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徹查
“本世子說，我知道安王的一個小祕密，說不定對王爺您有幫助”
齊啓雖然不知道顧忌言說的是真是假，然而…
“這個祕密從何而來？”
“當然是從青樓裏，我讓我身邊的侍衛跟着去聽牆腳了啊，畢竟，如果當時安王沒有把春憐姑娘給叫走了，本世子怎麼會知道這些……”
齊啓：“……原來如此”
還真是夠陰差陽錯的啊。
接下來顧忌言也沒有在打諢插科，面上隨意的情緒也收斂了些。一個時辰後，將一切說完後，儘管定王留他喫個午膳在走，然而顧忌言婉拒了定王的這個邀請，隨後又寒暄了一會後便步子飛快的往某個小巷口去了。
據說這個小巷的路離當今最大的青樓怡紅樓最近。
齊啓看着有些無語，只不過……
這京城紈絝也並非是真紈絝，傳言果然不可信。
顧忌言拜訪定王齊啓一事，不脛而走，無心者知道了也只是把這件事情當做閒聊話題說道說道，然而在有心人眼裏，卻是記在了心裏。
就好比安王本人。
安王聽着下屬的彙報，臉上情緒不同平日裏那般冷靜成熟，而是陰着一張臉，看着下面跪的筆直的下屬，隨後過了一刻鐘，這才叫人退下。
而方纔退下的小廝在輕關上了房門後，這才動了動自己方纔僵硬到不行的手指，擦了擦額頭上不甚明顯的冷汗，走遠了後，這才猛地鬆了一口氣。
剛纔那情況，小廝還以爲自己下一秒就要丟了命。
小廝走後沒多久，安王壓了壓堵在胸口的悶氣，隨後喝了杯茶定神。
“三七！”
“屬下在”
有人從暗處略過，最後跪在了安王幾步遠的地面上。
“讓你們去打探他們說了些什麼還沒有打探回來嗎？”
三七低着頭，遲疑一瞬，緊接着開口認錯：“屬下無能，當時定王府把守森嚴，我們的人根本難以潛入……”
空氣有一瞬的安靜，隨後便傳來了安王冷笑的聲音：
“呵，幾年不見，本王這個皇弟還真的是愈發深藏不露了，倒是本王小瞧了他……”
三七沒說話，只等接下來安王的吩咐：
“去，書信一封，趕快派人這信轉交給將在玉城的遠王！”
“是，屬下聽命，三七告退”
三七走後，安王看着已然暗下來的天色，眼裏閃過深沉晦暗之色，揮之不散，無端看着讓人感到心驚。
待本王這次脫罪，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次日，大理寺門前一派熱鬧。
所有人都在場，只不過大理寺的門卻不像以前那樣，開着門讓全城百姓看着主審官審案，而是府門緊閉，甚至連一點消息也沒有傳出去。
前堂站着不少人，其中齊勻瑾的身影非常明顯引人注意。
大理寺少卿看着齊勻瑾坐在上首位置看着底下的模樣，嚇的吞了一口唾沫。
他覺得自己可能是有史以來第一個皇上在一旁做監審的主審官了，還真是萬萬沒想到啊。
大理寺少卿坐在皇上的右下側，一臉正經，正襟危坐的模樣。
底下有安王，甄清逸，還有刑部侍郎趙之，顧君卿等人。
畢竟在朝堂上也只是宣稱當年陳府門後其實另有其人在暗中操作。
隨後又找了幾個一定要繼續深查的理由後，於是這個案子也一道跟着翻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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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沒有聲張，不知情的也沒有把這件事當回事。
所幸今日來的人不多，要不然就更加麻煩，畢竟變故太多，萬一這次讓安王逃了，那豈不是功虧一簣，良機盡失。
堂上安靜。
齊勻瑾見所有人都在等他開口，他抿脣，也不想多說些什麼，只是衝底下的大理寺少卿點頭，示意你們審你們的，他只是在一旁看看。
陳家背後有人這件事情，有人提供證據指出了當年陳家並非他們這個府上人就能將這麼一大批大齊軍餉全都收入囊中，最後還不叫任何人發現，要知道，這批軍餉當年可不止安王一個人再找，而是一羣人，要躲過一羣京城老油條似的大臣們，難於登天。
僅憑小小蘇州陳府，沒有一點深厚的根基，能翻起什麼水花？
可是當年是何人成爲陳府背後主使一切的人呢？
本來是從安王查起，畢竟當時就只有安王一個人被先皇派去蘇州，至於其他人，除了先帝把自己身邊的人安排在安王身邊，也就只剩下協助安王調查的其他官員，只不過那些人都已經辭官告老還鄉，不太可能是這些人，目前只有安王最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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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對於大家的懷疑，安王直接扔出消息，讓大家將懷疑的目光轉到了遠在京城之外，定城之內的定王爺齊啓。
隨後花了十幾日的時間將齊啓本人從定城召回京城。
也不知道在這十幾日內，安王又在暗處使了什麼其他法子對付如今的局面，甚至會爲此反擊。
大理寺前堂內。
齊啓站在中間的位置，安王則站在了他的身後，低着頭，面上情緒依舊和緩不着急的模樣，顯得無辜又勝券在握。
齊啓余光中瞥見，忍不住在心裏冷笑了聲，暗道安王還真是老奸巨猾。
沒多想，坐在左上首的大理寺少卿便直接開始進入主題，審問定王齊啓：
“……定王爺，據說在當年，你身邊的屬下有去過蘇州郊外，那個時候也正好是軍餉被換成另一批人盜走的時間恰好吻合，那麼還請王爺回想一下，在當年，你讓手下的人前往蘇州郊外是何用意？”
齊啓看了眼上首撐着腦袋滿臉漫不經心模樣的齊勻瑾，此時他狹長好看的桃花眼正懶懶擡起，視線不離的往他的方向看來，像是在看着自己，又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身後的人。
齊啓站在右邊偏上一點的位置，他的身後有安王也有趙之還有顧將軍。
來不及多想，他趕緊低下頭，回着剛剛大理寺少卿方纔問的問題：
“這般重要的事情，本王自然記得，畢竟在當年，本王可是比安王先一步知道了鄰國盜走我大齊糧草的且藏身何處的位置路線，即便如此……”
“……那也是知道了，只不過路程卻跟不上，畢竟安王離蘇州最近，即便比本王晚知道些，卻還是能快速趕上”
齊啓中間有一瞬的微頓，隨即接着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