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陳家滅門
“將軍說的意思，我不明白”
陳剛面色微白，卻也盡力保持着面無表情。
“不明白，可能是前些年的家門滅門一事不夠讓你記憶深刻啊，難不成多年的嫁衣也不知道是滿心歡喜還是白做一趟，爲仇人做了嫁衣”
陳剛聞言，晦暗的眸子一動，閃爍着更爲深沉的情緒。
“將軍說些什麼，我可不清楚，什麼家門滅門，又與我何干，一個人身處江湖，什麼事情沒見過，不過滅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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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可能我說的不夠明白，讓你體會不了我的意思”
知道他在裝傻充愣，但畢竟話已經說到這裏，顧君卿換了個位置，站了起來，往陳剛湊近，輕聲道：
“前些年，蘇州甄家與陳家可是世代交好，只不過在甄家被當年的餘家人想辦法讓先帝信了甄傢俬販軍餉，但是又沒有證據，只不過在甄家準備澄清此事時，整個家族突逢變故，竟一夜之間血洗甄家，甄家宅院與陳家宅院相距一牆之隔，陳家卻安然無恙，且在甄家血洗的時候那兇手當真如此神通廣大，一點聲響也無？”
話落，她頓了頓，擡起眼瞥了一眼陳剛，見他面色有異，想必也對此事產生不解，甚至驚悚。
她繼續說道：“想必不可能吧，畢竟人被殺死，總會求救發出聲音，還是說，陳家聽見了，只不過卻不施援手，冷漠的令人寒心，可以說眼睜睜看着一個家族的滅門慘案，更何況兩個家族整天都有來往，以及陳家大公子陳玉與甄家長女的婚約，年幼時就定下。”陳剛猛地握緊拳頭，他張了張口，極力隱忍，他想反駁，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陳家不是你所說的這樣冷血殘忍，不可能！甄家滅門時根本沒有任何聲響，你在污衊！
……可是真的是這樣嗎……
他開始懷疑了，僅憑顧君卿說的這些話，僅僅只是用最簡單的方式，說的話卻是最犀利一針見血，直直往他的心口戳，像是要戳出血來似的。
這般想着，另一邊顧君卿話裏含笑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一字一句的像是一直在自己耳邊盤桓不斷
“當然，甄家滅門沒多久，先帝知道這私販軍餉之事就難以查證，心中鬱氣難消，只好將視線轉移到陳家這邊，畢竟世代交好，結果沒幾天，當時先帝派了當時還尚爲皇子的安王在一旁協助調查，當時安王在先帝面前頗爲受寵，最後大理寺少卿查出了那批丟失不見的軍餉就藏在陳家的地下室裏，而且陳家家主也招供說是他還有甄家當家甄勇一同作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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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販軍餉，那簡直是挑釁帝王威嚴，所以先帝當即下旨，將陳家滿門抄斬。
這些話顧君卿可沒說出來，畢竟心知肚明，她也懶得繼續講故事。
“……可是先帝卻不知在陳家本該全部處死，卻被自己的孩子擺了一道，私自用權，留了陳家大公子陳玉的性命，且成爲自己手裏的爪牙。”
“是吧，陳剛，哦不…是陳公子”
顧君卿笑眯眯的看着陳玉的臉，如願以償的在他臉上看到驚惶的情緒。
“你是如何查到的？！”
陳玉失聲驚到。
畢竟這件事不僅時間久遠，且查案行事的極爲低調，沒有向天下百姓廣而告之，百姓只知道蘇州兩個家族忽然被滅門，有一家是被江湖不知是誰的給滅，另一家則是因爲犯事所以被抄斬，具體情況，無從得知。
她是如何查到的……
顧君卿怪異的看了陳玉一眼：
“重點不是，你不想知道爲何陳家家主爲什麼要認罪的時候拉上了甄家，還有爲什麼甄家被滅門時陳家一點動作也無？還是說你一直認定，是甄家害了陳家被連累滅門，甄家害了你們？不覺得太過巧合了嗎？”
陳玉不在開口，他現在腦子一片亂哄哄的。
反正如今他已經暴露了，以前的事情也被顧君卿給查了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現在只想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
在陳玉懷疑過去時，段鈞也適時的將手裏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交了出來，示意他看，當然也是他舉着這些證據方便陳玉看清楚。他終於明白了顧君卿所說的爲仇人做嫁衣到底是何意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但是轉眼一想，萬一就是騙他的呢？爲了離間自己與主子的關係，讓他招供，說出最後誰是主謀。
陳玉冷靜下來，不太相信這些話還有那些證據，不是不願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畢竟幾天前的自己還是以主子爲天，對主子也是敬重有加，當年是主子親手把自己救了出來，救命之恩，無以爲報，當時也無處可去，便認了安王爲自己的主子。
只不過事關自己家族之事，一直都是他心中無法割除的一根利刺。
顧君卿當然能猜到他會懷疑自己，既然不敢相信，那就讓自己打破他心中的不敢。
“段鈞”
她喊了他身後的人一聲。段鈞瞭然，伸出手從自己腰間拿出一包錦囊。
裏面有一直紅色信箋還有一枚玉佩。
陳玉擡眼看見，表情瞬間變得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看着很是詭異。
“清靈……”
他嘴裏吐出這兩字後便彷彿沒了任何說話的聲音。
帶着幾分哽咽。
打開那紅色信箋，裏面的清秀娟雅的簪花小楷熟悉的讓陳玉忍不住低下頭，在低頭的瞬間，有淚落下，在燭火映襯中顯得格外清晰，莫名感到幾分心酸還有無助。
顧君卿眼神微動，卻沒有說話。
“陳公子，見字如面，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想必我已經不在人世，獨留陳公子一人在世，小女子委實於心難忍，悲痛欲絕，如果不是偶然得知家父與令尊之間的齷鹺……”
後面甄清靈在信上寫了不少關於甄家與陳家表面看着世代交好的模樣，實際上在暗地裏若仔細去查便可以發現，陳家行事不擇手段，甚至卑鄙，在生意往來上，處處給甄家下絆子，陰甄家貨物，也就是說，陳家主並沒有表面上對甄家好，而是在暗地裏恨上了甄家家主甄勇。
爲什麼恨？那是上一輩的陳甄兩家家主的少年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