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獄司
他當然知道柳側妃死因有蹊蹺，這是朝堂衆人心知肚明第一件事，只不過沒人說穿，如今這柳巖青這般明晃晃的說出來，到底是爲了自己的女兒，還是另有別的目的？
先不管到底是什麼，只不過如今這局面，還是得把這齣戲給演下去。
“既然如此，那麼柳侯爺可有什麼懷疑的人選？”
齊勻瑾明知故問道。
自然有懷疑的人選，但也不能直接說出口，柳巖青緩聲說到：“自然是身邊親近之人。當然也可能包括我。”
身邊親近之人，除了柳巖青這個做父親還有柳夫人外，誰是側妃娘娘最親近之人？
懷王。
懷王臉色一沉，自然也是想到了。
這個時候柳巖青也看着自己，明顯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懷王臉色更沉了，他冷笑一聲：“這麼說來，難不成還是本王親自殺了自己的側妃，那本王當時爲什麼在殺了側妃後，便第一時間命人去獄司記錄查清真兇？難道本王還會嫌自己太過清閒，找這種自討麻煩的事?簡直可笑！”
柳巖青沒接話，只是低下頭，其他人自然也不會接話，畢竟這跟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懷王見狀翻了一個白眼。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下來，畢竟沒人開口。
齊勻瑾輕咳一聲，打破如今這有些尷尬的局面。當然，柳侯爺暗示都這麼明顯了，他也不好在爲懷王遮掩些什麼，倏命獄司的人去懷王發好好搜一番，看看能不能在王府裏中到那枚玉佩，如果是在王府附近的話，好歹可以有理由辯駁回去，讓他們無話可說，只要那玉佩千萬不要在懷王的書房或者與懷王有關的地方。
在等消息的同時，其他人也不會這麼被動，自然也有其他人上奏，說什麼需要賑災糧，修理大壩，什麼救助災民。通通都是在哭窮要銀兩。
顧君卿冷眼看着這些在皇帝面前賣弄的大臣們，只覺得虛僞可笑至極！
上首的齊勻瑾亦是如此想法，他當然知道這些大臣有恃無恐的原因，還不是背後有沈家或者餘家那些在朝中勢力強盛的大家族，如今另一個家族的勢力差不多被自己解決的差不多了，如今朝中便只剩沈，餘兩個家族。
這兩個着實難纏的緊。
過了一會兒，獄司的司長跪到朝陽大殿正中央的位置，頂着在場各位眼神的探究打量之色也絲毫沒有怯場，神色自如：
“啓稟皇上，微臣在王府後花園找到了一枚玉佩，不知是否是柳侯爺所講的那枚玉佩，還請皇上過目。”
齊勻瑾看了一眼司長手裏的玉佩，李元見狀，特別機靈的走下去，然後接到自己手裏，在遞給齊勻瑾。
他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那玉佩竟雕刻着一隻貓，還是曾經西洋上貢給大齊的波斯貓，其雕刻出神入化，栩栩如生，也難怪柳側妃如此喜歡。
只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玉佩是在王府的後花園找到的。
這個範圍本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除了懷王外，還有其他侍衛小廝奴婢之類的，都有可能。然而不巧的是，懷王府的後花園除了懷王還有已故的懷王妃可以進外，便只剩那貼身侍衛七久還有老管家張伯了。
懷王妃畢竟已故，要不然就是懷王自己本人，還是七久還是老管家張伯。
無論怎麼看，七久亦或是老管家都只聽令於懷王，除非二人有誰背叛自作主張，否則不會隨意粗暴的下手，難不成背後主使真的就是懷王？
齊勻瑾看向懷王，發現他的臉色當真是難看的不能在難看。就像是要發病的前兆。
這個認知發現下來，齊勻瑾只覺得額角青筋跳的格外歡快。
只希望懷王他千萬不要太過沖動纔好，先忍忍，待今天過去，定有其他時機解決今日的不爽。
正當齊勻瑾在想如何解決現在局面時，一道清脆如珠玉落地的嗓音驀地響起，語氣帶着她特有的爽朗大氣，聲音更是含着幾分莫名的韻味，只聽她緩聲道：
“懷王府闔府上下也就那麼幾十個人可以近身伺候王爺，如果加上當時伺候柳側妃的婢女小廝，爲何不先調查這兩處，說不定可以查出些什麼，懷王雖然作爲懷王府的主子，但難免會有一些人做欺上瞞下背主的事情”
這話說的精巧，不過說到底，卻是事實，畢竟無論哪個府裏，甚至皇宮，欺上瞞下，背主之人多了不知凡幾。
至於主子是否下過令，誰知道呢。
“還是先從以前伺候柳側妃的李嬤嬤開始吧，如何？”
齊勻瑾聞言，眉頭微松，好歹有緩兵之計，更何況，他也不相信懷王是那種閒的沒事幹就去殺自己側妃這種事情，他知道他的脾性。
“就按顧將軍說的辦，陳司長，接下來可得好好審訊，朕等你消息。”
柳巖青見狀，緊了緊腮幫子，嚥下滿嘴的不甘與苦澀，忍着一口氣回到自己的位置站好。
劉侍郎見狀也是極爲惱怒的，看了她一眼，目光帶着幾分恨恨，都怪這個顧君卿，簡直是多管閒事！
早朝上完，衆臣不歡而散。
而顧君卿則拿着聖旨出了殿門。
聖旨內容，找出殺害柳側妃的人。
顧君卿看到這個聖旨，越看越高興，這不是明晃晃給自己一個報仇的機會嗎！
作爲將軍，自然腳步邁的比那些文官清幽漫步，追求不緊不慢的步伐不同，她揮袖，一腳一個大步。讓後面跟着她有事的懷王差點就要跟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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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卿！”直到懷王忍不住喊了她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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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卿腳步一頓，轉身回頭。
“懷王爺”
她拱手行禮道。
“不知王爺這麼急急忙忙的叫我，可是有何要事？”
懷王聞言，忍不住一噎，緊接着沉聲嗤笑：“呵，顧君卿，關於柳側妃的死因，還有背後之人，獄司的人花了一月之久愣是一個線索都沒有，你大可不必這般勉強自己，至於今早上皇上未曾下那道聖旨前，你大可有機會讓自己脫身，你爲何……”