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英雄救美
那裏有人。
顧君卿眯起眼看着對面那處有人在水中撲騰，似乎是掉進水裏了。
還有楊柳旁，如果不細看會讓人以爲只是楊柳枝葉在隨風舞動，實際上那裏站着幾個人，距離實在太遠，顧君卿看不清到底是男是女，緊接着似乎又有人跳下去，是要救人嗎。
不確定，過去看看。
只不過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墨蓮身上，顧君卿打算不驚動這些人，自己一個人溜過去。
腳剛擡沒走上一步，顧君卿不經意擡起頭，卻正好撞上了站在衆人中央位置的齊勻瑾的目光。那視線深邃平靜，漆黑的瞳孔直直看着自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眼底翻涌，又像是什麼都沒有。
顧君卿腳步有一剎那的僵住，只不過很快的，她眼神閃爍的，裝作沒有看見齊勻瑾在看着自己，慢慢後退，趁所有人沒反應過來，偏身躲了起來，離開了這裏。
齊勻瑾腳步微動，桃花眸擡起往顧君卿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旋即收回目光，有些百無聊賴的看着池塘中央的那幾株據說是得來不易的墨蓮身上。
又垂下眼簾，也不知道在心裏想些什麼。
身側不經意看向皇上的大臣感受着他莫名的低氣壓，默默的離齊勻瑾站遠了些。
顧君卿的離開彷彿沒有影響到任何人，似乎除了齊勻瑾便沒人關注她，其實不然，原本站在顧君卿身側的季讓還有顧忌言本想着同顧君卿說些什麼，只不過一轉身就發現原本應該站在身側的人早就沒了人影。
二人均是一愣，對視一眼，眼底皆是茫然之色。
顧君卿可不知道這邊如何，即便知道了她也懶得搭理，距離有些遠，她已經儘量的抄近路走，所幸是趕上了。
落水的應該是沈府的奴婢，畢竟身上穿的可是沈府特質的衣裳，很好認。至於叫什麼哪個院子的，顧君卿作爲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只不過……
顧君卿看着水中在掙扎一直沒人來救的少女，想起方纔自己來時，記得這邊好像還有人的，只不過現下這個情況來看，原來是見死不救。
她沉默片刻，在周圍找到一根長長的棍子伸到水底讓下面的少女自己來夠。
所幸水下的 人知道自己是來救她的，見有東西伸到水裏，水下少女便趕忙的伸出手抓住了長棍。
顧君卿用力一拉，將快要溺斃在水下的少女拉上岸來。
顧君卿站直身子，離這個少女遠了十幾步的距離，解開身上用來禦寒的披風，丟在少女身上蓋住，然後背過身去，等着她將披風繩子繫好。
“謝謝這位大人的救命之恩”
身後少女語氣虛弱，小聲的答謝道。
聽到這句話後，顧君卿這才轉過身來看向還坐在地上的少女，她眸光在少女手臂的方向頓住，因爲那裏有血跡凝固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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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口下意識問道：“怎麼掉下池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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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卿問的自然，因爲這是每個人下意識都會問的問題。
只不過地上坐着的人卻是支支吾吾的，眼神閃爍的不知道怎麼開口。顧君卿只好自己來猜一下：“被誰推下水的？”
“沒誰”
少女急忙撇清，語氣急促，似乎是在害怕。
“哦，那就是被人推下水的”
顧君卿點頭，到底是確定了少女就是被人推下水的，畢竟少女的心虛已經寫在臉上了。
坐在地上還在緩氣的少女聽到顧君卿肯定的語氣，她本就被池塘的水凍麻的身子一僵。
少女正想着說些什麼，不遠處卻忽然傳來幾聲輕響，顧君卿擡眼，定睛仔細一瞧，原來是季讓還有顧忌言兩個人找過來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跟在季讓身後的顧忌言滿眼狐疑的看着站着的顧君卿還有坐在地上沒怎麼動作的少女，問道。“顧將軍不去賞花，竟是跑來這裏英雄救美，當真是好興致”
季讓開口，話裏頭帶着幾分莫名的意味。
顧君卿皺眉，正想着說些什麼。
只聽季讓先她一步，又道：
“行了，幸好是我跟顧世子先來到這，待會皇上他們也會過來，萬一看到你們孤男寡女的，定是要整些什麼嘛幺蛾子了。”
“你們這麼發現我在這兒的？”顧君卿挑眉問道。
季讓：“因爲方纔在池塘對面，我跟顧世子發現這裏有人掉水裏了，所以就先一步趕過來了，不過這個時候皇上他們也該過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季讓話落的下一秒，不遠處便傳來一陣喧譁的聲音。幾人下意識擡頭去看，只不過原本還坐在地上的少女被凍僵的身子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忽然見不遠處往這邊趕過來的都是各種大人物，以及站在最邊上還是他們沈府的主人沈國公。
少女何時見過這等陣仗，當即嚇的身子一個哆嗦踉蹌，直直將頭磕在地上，雙膝跪下不敢直視。
“發生了何事？”
幾乎匍匐在地的少女即便跪着，也依舊能感受到方纔有一道冷冽的視線放在她的身上，不過一秒，那視線便挪開了，即便如此，她還是心有餘悸的，那視線像刀，割的她滿臉生疼。
那話並不是衝自己問的，少女身子一動不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要丟了性命。
方纔那話是齊勻瑾問的，還是看着顧君卿問的。
顧君卿遲疑一瞬，但還是開口如實道：“方纔這位婢女掉下池子裏去了，臣便用那跟棍子將人給拉上來了”
身邊的季讓也跟着點頭，面不改色的爲顧君卿證明：
“顧將軍拉人的時候我同顧世子在不遠處正好看到了，顧將軍的確用的是在救人。”
顧忌言沒開口多說，只是點頭證明二人此言非虛。
“救人？”
齊勻瑾再一次將目光放在了跪在地上身子直顫的少女身上。
“她是自己不甚落下水的？”
這是個好問題。
顧君卿心想。
“或許是被人推下水的”
齊勻瑾：“或許？”“是的，方纔臣只是看見這邊有人落水，想着不要打擾各位大人雅興，便自己先一步過來，隨後就看見這邊有人掉下水，但是我來的時候，這個婢女還是在水裏沒人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