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提供線索
“把前幾日顧將軍送來的桃花釀端上來”
齊勻瑾視線不離桌案，聲音緩緩道。
浦左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皇上居然想酒了，難不成借酒澆愁？
不敢多想，於是浦左下去，很快在一處地方將酒找了出來，放在桌面上以及剛剛取來的酒杯一併放在上面。
他退到一邊，默默看着皇上喝完一罈後開始喝第二壇。
他的黑眸裏像是顆星星，迷人明亮又深邃，好看極了，偏生裏面的情緒卻叫人覺得複雜，捉摸不透。
浦左垂下眼簾，不敢在看。齊啓果然聽了皇上的話，在第二天清晨的時候便派人去齊勻瑾昨日所說的地方，隨便將人也帶到了京城內，隨後又安排了住處。
京城郊外林家獵戶。
其實也就林壯一個人。
且林壯是當年跟着安王派出去對付鄰國那批人，搶軍餉的其中一個下屬。也是在當年跟着一起行動的人。
由於他能力出衆，也不是什麼暗衛，經常躲在暗處不爲人所知，所以在蘇州時，明面上是由他來做保護安王安危的侍衛之一。
於是在蘇州城，百姓小官不少人也就記得他這個人，知道林壯是安王身邊的侍衛小廝。
但是在當年，也不知道林壯犯了什麼事，於是在那之後的，便被安王身邊的另一個經常跟在他身邊的右侍衛在暗中給除掉了，而左侍衛正是林壯。除掉之後，安王便開始準備回京，畢竟這裏的事情也交代的差不多了。
安王自以爲天衣無縫，只不過，誰又能猜的透人心呢？
畢竟左侍衛還有右侍衛兩人，從小生活在一起，做什麼都是一左一右相互配合，二人的情義親如兄弟，默契神會，哪怕不是同一個父母所生。
所以在最後關頭，右侍衛還是不忍心自己親手殺了林壯，於是他故意把他放走後，隨後在亂葬崗找了個沒死多久跟林壯身形相差無幾的男人頂替，模模糊糊的應付過去後，這才無事發生。
即便如此，因爲看透了安王的冷血與殘暴以及轉身就能將身邊人當成棄子隨意丟棄，林壯在心裏早就生出想要離開的心思，安王這一出，倒是滿足了他。
定王府。齊啓聽着林壯所說的這一番經歷，面上也沒有什麼情緒，只是靜靜聽着，隨後蹙眉，眉毛上面不甚清晰的疤痕也就愈發明顯起來。
他看了眼一臉憤恨神色的林壯，忽然問了一句：“那你可知當時的右侍衛如今在哪個地方？”
站着的林壯被這個問題問的身子一僵。
隨後面上情緒越發明顯，既悲慟又怒火中燒的模樣，齊啓不用想都知道，顯然這個救了林壯一命的右侍衛下場很慘，要不然他這一臉要滅了安王的表情從何而來。
只聽面前幾步遠站着的林壯沉寂了不知道多久，這才聲音沙啞似乎是悲到極致的模樣：
“被安王的人給五馬分屍了，當時安王也在那裏，親眼看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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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壯一個人兀自消化情緒，而聽着這話的齊啓在心裏卻感到一陣惡寒，是對安王的。他可沒想到安王手段這般陰狠，連一個小小侍衛也要這般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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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他處理身邊的人，直接是一杯毒酒一刀下去事情就無了。
齊啓無法理解安王的這種惡趣味。
右侍衛對於林壯來說非比尋常，他救了自己，最後自己卻害的他這般慘死，林壯內心五味雜陳，對右侍衛的愧疚還有對曾經的主子安王的怨恨簡直要從腦門上溢出來似的。
所以很快的，齊啓從林壯口中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將林壯安排到定王府中的一個廂房之後，齊啓在就近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摩挲起來，心裏想着事，也就沒怎麼聽清外面有人正在喚自己。
“……王爺”
直到被身邊的小廝喚的第三聲後，齊啓這纔回神,擡起頭來看着面前正看着自己的小廝，問道:
“什麼事？”
“安遠侯世子來了，說是想來看看王爺您”
顧忌言？
心裏想着這個名字後，齊啓不解，這廝來找自己幹什麼。
不管是幹什麼，他還是讓人把他帶進來就是。
半刻鐘後，小廝帶着人上來了。
齊啓看着面前的顧忌言，修長的身姿着上一身淡紅色煙紗製成的攏秀長袍，衣襬處繡着一株株漂亮，鮮豔的鳶尾花，頭帶白玉冠簪着，穿着帶着幾分其他世家公子沒有豔麗，嘴角勾起一抹無畏隨意的笑，眉眼如畫，肖似一個人。
大齊威遠將軍，顧君卿。齊啓想到這個人，還想因爲前幾天有過幾次點頭之交。
只不過顧君卿這人很明顯的比她的這個表哥來的更加穩重冰冷，一身清冷玄衣，冷若冰霜，沒有任何表情的臉比她的這個表哥依舊好看許多。
想到這裏，齊啓頓了頓，隨後暗罵自己膚淺。
“顧世子今日得空，來我定王府可謂何事？”
顧忌言聞言，擡起頭，看向齊啓，眸中星光微閃，笑容肆意：
“這不是看定王爺如今身陷囹圄，不好脫身嘛，說來也真是的，本世子雖然行事混賬紈絝了些，但是我內心還是挺不喜歡欠着的感覺，一直記着幾年前王爺對我的掩護之恩，要不是當年你給我掩護躲王爺身後，本世子的這雙腿估計就要沒了……”說到這裏，顧忌言狹長的鳳眼微眯，眼底略過一道暗光，轉瞬即逝，笑容依舊沒心沒肺似的：
“……以前一直沒找着機會，如今倒是正好了”
他說的像是無所謂的模樣，只不過定王還是不怎麼願意相信，畢竟這個理由聽着着實太扯了，實在難以讓人相信。
齊啓看着顧忌言，心裏這般想着，正想要開口試探一下，沒成想這人似乎是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似的，先他一步開口道：
“也是，本世子在百姓面前，就是個只會招貓逗狗愛好風流，一無是處的紈絝罷了，雖然他們說的對，但是吧，這世上說的這麼多的陰差陽錯，傳言誤人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什麼意思？”
齊啓終於開口問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