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初妧
“你們在幹什麼?”
顧君卿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裏,話一出來,突兀的同時,還將專心做着自己事情的師徒倆給嚇了一跳。
只見面前這兩個人身上滿是污泥還有落葉,彷彿是剛從泥地裏滾過幾圈似的。就連臉上也沾着黑漆漆的泥,貌似是青荷種草藥的黑土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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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有多寶貝那黑土泥顧君卿是知道的,她默默撇了這兩人一眼,心想着,這兩人估計一會兒要完。
青荷不會放過他們 的。
即便心裏這麼想着,顧君卿只是沉默一會,但是該問的她還是要問的,就好比:“怎麼不說話?”
瞧他們一臉心虛的模樣,好像也不太好意思說出些什麼了。
石玉林面上訕訕,斜了眼不到自己腰間的小徒弟,心裏想着這個時候怎麼不像上次那樣直接說出來,難道是覺得不好意思,覺得他這次做的事情連徒弟都不好意思替自己說出口了嗎。
但也只是在心裏這麼想着,既然徒弟不願意幫自己說,那石玉林只得硬着頭皮將方纔自己在做些什麼事情 給說了出來。
“呃,就是,方纔我們師徒倆來到一片種滿藥材的地方,就,就好奇多看了幾眼,只不過,就是……”
說的結結巴巴,磕磕絆絆的,顧君卿聽他這話,看着他們倆滿身都是土還有這樣的神情,不由得猜到些什麼。
她眉梢一揚,眼底帶上了幾分笑意,眉眼彎彎,萬千星河溺在她的眼裏,璀璨奪目。
看慣了顧君卿整日清清冷冷的模樣,此時忽然展顏一笑,雖然好看,但竟是在幸災樂禍似的,笑的還是他們倆。
石玉林心下鬱悶,想着自己還沒有開口說,竟是直接被顧君卿給猜了出來,還真是……
奇怪的是,因爲顧君卿這麼一笑,石玉林反倒是沒那麼尷尬了,於是他接着將方纔的話給補充完整:
“在那片藥材地裏看見了幾隻蛇,葉善被嚇到了,然後就想着要講把蛇抓起來,但是沒想到在藥材地裏滾了幾圈,我爲了拉徒弟上來,但是因爲地上太滑,自己也給摔了下去,還跟着滾了幾圈……”
“師父,明明是你被嚇到……”
後面的話葉善還沒有說完,就被石玉林捂着嘴不讓開口了。顧君卿見狀,眼底笑意更濃了,本想着在說些什麼,只是看着石玉林身後正匆匆趕過來的人,顧君卿抿脣,忍着笑,簡單說了句:
“我先走了,你們倆就好好跟青荷解釋吧”
話落,顧君卿便離開了這裏,走的遠了,她還是能聽見青荷衝石玉林氣急敗壞的聲音。
要知道,那藥材地青荷寶貝的連她都不能多看,以及在附近養蛇也是爲了不讓其他人靠近那裏。
雖然不能知道石玉林還有葉善兩個人是在那裏滾了幾圈是什麼樣,但是看青荷這幅暴躁的模樣,怕是不能善了了。
夜半時分,顧君卿剛剛沐浴完後,只着一身簡單的白色中衣,手裏還捧着長袖刀,視線不離的,仔細琢磨着。
“將軍,藥來了”
青荷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顧君卿擡起頭來,看了一眼那黑漆漆的藥水,鼻頭微皺,似乎有些不滿,但也僅是如此,她還是端起藥碗一口喝盡。
“這次的藥比以往苦一些”
顧君卿將碗放在桌上,抿着嘴,隨口評價道。
一旁的青荷好像有些不樂意了,語氣幽幽的答道:
“對啊,因爲少了甜薺草,自然沒有以往的甜味了”
怕是被石玉林師徒倆給毀了。
顧君卿輕咳一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她還是有些好奇,青荷打算如何處理這倆,於是她委婉問道:
“青荷,那甜薺草是不是又要重新種嗎?”
“是的將軍,當初爲了種甜薺草,奴婢跟青衣兩個人費了多大的勁將軍你也是知道了,不過這次有了石公子還有葉小公子的幫忙,今年想必可以種上許多”
嗯,這兩人估計要在蛇堆裏種藥草了。
顧君卿心裏默默想着,只不過後日便要離京,身邊會帶着段鈞還有青荷青衣幾個,青荷不能在一旁親自看着,估計心裏也是會遺憾的,索性明磊還在,會在一旁看着石玉林還有葉善的。
次日。
今日顧君卿本想着哪裏也不去,待在府中把將軍府上的所有事情都一併處理好,還有丟在書案上兩天沒批的公文一道處理完。
沒想到的是,季讓居然又來找她,顧君卿也不好將人給拒之門外,萬一是因爲昨日的事情想要來找自己呢。
季讓的確是因爲沐悠的事情來找她的。
據說是有線索了。
顧君卿看着季讓眼下的黑眼圈,內心暗道,季讓看來是一晚上都在想關於沐悠的事情了。
顧君卿親自將人帶進將軍府前院。
這裏不比其他官員的院子精緻好看華麗,除了滿院的樸實還有簡單,院旁還種着幾株不知名的花,現下卻是花苞緊閉,反倒是那幾片綠葉更爲引人注目些。
讓人備了茶,二人入座。
“季相爺對於昨日的事情難不成是有什麼頭緒了,要不然今日怎麼得空來找我?”
“說不上什麼頭緒,只是有些線索,想着顧將軍這麼聰明且對於這個案子又有研究,找將軍是在合適不過了”
原來如此。
顧君卿點頭:“還請季相爺說來便是。”
“據昨晚本相爺奔波一晚上得知,那斷腿侍衛的確如昨日將軍猜測所言,當年的確沒有帶着沐悠徹底離開京城,而是來到京城邊上錯落的一個小村落裏暫住幾天避風頭,也就是避開京城的張大人的搜捕還有初家長遠候夫人的查探刺殺”
“刺殺?”
顧君卿聽到這裏,不解的又重複了句,接着又道:
“長遠候夫人這麼討厭初悠,竟是直接將人給趕盡殺絕,爲什麼?”
聽到顧君卿這麼問,季讓只是挑眉,但也還是老實爲她解了惑:
“因爲初悠的姐姐,初妧”
初妧,這人的名字當真耳熟的緊。
顧君卿心下暗道,面上卻還是仔細聽季讓說着。
“初妧還有初悠是長遠候原配所出的孩子,現今的長遠候夫人只是長遠候娶回來的繼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