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慄愣了一下,明白男人的命令以後,隨即又把酒杯移到了自己的脣邊,一咬牙,一仰頭便直接將這一杯酒液灌入自己腹中。
“還有!”陸勵成擡了手,指了指茶几上的另外一杯,似笑非笑。
李慄有些膽怯的看了他一眼,她實在是摸不透眼前男人的脾性,他就像是一直隱藏在黑暗中的雄獅,你永遠不知道他會從哪個方向出現,然後一口咬上你的大動脈,置你於死地!
李慄定是不敢違抗,不發一語的端起第二杯,仰頭又喝入腹中,火辣辣的酒液順着她的喉嚨滑下,令她不禁咳嗽了幾下。
陸勵成神情不變,端坐於沙發上,像是在看着一齣戲。
他優雅地雙腿交疊,邪魅的五官冷硬如冰:“李慄,我生平最痛恨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李慄趴在茶几上咳得滿面通紅,當她聽到男人的這句話以後,她禁不住擡了頭,詫異又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在笑,如同惡魔,薄脣裏吐出無情的字眼:“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女表子!”
李慄聞言,臉色霎時一變,整個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起來,她連忙爬着來到男人腿邊,搖頭道:“勵成,你是不是聽到什麼流言蜚語了?娛樂界都是這樣的,您不能相信啊!”
男人一腳將她踹開,笑得極冷:“你和顧氏是什麼關係?”
“我、我……”李慄張了張嘴,結巴道:“我們、我們沒有關係……”
“噢?”陸勵成挑眉,微微擡了擡下巴:“去把書桌的第二個抽屜裏的東西拿出來。”
李慄聞言,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來到書桌前,打開第二個抽屜了以後,發現裏面只有一個大信封。
不知爲何,她的眼皮不由得一跳。
“拿過來!”男人冷冽的聲音接着傳來。
李慄不敢耽誤,趕緊又踩着高跟鞋走了過去,恭恭敬敬的雙手呈上。
男人‘嘖嘖’了一聲,笑道:“你自己打開看看。”
“我?”
李慄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又低了頭,皺着眉頭將這個黃色大信封打開。
當裏面的照片滑落出來的瞬間,只看了一眼,女人霎時面如死灰。
當年她受邀與顧慕城共進晚餐的照片,居然在這個時候被有心人翻了出來,並傳到了陸勵成的手裏!
天吶!
信封中的照片撒了一地,李慄僵硬的站在原地,想要解釋的話,統統堵在了喉嚨口上。
“都喫過飯了,還不認識?”陸勵成看着她,似笑非笑。
“不是……我們、我們只是一起喫過一頓飯而已……”李慄機械化的答道,心想,完了,她和勵成之間,徹底完了,她所做的一切,都完了!
“狡辯!”陸勵成嗤笑。
李慄卻在這時忽然擡了頭,也許是之前的酒勁兒上來了,這是她頭一次膽敢正視男人的那雙眸。
“勵成,我不明白,你爲什麼非要對付顧氏?”她咬牙開口,恨恨的道:“雖然我心裏一直很疑惑,可我從來都沒有問過你原因,只要是你想要,我便心甘情願的爲你做。可是,我爲你做了這麼做,難道你都看不見嗎?”
陸勵成偏頭看她,神態慵懶,語氣卻無情:“我說過我需要你了嗎?”
看吧,你都將心捧出來了,他卻視如敝屣,嫌棄得很!
李慄氣得全身發抖,眼神兒死死的盯着男人。
陸勵成舒適的向身後沙發靠去,一邊慵懶出聲:“出去吧。”
“勵成……”李慄癡癡地喚出聲兒。
男人閉了眼,不予理會。
女人無可奈何,只得恭敬的退出房間。
剛出門,一直守在外面的白衣女孩走了上來,臉上堆着一絲笑意的便道:“姐姐,怎麼樣了?”
李慄小心翼翼的關好房門,轉過身,忽然便是一巴掌甩在了女孩兒的臉頰上。
白衣女孩大驚失色,捂着自己的臉,滿眼震驚的看着盛怒的李慄。
李慄狠狠的看着她,語氣陰寒:“打蛇就要打七寸!你去給我警告你的那兩個親戚,給我抓緊一點,不然老闆生氣了,咱們誰也沒有好果子喫!”
“是是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女孩連連點頭,眼神兒裏同樣有着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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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慄仰頭看着她,冷冷的一哼:“花茉莉,你的心裏一定很怨吧,你和姜寶兒都是流着同樣的血,爲什麼你就是卑賤?而那丫頭卻是萬衆矚目受人敬仰的小公主?花茉莉,告訴我,你甘心嗎?”
“不,我不甘心!”花茉莉咬牙切齒。
李慄笑了起來,五官像是扭曲了一般:“既然不甘心,那就把她拉下水,讓她跟你一起在地獄裏煎熬,讓她也嚐嚐從天上跌入地面的滋味!”
“……是!”
花茉莉應下,腦中全是姜寶兒那張笑得燦爛的容顏,她真想現在就把她的笑臉撕碎!
沒錯,她和姜寶兒本就是堂姐妹,他的父親與姜寶兒的父親是親兄弟,明明都是一家人,爲什麼那個丫頭卻是丫鬟身子小姐命?
而她呢?爲何又註定了只能在這裏挨人的耳光,看別人的臉色,她不服,她絕不甘心!
……
姜寶兒從小養尊處優,嬌養出了一身的細皮嫩肉,如今受了傷,更是顯得尤爲嬌氣。再者,她大腿上的傷口足有五釐米深,就算換到了一般的男人身上,也恐怕得個把月之內無法下牀行走。
這幾日,姜寶兒的情緒顯得低落,除了喫飯睡覺,其餘時間都是盯着窗外發呆。
顧氏傳媒傳出了信譽危機,股票跌至低谷,外面早已是變了天,而顧慕城卻依舊固執的守在醫院內,對於公司元老們的懇求以及所有員工的聯名上書,他統統不予理會,甚至連面都未出一下,依舊整日整夜的守在女孩兒身邊,寸步不離。
他像是疲憊不堪,光是一個姜寶兒,便已經抽走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力氣。今時今日,面對敵人的乘虛而入,他並非是無力還擊,而是不想再橫生枝節,他只想守着他的寶寶就好了。
自從花富貴夫妻倆個的忽然出現以後,這些天裏,姜寶兒和顧慕城的對話交流,少得可憐,僅有的對話也只限於……
“叔叔!”牀上的女孩兒忽然轉了頭,一雙平靜的烏黑眸子,盯向他。
“嗯?”顧慕城聽到聲音,連忙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俯身靠近牀上的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