。
貨車司機本來就是將死之人,等他病重身亡,這件事就死無對證了。
傅司寒閉了閉眼,聲音冷得能粹出冰碴子。
“去查這個司機的家人,他的父母,妻兒,肯定能查到什麼。”
能讓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放棄陪伴家人的珍稀機會,選擇走上這樣一條路。
肯定是給了他大量的好處。
如此大額的資金,不可能沒有去向。
肖助理按照傅司寒的吩咐,立刻讓人去查。
很快,就有了結果。
“傅總,如您猜測的那樣,貨車司機的家人在他死後,就搬回了老家,還在老家買了別墅豪車。”
“現在他的父母和老婆孩子都住在豪宅區,兒子從小上的都是最貴的私立學校。”
按照這一家人的經濟條件,他們不可能過上這麼好的生活。
除非,有人給了他們一大筆好處。
“他們現在在哪兒?”
肖助理回道:“很巧合的是,那個貨車司機一家,老家是蘇城的。他們現在正住在蘇城的別墅區。”
若是找到貨車司機一家,從他們嘴裏撬出幕後主使,所有真相就會大白於天下。
……
陸雲窈從學校回來的時候,剛一走進客廳,便聽見樓上傳來一陣悠揚的鋼琴聲。
這鋼琴聲雖然動聽,卻透着一股濃濃的沉重和哀傷。
就連她這個不懂鋼琴的人,聽着聽着,眼眶都有些溼潤了。
陸雲窈循着聲音上樓,來到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
透過窗戶,她依稀看到,一個模糊卻熟悉的背影,坐在鋼琴前面。
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那個男人身上,像是給他披了一件優雅明亮的外袍。
陸雲窈眼裏不由得浮現出悲傷和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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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是不是又想起自己的父母了?
有人說,親人的離世不是一場暴雨,而是餘生漫長的潮溼。
陸雲窈很能明白這種感受。
她在沐家的時候,唯一給過她溫暖的,就是她的外公外婆。
自從兩位老人去世,她每次看到別人家的外公外婆,就會想起他們。
每當這時候,心裏的某個角落,便會隱隱刺痛。
伴隨着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這段悲傷的音樂,步入了尾聲。
陸雲窈卻還沉浸在剛纔的傷心難過中,久久回不來神。
傅司寒略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小丫頭,進來吧。”
陸雲窈擦了擦眼角的溼潤,故作堅強地揚起笑臉。
她走進房間,從後面抱住傅司寒勁瘦的窄腰。
“大叔,你還會彈鋼琴呀。”
傅司寒的大掌罩住她柔軟的小手,低聲道:“我母親還在世的時候,喜歡彈鋼琴,我也學過一點。”
陸雲窈心裏一緊。
大叔果然是想爸爸媽媽了。
陸雲窈在他背上蹭了蹭,擦掉剛涌出來的淚水。
她努力藏起聲音中的哽咽,不想被大叔聽出來自己哭了。
“大叔,等我眼睛好了,你教我彈鋼琴好不好?”
如果她能彈奏熟悉的音符,給大叔帶來家的溫暖。
大叔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