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好慘
顧君卿垂眸看了他一眼，點頭，讓他隨便選。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
她在心裏默默補充了這一句後，葉善卻已經選好了。
是精緻小巧的一枚銀戒。
她記得這銀戒裏頭藏着毒針，好像叫萬花針，針身藏着劇毒，針頭毒更甚，且無色無味，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這枚銀針的存在，因爲針身太過細小，被放射出來也只是一瞬的事情，時間這般短，自然是無法察覺，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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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開啓的機關在哪裏，顧君卿揚眉，湊了過去，想要仔細看看，葉善這個時候已經將銀戒戴在大拇指上，因爲只有大拇指帶上這銀戒纔不會亂晃，戴上固定好後。
葉善用左手摸索着銀戒四周，也不知道摸到哪裏了，他反應極快的將銀戒出毒針的口轉到另一邊，也就是他們二人的對面空地上。
顧君卿睜着眼，見銀戒突然深處一根根銀波細閃，在陽光下，幾十根毒針相應射出，快到讓人躲閃不及，眼花繚亂。
對面是上次她跟皇上一同扔石子的地方，那中間的原洞還在那裏，只見這小屁孩開啓銀戒的開關，數枚毒針頃刻而發後，竟是將那靶子刺了遍，有的毒針還順着那道小洞口跌入了池塘中。
顧君卿眨巴着一雙好看漂亮的眼，看了看一臉懵的葉善，又看了看池塘下偶爾冒出頭的魚兒錦鯉。
腦海裏第一個想法就是，這滿池的活物在過幾秒怕是都要沒了吧。好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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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個想法就是，這裏可是皇上的地盤，據說這滿池的錦鯉魚兒都是皇上費了好大勁才從西洋命人花重金買回來的，如今被他們倆給毒死了。
見不遠處池塘跌入毒針的那一帶冒着氣兒，以及一隻只浮上水面的魚，顧君卿和葉善相互對視一眼，見葉善神色懵懂，顯然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顧君卿：“……”
惹禍了，好慘。
半刻鐘後，湖面徹底平靜下來，看着滿池的死魚，連帶着顧君卿的心也徹底涼了。
“走吧，小屁孩，現在討好皇上或許還來得及，好歹皮肉之苦可以少受些。”
葉善茫然，看了眼慘不忍睹的池塘，隱隱知道自己闖了禍，但是看着手裏的銀戒，他揮了揮手，有些小心翼翼的問：
“那這個……我可以帶走嗎？”
顧君卿看着他的大拇指，見他這般喜歡，禁不住有些遲疑，其實本來就是皇上讓她帶着葉善來到這裏讓他隨便選一個算他賞賜給葉善的，只不過如今這情況，她覺得沒把銀戒給毀了就很不錯了，更何況皇上還是否能將銀戒贈予葉善。
“帶着這個，走吧”
顧君卿只是讓他帶着，到時候在看情況試探的問一下就是了。
所以正當齊勻瑾上完早朝後回來不久，就聽到李元說，顧將軍還有葉小公子來了。
本來皺着的眉在聽到顧君卿來了之後有片刻的鬆懈，緊接着眉頭擰的更深，這傢伙沒事是不會找自己的，難不成又有什麼朝堂上還是其他事要告訴自己讓他幫忙？
他放下手裏的書，拿起桌邊一直候着的小太監手裏的那杯龍舌茶，淺酌一口，眼瞼從下往上睜開，帶着幾分慵懶隨意，然而身上氣勢不減，迷人又危險的模樣說的就是如今的他。
顧君卿抿脣，帶着身後的小屁孩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後，看了眼桌上成堆了的奏摺，不禁打起退堂鼓，畢竟現在的皇上看奏摺必定是心情不愉的，如果這個時候她在說出那處池塘的話，那豈不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嗎。
“顧將軍想說什麼便直說吧，不想說那留着下次說也可以，噢對了，葉善在那裏可選到什麼喜歡的？”
好傢伙，皇上竟然主動問了，退是不好在退下去了，她低下眸，看着葉善將手裏的銀戒露給皇上看，緊接着就是齊勻瑾點頭，誇他眼光真不錯，這暗器可是由天下赫赫有名的鑄造師駱山所鑄，天下人也是知道那位大師一生最滿意的作品之一，無價之寶的非賣品。
只不過當年齊勻瑾還是太子的時候碰巧救過駱山一條命，作爲回報，便將這名叫摧花戒贈予自己，說到底也只是有幸得到罷了。
“原來叫摧花戒”
葉善摸着銀戒，嘴上喃喃。
話落，一時沒人開口，氣氛就有些尷尬起來，齊勻瑾咳了一聲，正打算問還有什麼事的時候，顧君卿卻突然有些往自己身邊湊近，幽幽的青竹香縈繞鼻尖，明明這想清雅好聞，卻偏偏讓他有種聞香醉人的錯覺。
“皇上，那滿池的錦鯉…沒了”
耳邊是顧君卿難得輕柔悅耳的嗓音，像是小貓在撓自己心口似的，齊勻瑾先是被這誘人蠱惑的嗓音而失神片刻，而後想起話裏的內容後，他猛地清醒。
“……”
他的表情有些愣，像是沒有反應過來，看這反應顧君卿內心一時打着鼓，也不知道待會皇上生氣是什麼樣的，說實話，她還沒見過齊勻瑾真正生氣是什麼樣子的。
“沒了就沒了吧，人還在就行”
齊勻瑾雲淡風輕的揮手隨意道。
竟是沒發怒？！
可是爲什麼這句話說的有些奇怪呢？
顧君卿搖頭，拋開這奇怪的想法，只是見皇上沒有追究的意思，心裏閃過一些想法，她沒忍住笑了笑，帶着幾分狡黠，眼睛都笑彎了就像個月牙兒，嗓音輕快，然而話裏頭的意思卻是有些得寸進尺：
“皇上既然這樣說，那臣斗膽在問上一句，就是那摧花戒還要賞給葉善嗎？”
齊勻瑾嘴角抽了抽，看她的眼睛裏滿是狡黠，他心神微動，因她的突然靠近而有些愉悅。只不過面對眼下的這一個問題。他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毀了他的錦鯉，還問這個問題，不過君子一言爲，一開始便答應了的事情，他豈會因這點小事而反悔？更何況錦鯉只是養在池子裏欣賞，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用處。
他在心裏默默想道。完全沒有不悅的情緒。
甚至還有點……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